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除你武器!”(1 / 2)
多冒昧啊。
鹿野又明川盯着脚下自己被削断的长发心想,他还以为琴酒能忍多久,还不是破防了。
换成森先生就不会。
他十二岁第一次搞到这本小型百科全书,在森先生面前大声朗读的时候,森先生就拍了拍他的脑袋,微笑着夸他“又学到新东西了啊,明川君”。
原来如此。
除森先生外的男人通用弱点——
你是不是不行。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的枪口还冒着硝烟,在确认楼上的警察并没有听到动静时,琴酒也收起了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枪。
他注视着内格罗尼弯腰把自己断掉的头发收进口袋里的动作,眼底仿佛嵌着冰渣。
“内格罗尼,朗姆不是让你来捣乱的。”
鹿野又明川耸肩,丝毫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张了张嘴,正欲做出回应,余光却瞥见远处的一个反光点。
之前被狙击枪打穿的手掌隐隐作疼,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鹿野又明川已经抬脚把刚冒头的伏特加踹到了地上。
砰。
银制的子弹击中脚边的易拉罐,要不是鹿野又明川反应快,他的迫害对象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琴酒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他侧过脸,平静地看了眼墙壁上焦黑的痕迹,脑中迅速规划出敌方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太远了,gin!”基安蒂的嗓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她像是陷入了苦战,眼尾的刺青下有着一道淡淡的血痕,“三点钟方向,他们不止一个狙击手!”
鹿野又明川同样听到了基安蒂的汇报。
他忍不住好奇地冒出脑袋,然而还没往前走一步,背后便猛地传来一阵拉力。
琴酒一手勾着他肩上的枪袋,低下眼神色冰冷地看他:“找死。”
这句话像是对内格罗尼说的,又像是对那位身份不明的狙击手说的。
“贝尔摩德,把警察看住。还有你,伏特加,没死就从地上爬起来。”
面对这场小插曲,琴酒异常冷静地做出了计划。
然而四目相对,鹿野又明川却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黑色的保时捷从小巷里冲出,被扔进车里的鹿野又明川还没来得及坐稳,脑袋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玻璃。
他扒着窗户,震惊地看着自己那辆被撞得稀巴烂的共享单车,今天也为自己要不回来的押金感到痛苦。
“话说回来,有人知道朗姆他最近买了增发液吗?”
肩上的枪袋被卸下,鹿野又明川慢悠悠地拉开拉链,追击敌人的同时还不忘寻找话题。
可惜保时捷内的气氛沉重,今天也依旧没有人理他。
五百米的建筑外,同样一辆黑色的suv毫无预兆地冲出来。两辆车在宽阔的大街上你追我赶,连带着下个路口也加入进两辆摩托车。
琴酒头也不回,在离得最近的一辆摩托靠上来前就干掉了一个。
子弹正中敌人的脖颈,失去控制的车辆向一侧倾斜,最后连人带车地撞到街边的护栏。
“基普森没有动作。”
贝尔摩德惯例汇报道。
“暂时无法看出他对这场袭击是否知情,gin,要帮忙吗。”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琴酒开着窗,听见贝尔摩德的话也一言不发。急促的气流将他帽檐下的银发吹得凌乱,琴酒稍稍侧过脸,就能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后座不紧不慢地组装枪支的内格罗尼。
沉默几秒,琴酒轻嗤:
“无聊。”
几乎是这句话落下的同时,保时捷右后的车门打开。
干部的额发被风吹散,小巧的额头下是一双被黑色覆盖的眼睛。他平静的外表下最后一丝青涩褪去,没了恶作剧时的伪装,骨子里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淡与漠然。
内格罗尼一手扒在车门,半个身子悬空在外,只一枪就击中了两百米外的suv。
单手压m82A1。
子弹穿过车尾的挡门玻璃,正中驾驶员的右肩膀。
鹿野又明川吹了个口哨,又礼貌地关上车门缩了回来。
“阿琴是惯会装酷的。”
鹿野又明川说。
“但是还是我更酷一点。”
“你说对吧,伏特加?”
伏特加:“……”
你这一定要和大哥比,这让他怎么接。
虽说在内心默默地吐槽了几句,但一想到刚才内格罗尼的救命之恩,伏特加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内格罗尼。”伏特加说,“你其实不用什么都和我说的。”
“为什么?”
