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2 / 2）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鹿野又自己似乎也知道这点，降谷零还记得那次在医院里时，他笑着和自己说“你想看我就大大方方地看好了”时的表情。</p>
降谷零完全听不见狡猾的黑手党对松田阵平说了什么。</p>
搁着几百米的距离，他只能看到松田阵平松开握拳的手，转而自暴自弃地伸手抱住对方。</p>
就算是降谷零也知道，这世上并不存在绝对的正义。</p>
为了达到更高层次的目的，公安的手也算不得干净。</p>
可将罪犯和救世主的名字放在一起，本身就是件极具讽刺意味的事。</p>
这是他和鹿野又之间绝对跨不过去的鸿沟。</p>
降谷零想到这里，无奈地勾了下唇角。</p>
白色的马自达RX-7启动，降谷零调整了下后视镜，刚踩下油门，就听见旁边诸伏景光的声音。</p>
“琴酒已经知道了内格罗尼和鹿野又之间的联系。”</p>
诸伏景光说这话时摘下了兜帽，他的那双蓝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下巴上新长了些胡渣。</p>
“警视厅里有组织的卧底。朗姆让他去查我们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p>
车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拐过一条街道，降谷零叹气，想明白了前因后果。</p>
“他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吗。”</p>
杀死一名士兵，平均需要花费五万颗子弹。［1］</p>
这是在环太平洋战争发生期间统计的真实数据，因为几乎所有士兵都没朝着敌人开枪。</p>
可鹿野又明川不同。</p>
他节约到甚至能把空了的弹壳捡回来，再当飞镖一样扔出去。</p>
自从上次鹿野又和他坦白了自己军警的经历后，降谷零就去调查了他的资料。</p>
解开那些尘封的文件时，降谷零盯着录像上穿着病号服的孩子看了很久。</p>
九岁的鹿野又在录像里显得灰扑</p>
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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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他自己的，也可能是别人的。</p>
受伤也无所谓，实验也无所谓，白天被放出去战斗，晚上就乖巧地等着身为军医的森鸥外忙完后来接自己。</p>
降谷零捏住方向盘的手收紧，清醒地认识到鹿野又的生活轨迹就是从这里发生了改变。</p>
军方把他当成了武器。</p>
森鸥外也把他当成了武器。</p>
没人意识到将一个本该上小学的孩子送上战场这件事有多么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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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意识到将一个本该上小学的孩子送上战场这件事有多么不正常。</p>
“现在怎么办。”</p>
收敛发散的思绪，余光瞥见诸伏景光的动作，降谷零问道。</p>
“想要报复他的话，拜托松田他们就可以。”</p>
在鹿野又假死的那几天，诸伏景光经历了非人的折磨。</p>
可就在降谷零一度以为他会撑不下去时，诸伏景光却以苏格兰的身份迅速取得了朗姆的信任。</p>
“你怎么不报复他。”</p>
知道幼驯染在想些什么，即使到达了下一个任务地点，诸伏景光也没立即下车。</p>
他脸上冷硬的线条褪去，眼底在说这话时显露了几分诸伏景光的温柔。</p>
“zero，你当初不是也因为难过才去调查的吗。”</p>
降谷零：“……”</p>
“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p>
诸伏景光摩挲着枪袋上的挂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p>
“我本来以为我对他不会再抱有期待，可事实上看到他对那句话的反应时就后了悔。”</p>
“什么也不说，擅自把我们卷入其中，又擅自把我们推开。”</p>
“我知道自己应该生气，可一想到自己就连活到现在也要多亏了他背着我们偷偷做的事，我似乎又没有什么可以生气的理由。”</p>
降谷零想到鹿野又那天抱着医疗包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没有反驳。</p>
“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p>
抬枪对准今天晚上的任务目标，诸伏景光扣住扳机。</p>
“我已经，快要被他逼疯掉了。”</p>
诸伏景光的嗓音很轻，轻得被一声枪响就覆盖了。</p>
可怜的男人被子弹穿透了眉心，倒下时连惨叫都没有发出。</p>
那是谁的爱人，谁的父亲。</p>
降谷零敛眸，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深究。</p>
“养只猫吧。”</p>
于是再次踩下油门时，降谷零这样突兀地说道。</p>
“黑色的，之前趴在垃圾桶上的那只，你离开后它看了你很久。”</p>
诸伏景光想了想，隐约有个印象。</p>
因为趴在雨里很难过，诸伏景光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p>
“贝尔摩德说基地不能养宠物。”</p>
“不是有安全屋吗。”降谷零回道，在这方面非常无情，“没空的时候还可以交给部下。”</p>
诸伏景光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你这样真的不会被投诉吗。”</p>
“投诉也没关系。”</p>
降谷零挑眉。</p>
“风见给鹿野又写了二十九封投诉信，每一封最后都到了鹿野又手里。他不仅要拆开，还要在风见面前大声朗读。”</p>
诸伏景光想了想那个场景，唇角不自觉地勾起。</p>
“那就叫鹿野又好了。”</p>
车辆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时，诸伏景光侧过脸，看向旁边警校里成群结队出来的学生。</p>
“叫鹿野又的话，我还可以教他滑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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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鹿野又的话，我还可以教他滑雪。”</p>
黑色的毛茸茸，猛地栽进纯白而柔软的雪堆。</p>
诸伏景光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想活到过去。</p>
他只是觉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看自己时。</p>
一定比其他动物都要可爱。！</p>
()</p>
特殊原因，换网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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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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