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只想心疼自己(1 / 2)
杨家人折腾了一夜又一天,几乎要把安城翻过来,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却连杨浅和杨初初的头发丝都没找到。
他们去了尚浅工作室,可那儿已经被保镖围起来了,尤其最近还有漫展,在此刻当街动手必然会喜提拘留套餐。
他们无计可施,就算猜到了杨浅和杨初初在景家躲着也毫无办法。
既不敢闯,也不敢骂,更不可能去找景家要人。
折腾了大半晌,他们终于想起来了杨奶奶的身后事。可等他们休息够了再想要操办时,杨奶奶已经下葬了。
清冷的细雨洒在草地上,杨浅跪在墓碑前,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墓碑上的照片。
「老太太,没让太多人来吵你,我孝顺吧?」她的嘴角轻扬着,原本就尖的下巴更尖了几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爷爷的心血葬送在那群人手里的。」
她并未与老人家说太多的话,这个葬礼更显得冷清无比。
可她知道,其实她家老太太一点儿都不喜欢吵闹。
她在生命的末期都不能随心,便在这时候让她安静些吧。
雨小了,阳光拨开云层,洒在大地上。
一把把黑伞相继收起,沈梵音上前扶起杨浅,轻声说:「走吧。」
「嗯。」
杨浅点了下头,深吸口气后朝着墓碑上的照片笑了,她挥挥手:「我走了,缺什么给我托梦,烧给你的纸钱不少,记得存点儿给我啊,下去了我还要当富三代。」
杨浅的笑很有欺骗性,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的看得开。
只有沈梵音知道,杨浅最近两天根本就没怎么睡。
不止是她没好好睡觉,连累得沈梵音也不得不跟着熬夜。
她找她喝酒,喝了点儿酒便与她讲奶奶当年是怎么把她带大的,为了护着她又做过多少牺牲。
她的悲伤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准时切换,累得沈梵音这几天陪着她喝了无数酒,却偏偏醉不了、睡不得——
因为白天一到,杨浅便又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洗个澡出来,就又是一条好汉,精神十足的与杨初初研究遗嘱、与景泽珩研究如何拿稳她的股份。
她装没事儿人,却不肯放过沈梵音,美其名曰:你是有用的,你不能让大家发现我彻夜买醉,觉得我需要同情。
沈梵音一点儿都不同情她,她只想心疼的抱抱自己。
坐车回家时,沈梵音踢掉鞋子窝在景泽珩的副驾上,揉着胀痛的额角与他控诉杨浅近日的暴行。
她越说越委屈,两天两夜未眠让她整个人暴躁万分。
景泽珩听着她娇软的声音,打开音响放了她喜爱的轻柔钢琴曲。
「哥,我好困,我想睡觉,你要不送我去盛景吧,就说我有工作回不来……」沈梵音的声音都虚弱了,她打了个哈欠,睫毛被沾湿了,「而且奶奶今天也开完会要回家了,我一定得回去的。」
「好,我送你过去。」景泽珩伸手捏了下她的脸,「你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必管。」
「我管她去死。」沈梵音气闷不已。
她这话说完便裹着薄毯睡着了,轻柔平缓的呼吸声闯入景泽珩的耳畔,仿若撩拨人心的羽毛。
等红灯时,他把她露在外边的小脚丫塞进毯子。
沈梵音是真的被杨浅折腾惨了,景泽珩抱她回家都没吵醒她。
电梯门开启,沈梵音家门前却坐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
她扎着马尾,素面朝天,大眼睛黑白分明,也有一张娃娃脸。
她原本正抱着书包坐在门口看书,瞧见景泽珩,她慌忙的站起来,一不留神,手里的书落在地上,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一声巨响。
「唔……」沈梵音轻皱起眉毛,被吵醒却仍旧不愿睁开眼睛。
她磨蹭着把脸埋进景泽珩的怀里,不满的嘟着嘴念叨喊他:「哥……吵……」
「乖,到家了,没事。」
景泽珩瞥了那小姑娘一眼,没问她是谁,先把沈梵音送回到她的床上去。
这边每日都有阿姨来打扫,家中一尘不染,床单也是刚换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