鹿野又明川眨眨眼,发挥起无敌的探究精神。
“你这就烦我了?学学阿琴,他的忍耐力简直和朗姆不相上下。”
琴酒的神色平静,抬手用伯/莱/塔的枪口抵住了内格罗尼的额头。
“说人话。”
鹿野又明川:“……”
鹿野又明川:“学学大哥,他的忍耐力简直比朗姆还好。”
又是一声。
鹿野又明川看向身后玻璃的裂孔,感慨自己的反应力真是又进步了。
傍晚的街道上没什么人,伏特加踩下刹车时,驾驶室里唯一的幸存者恰好从翻倒的车辆里爬出来。
是从美国一路跟到这里的fBi。
可能是知道结局已定,看到那双落到眼前的皮鞋时,男人立即停止了挣扎。
“琴酒。”
鹿野又明川趴在保时捷窗沿上,听见他充满仇恨地喊了一句。
琴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垂下眼打量了几秒对方的惨状。
倏地,他的唇边溢出一阵低沉阴冷的笑。
“你以为你的部下活的下来?”
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为天台上的同伴撤退争取时间。
琴酒早就看穿了这点。
他安排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前后逼近,一个活口也不打算留下。
鹿野又明川为他的业务能力感到由衷的敬佩,m82A1还没收起就又被他拿出。
和之前不同,他这次对准的是琴酒的背影。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
虽说fBi为了松叶会那老头也暗算过他一次,但比起对方,日后的琴酒对港口黑手党造成的威胁显然更大。
然而垂死之际,瞥见他的动作的fBi眼睛却亮了亮。
男人的嘴唇翕动,忽然当着琴酒的面用沙哑的嗓音大笑。
“看来你的同伴也……”
重型□□的枪口上转,莫名其妙地打中了旁边停靠的车辆的报警装置。
“……”
刺耳的警笛声中,琴酒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糟糕。他转过身,盯着内格罗尼那张无辜的脸蛋足足看了半分钟,好像是在为自己不把这气人的家伙杀死找个理由。
“手痒了。”
鹿野又明川认真点头。
他仍旧保持着趴在车窗的姿势,柔软的颊肉被微微推起,表面上一副乖巧听话的姿态,说出的话却很气人。
“还不逃?”
“霍格沃兹日本分部!”
“看招!expelliarmus!除你武……唔。”
夕阳西下,一片沉默中,少年的脑袋被人残忍地捏住。
伏特加闭目,没敢告诉内格罗尼大哥就算不用武器也有的是招。
总惹大哥干嘛呢。
这不就快痛死了。
-
十分钟后,高级公寓十六楼,继来访的警察,基普森的大门被再次推开。
贝尔摩德端着酒杯,她听见动静,脸上的笑容完美,刚想揶揄几句琴酒这次行动的用时,一转头就看见了传说中杀气腾腾的topkiller。
外套皱了,领子被扯得散乱,更重要的是头发也沾了陈旧的血迹。
再看内格罗尼。
内格罗尼更糟糕点,他从头到脚就挑不出一个好的地方。
贝尔摩德:“……”
真的吗。
她这边光是拖住警察就已经焦头烂额,这两人竟然还能任务途中抽空打一架。
内格罗尼就算了。
琴酒竟然也会这样?
“sweety。”贝尔摩德挑眉,看向面无表情的内格罗尼,“你又对我们可怜的同事做什么了?”
鹿野又明川正忙着解开自己打结的头发,听见这话默不作声地拉开和琴酒的距离。
“他先把血蹭我头上。”
琴酒:“呵。”
鹿野又明川:“我要把他送回新人营训练。”
琴酒:“吵死了。”
这两个人吵架时互相不看对方,脸上明晃晃的厌恶之情已经发展到了极致。
“基普森呢?”琴酒问。
“在房间里。”
得到肯定的答复,琴酒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瞥了贝尔摩德一眼,转身就进了那扇紧闭的漆红色大门。
“内格罗尼。”贝尔摩德见状抿了口酒,“新人营的容纳量已经超过了负荷,Boss让我转告你,最近可以适当地降低考核标准。”
鹿野又明川捣乱的脚步停下。
他瞥见从后面鱼贯而入的基安蒂等人,一个不巧与三进三出训练基地的科恩对上眼神。
鹿野又:……
科恩:……
无言的对话中,科恩面不改色地后退一步,企图让身边的卡尔瓦多斯打头阵。
“早该这样了。”
基安蒂冷笑,她背着枪,眼尾的刺青在充满恶意的面容中格外显眼。
“内格罗尼,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般般狼狈。”
鹿野又明川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也就是骑阿琴肩膀上夸父逐日了一会罢了。”
基安蒂:……
基安蒂:夸,夸什么?
