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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幻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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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戏院内外点着各种灯火,大部分是节目组两期的各种背景灯,为了直播和摄像效果,他们需要保证充足的照明,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然感受到了自庭院内外传来的森寒之意。

说不清楚这股冰冷从何而来,但却好似跗骨之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种冰凉已经紧紧地贴在身躯之上,如影随形。

安虞柚能明显感到,在她进院之后,这股凉意似乎变得更重了几分。

但奇怪的是,空气中的阴气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始终维持在一个还算正常的范畴之内,这也是她刚进来时候没有能够立刻发现不对的原因。

“观音闭目,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话音落下,就像是舞台上的帷幕被拉开,又或者是什么奇怪的罩子猛地落下。

戏场大门猛地关闭,人间大门亦是骤然落锁。

如果从上空往下看,便能够看到整个鬼戏院都笼罩在一种格外不详的泛着猩红的黑色雾气之中。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

“域?还是场?”安虞柚猛地转头看去,周围的环境却在眨眼之间发生了改变。

“究竟怎么了?”江婉桃不明所以,话音才刚刚落下,却发现周遭的景象不对劲。

仿佛一下倒退了几十年。

“天啊!!!”

她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浑身发颤。

“怎、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

“我的天哪,怎么会……”

“这是哪里?”

……

工作人员惊惶地说着,却错愕发现没有一人能够解答,再看电子设配,虽然录像功能仍在,但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导致所有的网络都断开了,虽然能录像能记录,却不能联网,自然直播也猛地中断了。

【发生了什么?!】

【救命,果然……】

【直播间又黑了,而且分镜头也全没了,是出事了吧】

【开始祈祷不要让我错过精彩】

【祈祷无事,各路神仙大佬保佑大家安安全全】

【某人是有一些事故体质在身的】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大佬没有来没有触发,那这些鬼啊怪啊的…不就要凑到普通人面前了吗】

【哦凑,那还是算了】

【谢大佬!!谢柚柚!!谢老婆!!】

【你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死吗】

【乌鸦嘴】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要胡说八道!!】

【要是唉哟都解决不了……你想过这是何等可怕的情况吗】

【傻缺,不会跑啊】

【跑哪去?你不会不知道某国某地一夜之间死了几万人还被压新闻了吧,现在那块儿已经成鬼窟了,你去吧,速速润去】

【是啊,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皇城脚下都这样了,你就说你准备上哪去,不怕其他地方问题更大啊】

【所以还不如祈求一下大佬解决之后愿意跟我们科普一下】

【吹牛皮吧你们】

【能让节目组故意陪着做效果,某人背后的金主不小吧,她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说别人是穷鬼,又说人有金主,究竟谁有金主啊笑死】

【反正我已经报警了】

【扯,吹牛皮,使劲吹,下了多少水军啊,要不要脸啊拟声词粉?】

【来来来,谁怂谁是孙子,110已经打了】

【是,有本事你让官方陪你做戏】

【谁不知道某家粉就是阴兵过境,太逗了,属于是狗眼看人低】

【就是就是,报假警犯法的,如果真没事却故意搞这种事故,你看这节目能不能继续拍下去】

【到时候一群人吃不了兜着走呢】

【倒要看看是谁在那装模作样】

“这里是哪里?”江婉桃颤抖着问她。

“你们过来一些,恐怕暂时没法拍了吧。”安虞柚向众人提议,“这里可能是某个未能完成形成的场。”

场和域都是拥有范围性能力的鬼怪的特殊力量,其中场相对小一些,可能是某个特殊鬼怪的特殊能力,域则是大范围大量鬼怪聚集起来之后形成的特殊环境。

光看这个范围,安虞柚还无法做出判断,只是单从眼前不正常的画面来说,她判断这绝对是个很惊人的鬼怪。

“我们先去和那边的集合吧,不汇合起来的话,我也不好保护你们。”

其实安虞柚还有些担心那头小悟师父那边的一些工作人员,其中普通人太多了,虽然暂时这边没有什么特殊发生,但鬼怪伤人就是从0变成1的过程,一旦这个头开了,后面就是无穷无尽的孽果,想要继续伤人变强几乎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多少鬼怪能抵抗这种诱惑的。

眼前灯火通明,没有电灯没有现代的设备,除了一群工作人员自带的那些,原本布置在场景中的、存在于鬼戏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现代设备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似乎是几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布置。

房屋看起来一下陈旧了许多,木料似乎也换了一个样式,用来照明的是各种灯笼和蜡烛,看起来就十分的不保险——容易起火的那种。

可即便灯火通明,仍无法给人以任何的安全感,只让人觉得这里气氛怪怪的,各处阴影晃动,就好似是无数鬼影在黑暗中活动,阴气森森。

红色的帷幔好似鲜血一般,烛火透过窗楞,投下斑驳的影子,晃动着,摇摆着。

远远地,似乎传来一些音乐声响,不知道是哪儿吹起了唢呐,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响动,并不似一般京戏演奏前奏。

