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卷 香玉（1 / 1）

连袂人何处？孤灯照晚窗

空山人一个，对影自成双

在劳山下清宫，有一棵耐冬高达两丈的牡丹花，花朵璀璨如锦。一名名叫胶州黄生的书生经常去这里读书，也因此留心到了一位名叫香玉的女子，她穿着素衣，在花间掩映，令他十分好奇。每次黄生走出窗子想接近她，她总是在他靠近之前已经消失不见。

黄生隐身在树丛中，想要等待她的再次出现。不久，香玉又与一个红衣女子一同前来，她们的美丽惊人。红衣女子看到有人，就退后了，警告香玉有生人在附近。黄生突然站了起来，两位女子吓得跑开，红裙飘拂，带着芬芳的气息，消失在矮墙后。

黄生对香玉产生了强烈的爱慕之情，他在树下写下了一首诗：“无限相思苦，含情对短窗。恐归沙吒利，何处觅无双？”他常常思索着香玉的身份。一天，香玉突然进来了，让黄生感到惊喜。香玉笑着说：“你刚才看起来像凶寇，让人害怕。没想到你是位优雅的士人，我们见面也无妨。”她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情况。

黄生问起被困的山中道士的名字，打算去请道士帮忙解开香玉的束缚。但香玉劝他不必这样做，因为她和那位道士之间也不好沟通。香玉提议与黄生私下会面，并邀请绛雪，她的义姐，一同加入。从此之后，黄生和香玉、绛雪就开始了交往。

黄生每天期待着香玉的到来，但绛雪却总是不见。香玉解释说，绛雪性格比较高傲，不像她那么痴情，所以应该从容地等待。终于有一天，绛雪也出现了，黄生感到非常高兴。然而，香玉的解释让他了解到自己和她的相处只能是在梦中。

香玉告诉黄生，她之所以来见他，是因为她们的情感已经转化为花神的力量，使她能够临时出现在黄生的面前。她也解释说，生者和死者的气息已经不同，不能像生前那样轻松地交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生的妻子去世了，他更加投入地与香玉和绛雪相处。他们时常一同欢乐，有时绛雪不留宿，而香玉则与他共度长夜。黄生视牡丹花苗如自己，发誓他死后会寄魂于此，而香玉则许诺要将他生前的恩情报答。

然而，时间流逝，黄生生病了。他对儿子说：“这不是我死的时候，只是我生病了，不必伤感。”他预言说，当牡丹花中的赤芽放出五片叶子时，就是他死后的标志。然后他去世了。

牡丹花中的芽确实长大了，但在黄生去世后，却没有继续开花。道士的弟子把花树砍掉了，香玉也消失了。不久后，白牡丹也死去了。而绛雪也没有再出现。

黄生生病后，他的儿子前来探望，但黄生并不悲伤，反而笑着说这只是他生病了，不是他去世的时候。他预言说，当牡丹花中的赤芽长大并开出五片叶子时，那就是他去世的标志。

黄生去世后，花神开始显现出奇异的迹象。花神化身为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牡丹花的附近。黄生的儿子见到这一奇景，感到非常惊讶，于是认真地照顾这株牡丹花。每天灌溉，细心呵护，直到花神的诞生。

当花神终于诞生时，牡丹花中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朵，花瓣大如盘，似乎有一个小美人坐在花蕊之中。花神化身为香玉，笑着对黄生说：“我等风雨以待你，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她进入了黄生的房间，与他重逢。

随后，绛雪也出现了，她笑着对香玉说：“你来了，还不招惹郎君？”她加入了黄生和香玉的聚会，三人一同交谈，一同欢宴，一如从前。

然而，深夜时分，绛雪告辞离去，只剩下黄生和香玉。他们回到房间，再次融入彼此的怀抱。此后，黄生的妻子去世，他再也没有离开山间，与香玉和绛雪相伴。

经过数年，牡丹花成长茂盛，高达数尺，黄生每次见到花苗，都指着它说：“当我去世后，我将在这里寄魂。”香玉笑着答应他，继续陪伴在他身旁。

然而，时间不饶人，黄生病倒了。他的儿子急忙赶回，见到他已经奄奄一息。黄生却笑着对儿子说：“这不是我死的时候，只是我生病了，你为什么伤感呢？”他交代道士要继续照顾牡丹花，然后去世了。

在他去世的第二年，牡丹花中的芽开始突出，叶子逐渐展开。道士认为这是非同寻常的现象，开始更加用心地照料。三年后，花苗高达数尺，但却一直没有开花。老道士去世后，弟子们将花苗砍倒，香玉也消失了，绛雪也再次不见。

传说花神感受到黄生的真情实意，于是化身为香玉和绛雪，来与他交流和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