没想到内格罗尼打架的对象是琴酒,基安蒂的表情逐渐裂开。
至于目睹了这一切的伏特加,他已经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脸。
这东西是真的是什么都往外说。
毒哑!把内格罗尼毒哑这件事势在必行!
就算会被Boss追责也无所谓,伏特加的精神衰弱,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内格罗尼兵不血刃地干掉了。
哪有人会大喊“倒挂金钟!”然后蹭地一下窜大哥后背上去的啊!
他窜也就算了,还说什么人人生而平等,企图把大哥的头发染成红的。
“剩下的活口呢?”贝尔摩德问。
卡尔瓦多斯:“龙舌兰先带回去了。”
贝尔摩德:“哦呀,你这表情可不太妙。”
女人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弯起唇角。
“逃走了一只老鼠,琴可不会善罢甘休。”
卡尔瓦多斯默然。
“先是日本警方,然后是fBi,这件事太过巧合。”
贝尔摩德耸肩:“基普森的女儿在我们手里,他没有背叛我们的理由。”
鹿野又明川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本来对这次任务不感兴趣,可脑子里却下意识地闪出费奥多尔的那句“您指望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独立完成杀人和抛尸?”
“安格丽塔是被送去了朗姆那里吧。”鹿野又明川回忆着说,“二十岁才开始训练,对于一般的杀手来说未免有点晚。”
贝尔摩德不以为意:“不是二十岁,是十七岁。”
“基普森从三年前起就开始教导那孩子如何杀人。”
鹿野又明川若有所思。
难怪那些受害者的伤口越来越利落。
即使没有证据,但受害者统一黑色长发的影响大概也与安格丽塔离开的母亲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
得到结论的黑手党收起自己的枪。
“教了三年还会被抓住,水平也有够差的。”
“琴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贝尔摩德说到一半,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小女孩了。”
这就是他不想接触贝尔摩德的原因。
鹿野又明川抿唇,心想回去还是直接骗阵平他们找到犯人了好了。
景光还得来这里卧底,这个案件要是再查下去,难免会把全部人牵扯进来。
漆红色的房门从内里打开。
琴酒的手中拎着个手提箱,身后跟着的男人鼻青脸肿,似乎已经看不清全貌。
“还说我以权谋私呢。”
鹿野又明川抬手,指着琴酒就找贝尔摩德告状。
“你看他才叫以权谋私。”
贝尔摩德举起双手,坏心眼地示意自己不会对这件事发表评价。
“那我们分头回去?”卡尔瓦多斯问,“我可以和基安蒂还有科恩一组。”
基安蒂:“我的摩托车刚刚被那些那些混蛋打坏了,喂,伏特加,你们那里还有位置吧?”
鹿野又明川积极举手:“怎么没有人问我?”
基安蒂看着他小学鸡的发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你骑共享单车?”
“谁说是自行车了。”
鹿野又明川起身,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我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准备好了多人交通设备。”
……这东西竟然是能干人事的吗?
基安蒂狐疑地皱起眉,就这么看着内格罗尼独自走下了楼。
“真的不能把他调走吗。”
见到当事人的背影消失,基安蒂忍着脾气朝贝尔摩德问道。
贝尔摩德轻笑。
“别看内格罗尼这样,他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得……”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无人的大街上,随着内格罗尼的凯旋而归,响起一阵轻快的童谣。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
商场特色十一节的小火车开到公寓楼下,砰的一声撞上本就战损的保时捷的车尾。
鹿野又:“……”
琴酒:“……”
“小小车祸,问题不大。”
鹿野又明川从驾驶室上下来,他双手一摊,对上那双冷翠色的眼睛时继续无辜:
“节省经费,人人有责。”
“阿琴!快来坐我的副驾驶!”:,,.多冒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