一群人吓得好像鹌鹑,缩在安虞柚的边上,都知道她的厉害,所以这会儿也不敢冒然吭声,就依偎着。

工作人员里,也有两个便衣的官方人员,只是他们也头一次撞见这种场面,虽然一早儿发了信号出去,但心里也很没有底。

这里的人太多了一些,普通人多,受害的概率也大。

他们很可能护不过来。

想了想,安虞柚拿出熟悉的剪刀和白纸,折叠、折叠、折叠,然后一咕噜地一起剪了。

这次,凑近了看的众人明显感觉她一次性弄了很多的纸人。

果然,除了数十个分散着的“常规”大小的纸人,还有一连串好像拉着手一样的纸人,她手拉开,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些纸人凭空动了起来,借助环境里的阴气便生了自我活动的能力。

“你们保护他们。”她对一串串的纸人吩咐着。

小江等工作人员数了数,手拉手的小纸人要把常规大小的小一些,一串是九个,一共有两串,把一群人“围”了起来,安虞柚意思他们呆在这个大圈子里面,不要从纸人的圈圈保护中出来,大家纷纷点头。

这里是鬼怪的场,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数目,不把所有人找出来保护起来,安虞柚不敢冒然行动,这可是真的“人质”,而且她还没探出这个场的根底,万一已经形成到域的规模,她是很难把神请下来的,保不住仪式还没做完,对方已经袭击过来了。

就好比是现在还在工作着的录像设备,能录,但信号传不出去,外头不知道,里头人不知道外头情况,外头人也看不见里面发展,这样里头人闹成一团,再敲锣打鼓外面人也压根听不见,什么举动都没有什么用处,不如里面人自救自助。

“你们去找找其他人在哪儿,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可以吗?”

安虞柚又对那零散剪出来的数个可自由活动的常规大小的小纸人吩咐着,一群小人做着各自的应对,有的点头,有的握拳,有的摆手,有的撑下巴,答应完这才飞散开来。

“哇!”虽然气氛紧张,但众人还是免不了惊叹两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个啊,大佬?”

见安虞柚看过来,那人赶忙自我介绍:“大佬叫我小汪就好了,我也是工作人员之一。”

小汪,总导演的侄子,整个节目组工作人员里面后台最硬的人之一,一直看好安虞柚选手,但奈何自家叔叔接了别家的单子,得了金主爸爸的吩咐,只能被迫和他的偶像保持距离——

这会儿,他才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了呢。

小汪很相信安虞柚,也非常认可她的能力,这时候信他那收了钱的叔叔力捧的人,还不如相信真的大佬,拿了官方玄学证的那种大佬,亲眼看见能召唤大神来帮忙的大佬,他的女神!

归根究底,是他知道这又出纰漏了,金主给钱捧了的那位压根不可能来解决。

“破剧本,nmd。”

小汪在心里嘀咕着,骂的就是把考核地址选择在这里的某个叔叔,更骂的是授意他们选择这里的金主爸爸。

综艺节目,虽然说着有直播等监督方式,但说到底还是有“剧本”,或者说至少有个“框架”的。

就像是分组时候存在废弃组一样,到了后面,也有精心筹谋过的“剧本”。

就像是他们的头号种子选手虞念初,还没轮上她开始,大家就基本知道她会说什么,因为他们节目组的人员好些都知道这里鬼戏院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其他选手一无所知,得靠着猜题猜答案的方式来做回答,而虞念初选手手上就是有标准提问,提前透题,自然就能搞出“标准回答”来。

给她做答案的人也非常聪明,知道一味宣传信仰不好,这不利于大家自我奋斗,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表现出来就是排在第六位的虞念初选手做出了非常漂亮的回答,她虽然参观的是前台,但考核点是戏场后院,随后,她用的是玄门的方法,也就是用械傀,稍微简单地演示了一下,满足了观众的期待,同时又检查出了这里的问题——

建筑结构有差,木料之间的空隙带来的类似于鬼音一般的风呼声。

她的回答也非常有意思,这里、鬼戏院白天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她用械傀等玄门手段检查过,白日无任何问题,而给委托人等带来恐惧和不安是某种错觉。

光是这么说,一群委托人可能还不太相信,于是她再顺势说一些他们个人的问题,像是某个委托人保安正为儿子的婚事操心,某个委托人正犯愁景点的财政问题,他个人的经济上也有一些小麻烦,他们能考虑上节目也是希望节目能为这里带来一些热度,之后肯定会有粉丝来打卡的……

