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乾坤塔中斗佛祖(1 / 2)
矾蝉僧说完,明法王起身拜道:“矾蝉僧所修入世一门,也为正法,只是此法没有金刚心不能修。修行随缘入法,没有好坏分别。佛祖在世间,亦不昧因果。我等前番误会,如今蒙道者开解,再此告罪。”
矾蝉僧哈哈大笑:“无妨,无妨,和尚好也乐、苦也乐,乾坤塔一遭,不白来。”
此时,安静坐着的魔里煞与律法王同时回过神来,地里乾坤百年须臾便已走完。
众人好奇看去,但见律法王神情威严如旧,而魔里煞已非当初。看他猖狂姿态尽褪,眼眸深邃,脸庞饱含复杂悲伤。
道者问道:“魔里煞,看来此一行你有所收获,不妨与我等分享?”
魔里煞连说三个难字,道:“难!难!难!人间难,以前只看苦是苦,乐是乐,如今百年一轮回,处在佛门用佛眼去看世间种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爱欲纠缠,当真苦海无涯,往返沉沦。灵明本性要我超脱,浑噩欲根将我深缠。我想要清净的自在,又忍不住蒙心投入浑浊红尘。人间如何超脱,我前路不明。”
道者:“能够反思,便已经踏上脱苦海的船了。只是,你还需一个引路人。律法王与你在地里乾坤已有了师徒的恩义。道者可以做个人情,让你拜律法王为师,日后修行大道,渐渐洗去一身尘垢,从此自在清白。你可愿意否?”
魔里煞跪拜律法王道:“魔者愿意投身佛门,从此刮骨剜心,以修大法。”
律法王道:“既已入世,与你也有了百年的师徒情分,那你便是我的徒弟了。日后我便传你佛门要旨,咱们一同参悟正觉之法。”
七妖中六妖已经降伏,只剩最后一位死道恶头陀苦孽徒。眼见这苦孽徒果然样貌最丑,坏牙红眼,面颊青秃似鬼,头长红毛披散,浑身破皮烂肉。玄一捂嘴笑道:“又丑又可怜,只看这可怕样貌,便知道这家伙应该是七妖中最可怜,也最难降的一个吧。”
道者与五位金刚一同看向苦孽徒,许久不发一言。六位妖尊也奇怪跟着看去,不敢插嘴。苦孽徒躺在地上瞅了瞅道者,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说话。
玄一等了许久,忍不住喊道:“师傅,你们发什么呆呀?怎么都不说话了,赶紧聊完,咱们继续往楼上走呀。”道者呵呵一笑:“玄一你瞧,这头陀前辈,心里苦水如同汪洋,不敢轻易说出,不然怕这苦水淹没大地,苦透三界去。”
玄一站起,笑道:“头陀前辈,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只要我玄一在,保管给你平了。就是西天佛祖,东天天帝与你为敌,我玄一也不怕!”
苦孽秃叹息道:“唉!道啊,佛啊,我听了八百年了,可始终解不开我心中的苦呀,说出来也无用,唉,无用呀。”
玄一急得抓耳挠腮,道:“你这人活该苦死你!你有什么苦,你倒是说出来呀。你这样欲言又止,这不是要急死我。人间事无非爱恨情仇,生老病死,我不信你真有什么大过天的苦,快说,快说!”
苦孽秃低头叹道:“唉,我心头有一爱,沧海变幻不变,穹冥间隔两端不能止,这便是我的苦。”
玄一噗嗤一乐,指着笑道:“老秃子,说了半天,还不就是这点事。我说,你长这么丑,你爱谁呀?”
苦孽秃道:“八百三十年前,我出生在幽芝山,父母给我起名少常。幽芝山位于地狱十八层之上,那里是人间最纯净、最和谐的地方。我少年时有一玩伴,名叫清辰。我们一同相伴长大,彼此钟情,相约二十岁时,红衣花轿娶她过门。可惜,后来天宇魔帝入侵幽芝山抢夺幽芝神根,他吞吃我全族魂魄,只我一人逃命。而后,八方阎帝联手将天宇魔帝,镇压在十八重地狱万叠金罗塔中,而我族民魂魄受波及也被镇压其中。此万叠金罗塔乃西佛祖所造,法力无穷,神仙也难破。我苦修八百年,只为开塔救人,可惜西佛祖法力通天,我便是再修一万年恐怕也无法救出亡妻。而谁又有本事能从佛祖手下救人呢!”
玄一嘟嘴道:“难怪五位金刚都不敢说话,师傅也沉默许久,原来你的对头是西天佛祖。这金刚的和尚,不动心、不动性,能熬世间一切苦。而这头陀,不动心,不动性,只持意念,便是真魔。真魔克金刚,若要解开这一环,恐怕只有超越金刚的道祖和佛祖才行了。师傅,常听人说你是道祖转世,那么打败西天佛祖,释放亡魂的功劳便交给你了。”
天法王道:“小娃,万叠金罗塔是我西天佛祖加持法力,断然不是轻易能破。佛祖当年曾说,唯有大智慧、大愿力、大功德的真上人,才能从万叠金罗塔接引鬼物出关。你师傅虽然身负道根,却并非圆满之人,凭他如今单薄力量,在我佛祖面前不过火炬与日月相争,绝无胜算。”
玄一掐腰道:“佛真是圆滑的混蛋,嘴上说着救人,却总是害人更多。千百年来,靠着光明的噱头哄骗世人,既然视众生平等,又干嘛非要插手。师傅你才是人间真正的大道,去和西天佛祖斗一斗,弄他!”
道者呵呵一笑:“哇,玄一你是吃撑了吧。西天佛祖那是西天的头子,师傅可弄不过他。不过,佛祖没你说的那么坏,也并非不可以交流。而且别忘了,此降妖塔中还有一尊佛坐镇,咱们想做什么,还需向他老祖宗请示呢。”
“啊?这降妖塔里还有佛祖?真假的?什么佛这么无聊,跑塔里呆着呀。”玄一抬头往上一瞧,瞪大眼喊道。“请出来一看便知了。”道者威威一笑。身上九莲圣华展开,顿乾坤塔碎,八面道光冲去。口占一绝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