第23章 拜访（2 / 2）

好在楼道里也不是没有人打扫，看着不算多干净但没有很大的灰尘，也没有堆积的杂物，这倒是让顾爻舒服了不少。

一连上了两层楼，一块巨大的镜子突然出现在顾爻面前，毫无顾忌地照出了他的样子，让他不免还是被吓了一跳，镜子破损了大半，靠近边缘的位置刻着些花草和诗句，小时候在爸爸的单位，他也见过类似的东西。

顾爻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莫还给他的这个地址究竟是什么地方，一会儿要见的人又是什么样，但肯定不会是什么正常人能待的地方。

顾爻在三楼停了下来，一扇双开的大门就横在他的眼前，是莫还提到过的“十分显眼的门”，红色的木质门框和镶着金属门把手的大门很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门边放着几个小花盆，里面种了些绿植，看起来照顾得不错，算是给这地方带来了一些生气，而这扇显眼的大门上没有任何名称，甚至上面的两块长方形玻璃都是毛玻璃，肉眼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墙上钉了一个铁质的信箱，上了一把黑色的小锁。

顾爻叉着腰，站在门口犹豫了起来，这个地方看着好可疑，虽然自己的事务所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这个地方可是在阳间，那要比他的可疑多了。

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些许警惕的心情，顾爻伸手轻轻敲了两下大门。

几乎是在同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出现在顾爻面前的是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手里抬着大半杯水，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衣，口袋里挂着一支黑色钢笔，看到顾爻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在顾爻身上打量着，但绝对没有恶意，很快就笑了起来，“是之前约好来找他们的人吧？”

顾爻不知道对方在说的是谁，姑且点了一下头，“你好，我叫顾爻。”

男人很明显地挑了一下眉毛，将水杯里的水倒进了门口的花盆里，才直起身子伸出手来，“这么巧啊，我也姓顾，顾灵言，说不定我们往上数几代，可能还是一家人呢。”

顾灵言的热情让顾爻有些不自在，他不太习惯应付这样的人，于是浅浅地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了。

见顾爻反应淡淡，顾灵言似乎也没有多在意，而是又将门推开了一些，“进来坐吧，他们还没回来，可能要等几分钟。”

“没关系。”

顾爻跟在顾灵言身后走了进去，入眼就是房间深处那几排显眼的书架，不仅很高上面还被书本报纸摆得满满的，靠近门的位置是几张拼起来的办公桌，而靠路边的窗户一侧放着一张长方形的玻璃茶几，还有待客用的沙发。

顾灵言朝沙发指了指，“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

“啊，不用了，我……”顾爻的话才刚说出口，对方早已经把茶叶倒进杯子里了，这份行动力简直让他无法拒绝。

把加了热水的杯子放到顾爻面前，顾灵言走到自己的桌子旁边收拾了一下东西，有些歉意地看着他，说道：“不好意思啊，本来你是客人按理来说应该陪着的，可是这个点了我不得不回去，他们一会儿就来，只能让你现在这儿坐一会儿了。”

顾爻暗自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没事，不用在意我，您快去吧。”

一直到顾灵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顾爻才完全放松下来，将后背轻轻靠在沙发上，茶叶的清香飘进鼻子里，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抬起来抿了一口。

窗外奇迹般地听不到行人和车辆的声音，夜色开始侵蚀这个光照不足的地方，同时也给顾爻带来了安心感，空气中飘散着老旧纸张的味道和若有似无的报纸油墨味。

有那么一瞬间，顾爻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也许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

“我就说，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顾爻耳边响起，他绷直了身子坐起来，两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屋子里，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这让他的警惕心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都多少次了，该习惯了，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