于是,这么一来一往一套下来,虞念初的分数就不可能低。

她既切准了委托人等不希望这里真的有问题出事,又希望这里有个“闹鬼”的噱头吸引游客,又完美地几乎以表达的方式回答了各个问题。

再看看她的答案,似乎没有任何地方有问题。

毕竟白天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大部分选手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也就是个别几个选手,比如安德鲁,发觉了这里过去的火灾,说准了这里过去发生的一些事件,甚至还点出三四十年前这里应该死过一个年轻的角儿,并且表示说出事地点就在舞台上。

其他人的表现差不多,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大致上是这里确实没有什么事情,直到傍晚之后,入夜后的选手表现得才越发奇怪了起来,一个个的都好像“失败”了,都说这里“问题很大”。

之前他们和委托人一样,都觉得可能是吹牛来的。

委托人一点儿不愿意这里好好的景区被说的和什么魔窟一样,他们也不想,毕竟马上就要下班了,大家都不愿意再面对什么“事故”。

可是只有这会儿身处在“鬼怪幻境”目睹这些“幻象”或是真实,他们才感到了那种荒谬感。

“这能叫做没问题?”

“这能叫没什么大事情?”

“这是有神明保佑的戏院该有的样子?”

他们都快要吓破胆了!

“各路神仙啊,你们保佑保佑你们的子孙呢!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救一救、救一救、救一救啊……”

有人心理素质不太好,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有人一哭,其他人立马就憋不住了。

一群人哭做一团,还不敢太大声,怕真的招来鬼怪了。

现在这场景,就好比在憋大招,谁也不敢正面撞上那些闷坏的事情。

安虞柚还在一群人周围做布置,顺便把零星一些被小纸人带来的工作人员带到圈子里面。

节目组的人都见过她的小纸人,知道它的神奇,虽然心里有些打突,但再怎么都比自己一个孤零零地呆在这个妖里妖气的地方独自害怕好。

咿咿呀呀的。

远处好像传来了一些音乐声响,却不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篇目。

“这是什么声音?女驸马?凤阳花鼓?还是其他哪个黄梅戏?”有个稍微懂一些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地询问,说完就打了个冷颤。

有疑惑的工作人员“浑水摸鱼”问:“这不是京戏吗?这里是京戏的班子啊?京华戏院欸。”

这会儿在唱戏的,能是什么“人”啊——

虽然还没开唱,但现在不都没有奏乐的人了吗,小戏班子早凋零了,那在这个百多年前的“场景”里面,在这个闹鬼的幻象里吹拉弹唱的,能是什么东西啊?!

委托人里面,也有分辨出来那些乐曲声的人,立马回答道:“是《女驸马》的音乐!”

“真的假的?”

“女驸马是什么?”

安虞柚也同样面露疑惑,是在思索这折子戏和这个场景有什么特殊联系吗?

“女驸马是黄梅戏的经典篇目,这段是主角女驸马冯素英成为状元,得到皇帝的赏识看重,和公主成亲时候的前奏曲,后面差不多就是犹豫之下,公主起疑,最终冯素英告知真相并得到了公主的理解,再后面就是公主主动为冯素英向皇上求情,得到赦免……”

又有人解释着,冷汗刷刷地往下掉。

“虽然京华小戏班子是京剧主导的,但也曾经尝试过一些其他语言类别、地方特色的剧目,有过改编,也有直接模仿学习的,在百多年历史中并不唯一,光从剧目上无法断定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但从周围陈设看,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时候的样子。”

