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五 迫从(2 / 2)
韩大胆儿心知,一定是后面的东洋鬼子,那些人带着轻重武器和各种装备,又人多势众,行进的速度自然比他们要快得多。
声音远远传来,能从河对岸传到灌木丛中,照距离看来,那伙人应该已经进入了白色迷宫,甚至正在穿越白色迷宫。或许是被风声影响产生了幻觉。
韩大胆儿心中矛盾,心中既希望这些东洋鬼子被恐怖幻觉困扰,都死在迷宫之中,但又希望他们能追上来,和黄袍老、祖尤非等人遭遇。
毕竟照情况看来,黄袍老祖和这伙儿东洋人,都觊觎员峤仙镜和无终国的珍宝,所以才背着对方暗中行动,要是这两伙儿人碰面,一定会先起内讧,到时候就是己方几人脱身的好时机。
枪声只响了一阵,随后便是一片寂静。
黄袍老祖冲着韩大胆儿恶狠狠地问道:
“还有其他人也下来了吗?”
韩大胆儿冷冷地道:
“那伙儿东洋鬼子和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尤非和黄袍老祖一听,登时眉头一皱,两人眼神交流,都带着些许惊慌。韩大胆儿一眼就看出,他所料果然不错。
尤非道:
“别多生枝节,浪费时间了,咱们快走!”
黄袍老祖皱着眉,看了韩大胆儿几人一眼,心道,只要找到员峤仙镜,我就立即送这几个家伙归西,尤其是这姓韩的,几乎搅得我教覆灭,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之恨。
那白净女人还不死心,对黄袍老祖道:
“就算不挑手筋,也得……”
说着眼睛看着梅若鸿和叶灵,又伸手摸摸自己雪白脸颊上的刀痕,那刀痕还在隐隐作痛。
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身上一颤,侧头一看,却是尤非再看着她。尤非眼神锋锐,如刀似剑,看得白净女人心头一寒。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尤非说不定登时就会毙了自己。于是不敢多言,只是押着韩大胆儿几人朝前走去。
韩大胆儿觉得尤非对员峤仙镜的了解,远比自己所知要多,言谈话语中,似乎了解很多内情,所以原本想要出言询问。
可这时内息仍旧翻涌不定,于是只能一言不发暗中调息,他外伤不重,只是内伤引致不能运气,这时慢慢行走缓缓调息,希望能逐渐恢复气力,到时候再伺机反攻。
范统虽然身遭不测,但李环和陈飞扬说不定还在荆棘灌木中徘徊,万一他们能来援手,凭着李环和陈飞扬也能抵敌男一男一女,自己再想办法和尤非周旋,况且还有个硬手的后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赶上,只要他到了,几人联手,危机自然消弭。
韩大胆儿几人双手被牛筋绳牢牢附在背后,又一个个用绳子栓书右臂,被白净女人推搡着前行。黄袍老祖走在前面,尤非则在最后,最前面的黝黑男人,挥刀劈砍荆棘灌木开路。
原本众人从道路遗迹的小空地前行,顺着白色砂石路,劈砍荆棘前进,但行不多远,地上的砂石逐渐减少,最后竟全被泥土灌木覆盖。
每当此时,众人便暂时停下,那黝黑男人就挥舞砍刀,任意寻个方向一阵劈砍,如果前方还是找不到道路遗迹指引,便退回此处,再换个方向劈砍寻路,寻得了道路众人在随之前进。
若不是因为寻路困难,他们一直在荆棘灌木中乱窜,韩大胆儿等人也不会被他们撞上。如此行进,速度很慢,但对于韩大胆儿来说却是好事儿,走得越慢他调息理气的时间越久,对他的伤势越有裨益。
黝黑男人寻得了路径,众人又顺着砂石再行一段,寻找空地石兽那样的路标。
这时,忽然前方灌木抖动,忽地一只螳螂人拨开灌木,窜到众人面前。
它嘴里发出几声吱吱嘎嘎的怪叫,同时举起锋利的双镰刀钩,便朝着最前面的黝黑男人疯狂砍戳。
那男人急忙挥砍刀上扬,“当”的一声,螳螂人一只巨镰和砍刀相击,发出一阵金铁交鸣。螳螂人的另一只巨镰,却将黝黑男人前襟衣衫划破。若不是这男人反应迅速,急忙后撤,此时已经被刀钩穿身,死在当场。
韩大胆儿叶灵等人见那男人躲过一镰,心中都是一阵叹气。
这时众人身边人影一晃,尤非已经一个箭步冲到队前。不待螳螂人反应,已经将镜芯举起。
螳螂人一见镜芯,立即浑身一颤,身子弹射向后,朝着来路急速退去。他双镰锋锐,随着逃窜,也砍到了前面大片的灌木荆棘。
韩大胆儿见螳螂人果然是惧怕这镜芯,而尤非显然早已知道此事,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只听尤非道:
“顺着镰魇的退路走,它应该能带我们找到算盘城!”
此时韩大胆儿才知道,原来这螳螂人叫做“镰魇”,只是尤非为什么连怪物的名字都能叫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不禁开口问道:
“你管那怪物叫镰魇?”
尤非并不答话,只是径直往前走去。
韩大胆儿又问道:
“你对这里怎么会这么了解?难道以前来过?”
尤非仍不回答,只管往前走。
众人往前又行进了一阵,在灌木丛中左绕右绕,果然又见到那些古代道路遗迹,只见白色砂石断断续续,仍有不少静静盖住前路,但却远比之前要少了许多,沿途除了见到一些路标石兽外,更见到倒毙着数十具枯骨!
这些枯骨都身穿着铁甲兵士服色,却和迷宫中那具明代枯骨相似。只是这些枯骨已破裂,铠甲要么是被穿了大洞,要么就是甲片碎裂,有些更骸骨两分,锁子甲散落一地。一看便知,这些都是搏斗外伤,照伤口和尸骨惨状看,应该都是被那螳螂人镰魇所伤。
韩大胆儿被绑缚着,黄袍老祖几人,哪能容得他走近验看枯骨,只不住推搡着几人前行。
众人又行了一阵,感觉地面缓缓隆起,像是一条上坡路。而且越走越路却越陡,周围的荆棘灌木也越来越少,再往前行进一阵,荆棘灌木已经几不可见。
这时,尤非忽然站定脚步说道: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