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涟漪（2 / 2）

少女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一般，慌慌张张说：

“啊，对不起。我叫雪泽礼奈，今后请多指教。”

“飞鸟空。”

我简短地回答。

“那个……叫你‘飞鸟前辈’可以吗？”

女孩战战兢兢地问。

“我说你啊，说话的时候能够好好地看着别人吗？还有你那说话的语气也让我十分不舒服。”

“对不起……”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吧？你那个样子就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那是因为飞鸟前辈一直摆着恐怖的表情……有点让人害怕。”

“是这样吗？我没察觉到呢。”

“难道说……飞鸟前辈一点自觉都没有？”

“你指什么？”

“啊……没什么。”

女孩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点缓和下来。

“莫名其妙。”

“比起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快点教我剑术吧。”

少女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刚才还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现在却又露出如此明快的表情，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名少女的情绪起伏之快。

穿上护具，少女拿着木刀，不知所措地站着。

“那个……要从哪里开始好呢？”

“首先试着全力向我进攻吧，不要有所保留哦。”

“飞鸟前辈难道是左撇子吗？”

雪泽疑惑地看着用左手单手持刀的我。

“不用介意这个，尽管攻过来吧。”

“总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似的……”

雪泽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她鼓足了气势，向我冲了过来。

虽然看上去十分有气势，但她的攻击却完全不行。毫无章法地向我挥刀，力气也小得不行。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只用左手来抵挡她的攻击也是绰绰有余的。

“差不多了。停下吧。”

雪泽摘下头具，一脸失落的表情，接着叹了口气。

“你完全不行啊。”

“人家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嘛。”

“不，是更加根本性的问题，简单来说，你的运动神经完全不行吧。”

雪泽鼓起两腮，不服气地说：

“这么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光会说可没有用，要是那么想就好好用行动来表现你的决心吧。我会从头到脚好好地教导你的。”

“还请您手下留情……”

雪泽苦笑着说。

“好了，别啰啰嗦嗦的浪费时间，现在开始教你最基本的握刀方法。”

我走到她的身后，从后方握住她的双手，矫正她拿刀的方法，并让她做好正确的姿势。

“那个……”

雪泽看上去扭扭捏捏的，耳朵染上了一片绯红。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好，现在教你另一个基本的动作。”

我将她的手抬起来，并带着她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这个是在剑道中最基本的动作，挥刀时注意不能过度用力，要把握适当的力度。”

接着我又带着她重复做了几下这个动作，然后放开她。

“好了，现在照我刚才教你的，自己练习一下。”

“啊，是。”

她双手握紧刀柄，将木刀高高举起，用力地往下劈。

“刚才不是告诉你不要太过用力了吗？动作太僵硬了，放轻松点。”

“是。”

雪泽又试着做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比上一次稍微好了一点。

“挥刀的时候身体的重心不要往前，腰挺直，保持重心。”

“是。”

……

我从一点一滴细小的动作来改进她的挥刀姿势，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直到她把这个动作做得有模有样。看着她那笨拙但努力的样子，我回想自己初学剑道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也像眼前的女孩一般，笨拙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刀，师傅在一旁严厉地教导。

不知不觉，道场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夕阳的光线布满了四周。于是练习便到此结束。自己不知道是否有教别人的才能，所以只能按照自己所知道地教导她，对于我来说，这也许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我说你啊，为什么想要学剑道呢？我觉得这完全不适合你。”

“我一直都很懦弱，至今为止不靠别人的保护就活不下去，所以想要改变懦弱的自己。就算是一点也好，想让自己变得强大一点，我想要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想要学防身术的话，柔道啊合气道什么的不是更合适吗？我为什么偏偏选择剑道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她这么跟我说，我就这样做了。”

“她？”

雪泽尴尬地笑了笑，摆出明显的拒绝回答的表情。

“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不想说就算了。”

“对不起……”

雪泽满脸歉意地说。

“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吧？差不多该回去了，已经这个时间了，一个人回去没问题？”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大概学校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吧。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所以没关系的。”

“是嘛。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