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促膝长谈(1 / 2)
帝国三少擅闯鬼阳林的消息一传开,整个书院被帝国三少欺负过的学子全都奔走相告,大有欢天喜地之气。
“听说了吗?帝国三少擅闯禁区被抓了。”
“哈,帝国三少被抓了,大快人心!”
“起码被罚三十大板吧,丢了面子,少说可以消停半月。真是大快人心。”
……
所有人都在等着三人被罚的时候,可叫人没有想到的是,只过了一晚,第二天便传来江川被书院带走的消息,接着传来了,宋刻非但没有责罚三人,反而要责罚江川,因为三人一口咬定,是江川把他们骗进的鬼阳林,学长吴景灏为三人作证。
整个书院一片哗然之声。
还没到中午,帝国三少就从戒子室大摇大摆地出来,刚好临时午饭,早早就在食肆里坐下了,并且坐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生怕进来用餐的人不能第一眼看见他们。
符羽经过他们时停住了脚步,笑嘻嘻地问:“三位不愧是帝国三少,大棒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恭贺恭贺!”
胡长坚斜着眼睛看他,手端着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字,指了指:“这个字,怎么读?”
符羽:“胡公子不认得这个字?那我教教你,这个字念滚!”
胡长坚指了指符羽:“说的就是你。”
符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打好了饭,挨着三人坐了下来。
程南君早就嫌符羽碍眼,手也在桌面上画了几下:“有一招拳法,叫黑虎掏心。”
符羽故作吃惊:“怎么说?”
程南君道:“若不是给你面子,这一拳已经在你身上了。”
符羽:“听懂了!不过我来,也有件事想说,擅闯鬼阳林,一点事都没有,往后鬼阳林岂不是就是菜园子,谁想进去就进?”
“不!”韩默道,“禁地就是禁地,我们兄弟闯林,那是受人怂恿。”
“书院还有人能怂恿得了你们哥三?”
“你们科英学院的江川,狡猾奸诈!他机关算尽太聪明,这回可是摊上了大事喽。”
“你就回去等着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符羽从容吃完了饭,起身离开。
——
飞阁里。
宋刻亲笔写好了对江川的处罚的告示,正要交由赵胃拿出去张贴。就听飞阁下传来嘈杂之声,问了才知楼下来的是符羽。
正头疼之际,又听赵胃来报:“傅小姐和丁牧云也来了求见。”
单单一个符羽就够让宋刻头疼的了,本想迅速处理好,处罚一张贴此事就已经板上钉钉更改不了,成了既成事实,可这么一来反倒棘手。
示意赵胃一边拖住他们,一边悄悄出去张贴。
此计,却叫傅语冰一眼看透,直言,若要张贴,便当众理论,搞得赵胃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又回去禀报宋刻。
宋刻知道傅语冰的一张铁嘴,有铁案推翻之能,若当众跟她辩白,只会吃亏。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傅语冰竟然会江川出头,无奈只好把三人请到了飞阁中。
傅语冰素是不含糊,进来便道:“宋监对江川的责罚重了,且就算江川假传消息,那也是他与鲁俊辰闲谈,与他人无关,有心之人听去,却怪说话的人假传消息,而把真正犯禁的人轻轻放过,此理,放在那里,亦不能服人!”
符羽:“傅小姐说的有理,况且此风一开,人人效仿,书院岂不就乱套了。”
丁牧云见宋刻无动于衷,将心一横,添油加醋道:“帝国三少现在就在食肆里大放厥词,说他们有院监和学长做靠山,以后谁也别想得罪他们,谁要是让他们不满意,就让院监置他们一个违反院规之罪。”
傅语冰和符羽的话,宋刻倒还在想如何反驳,可丁牧云的话一出口,宋刻立即就坐不住了。他堂堂一个院监,竟然被帝国三少那三小子拿出去吓唬人,这还得了?
“胡说八道,我跟他们三个毫无关系。”
“可他们就是这么说的,院监若不信差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话是如此,可丁牧云笃定了宋刻不会差人去问。
宋刻忍住了心中的烦闷,轻飘飘地道:“此前判决,主要是江川认得太快,大有将一切揽在身上之感,我也是本着杀杀他的气焰,才有如此判决,既有三位说情,那便从宽,双方各打二十大板,此事也就过去了。但因江川假传信息,必须离开战车改造。就这么定了,你们也别再说了,下去吧。”
江川被打了二十大板,又被踢出了战车改造一事,很快就传到了辛夷的耳朵里。
辛夷坐不住了,他虽然整日躲在观星楼里,对书院的事不闻不问,事实上,书院这点事又怎么能瞒住这位饱经沧桑的耄耋老人。
虽然他对战车改造一事并不上心,并且当初提出改造记里鼓车,就是想试一试江川,逼着他在治水和制工方面逼个选择。
可眼下宋刻的所作所为,让他心底很是憋气。
受圣上之托,他一直在寻找能堪以重用的少年,一个能连着破解了沦波舟并能想出用石脂水改变动能的少年,绝不是仅凭小聪明就能办得到的。作为书院的真正主人,辛夷早就把江川的身世给研究了一遍,虽然有诸多疑点,但是并不妨碍他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所以辛夷决定找江川好好聊一聊。
——
三天后。
观星楼上,江川拖着还未痊愈的棍伤,与辛夷相对而坐,面前的棋局双方都到了死地,就看谁能先着一手。
辛夷正要将白子落下,突然又放了在一边,哈哈大笑,自认输了此局。
江川依旧是正襟危坐,他当然知道,辛夷并没有输:“夫子没输,夫子只是让了我一手。”
辛夷望着少年,感慨:“符羽,在你面前想输的也装不出来,换作是我别的学生,他们会跟我讨要制工的秘术,你想要什么?”
江川:“想要一些真心话。”
辛夷望着眼前的少年,诧异道:“你问。”
江川:“夫子此前跟学生说的,若年轻几年便会治理三江此话可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辛夷淡淡道,“世人鲜少有人知道我祖籍何处,实际老夫祖籍利州,自小就饱受水灾之苦,听娘亲说,我出生当日适逢大雨,我娘是在漂浮的木桶里生下的我,后来父母死于战乱,年少时我独自游学在外。八年前,利州的那场洪灾,我仅剩的亲友,在那场大水中无一幸免。”
江川万万没想到辛夷竟然也是利州人,愣了一会,脱口道:“可那场水灾分明是人祸,却被说成是天灾。”
辛夷笑着:“江川,三江水灾何止死的是一城一镇,而是千百来年世世代代居住在三江附近的百姓。”
江川无法反驳。
辛夷:“我曾与利州通判尚步亭,有过几面之缘,老夫对他的治水理念实为敬佩,可惜他生不逢时。”
江川的手瞬间就攥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辛夷。帝国三少擅闯鬼阳林的消息一传开,整个书院被帝国三少欺负过的学子全都奔走相告,大有欢天喜地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