“这是不是大喜时候的布置?”江婉桃不太确定地问。

现在的人,哪里懂古时候的大婚礼仪和布置,但看这里虽然是后院,是戏班子后台准备的地方,但好像也如前面一般热热闹闹的,尤其是红的帷幔,黄的灯笼,就觉得像是“大婚”。

“是、是吗?”小江打量着周围,一群人也纷纷观察起来,之前可是不敢抬眼仔细瞧的,有人带头,大家就好似多了些勇气。

“我进供奉的屋子看看。”安虞柚和众人说了一句,除了小悟师父那边的人,其他零散的人似乎都被小纸人找来了。

小悟师父她是知道的,对方有本事,他那边也有两张小纸人留在那儿。

也就是前院里头舞台那边,有一个主持人陶安,三个工作人员分别负责打光补妆什么的,还有一个摄像,也就是一共六个人,这会儿正呆在一块。

帷幔遮挡了房间,眼前数个屋子全是黑乎乎的,除了之前供了神像的那间外面照进去一点儿光,其他都见不着里面的情形。

安虞柚拿了一个特别明亮的手提吊灯,西式的,据说是能照矿井的那种灯的设计,里面瓦数没那么大,但照亮一个房间足够了。

她一定要看看佛像的情况。

菩萨不会平白无故闭上眼睛不看这里的情况的,尤其戏院这边一直有给菩萨供奉烧香。

“别碰那里的灯笼。”安虞柚突然回头提醒一句。

有的人害怕黑暗,本能地往有灯火的地方去,但安虞柚已经闻出来了空气中味道的不对,那烧着的灯油或是灯笼本身都不对劲。

“有、有什么问题吗?”有人鼓起勇气问。

因为太想要凑近灯火差点“出圈”的人被旁边的小伙伴硬是拉住了,但脸上的表情还不是很爽。

“那可能是人皮灯笼,里面点的灯油应该是尸.油,”她平静地告诉他们,“再过一会,这些烛火怕是要把这里和附近的鬼怪都引来了,不要被蛊惑了。”

她说完,本来想靠近光源的人脸都白了,浑身都在打哆嗦,两条腿快软成面条了,全靠周围人强撑着扶着他。

也有干脆就一屁股坐在来的,机灵点的一早拿了手帕纸巾之类捂住了鼻子,坐在地上直接闭着眼睛,也有握着自己的幸运物或护身符祈祷的,有在那里画着十字的,还有机灵鬼竟然在那里背诵佛经,从反复念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到嘀嘀咕咕背诵《金刚经》的,什么人都有。

看来剧组的人虽然是外行,却也不是一点儿忌讳没有,大家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窍门”。

完全不信的,几乎没有,毕竟他们大都是看过真显灵了,就算是不信,态度上也是比较尊敬的,不敢胡来。

进了屋子,提灯照亮了房间。

还好,虽然这里是幻象,但那鬼怪到底没有直接把人拉到过去的实力,也遮掩不了放了许多神像的房间,安虞柚平安进屋。

她扫了一圈,在她眼中,这里所有神像雕塑画像等全是“晦暗无光”的,这说明——

一个都没有起作用,或者是这个场实际上形成了一些压制。

虽然供奉了,但果然这种集体供奉,把不同流派不同信仰的神凑一起一起上香的做法没有任何效果。

这就和她之前与一些观众讲的一样,想要神明保佑,“太花心”的真的不行,要信就信一种,老老实实、虔虔诚诚地伺候,没有哪一个神是好伺候好对付的,除非是特殊的情况。

比如过年时候要威吓年兽,要贴上门联伺候门神,要收拾灶台供奉灶王爷,可能还要祭祖、祭祀土地公婆……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的大都是某些专职神,有地位但位置不算高,时间也比较特殊,是过传统大年。

不可能说家里一侧供上菩萨,另一侧挂上老君像,另一边摆一堆祖宗牌位,再然后门口放个十字架,挂一串洋葱,窗户下刻俩卢恩符文。

这不是供奉,这是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现在鬼戏院这个布置方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这一堆神像还不是一起在屋子里积灰,像是观音像,这居然还要拿出去吸引游客,用来填“功德箱”的。

说实话,之前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安虞柚都半晌没能想到什么合理的描述出来。

不是给菩萨建的庙宇建的佛堂,却要用观音菩萨的名气吸引游客吸引捐赠,钱也不是用来给观音塑金身,而是给戏院自用。

但另一方面是,安虞柚对这种挂上“官方”名字的旅游景点也不是没有了解的,免费景点,运营、修缮等基本靠官方给钱扶持,养的工作人员的工资比较低的,不少人都是因为喜爱京剧过来“白”干活的。

这个捐赠来的钱,有多少能真的用在戏院上,她当时就打了个问号。

因为安虞柚没发现那种用在正途上特有的那种金光和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小问题”。

“菩萨为什么闭眼?”看她出来,拎着个卷轴样的东西,有工作人员紧张地问了。

“你们是不是不太给上香供奉的?”安虞柚扭头问他们,果然见这些工作人员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再一问下来,果然。

这些其实大家早就知道,前面选手也要扒拉出这件事情的,但大家没太当回事,根本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唉……”安虞柚再次叹了一声。

说直白点,这里是两批人。

一批是以老班长为首的戏班人马,他们因为是吃这碗饭的,所以很知道轻重好歹,特别重视和老祖宗的关系,不敢怠慢了祖师爷,所以他们供奉得很虔诚,哪怕知道戏班子没了,偶尔回来唱唱戏,也会经常给打理香炉。

但他们也知道这会儿不比过去了,年轻人不爱听这些东西,像他们这样的戏班子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再加上老班长捐出了大院等各种东西,这已经不是他们自家的私产,如今鬼戏院会被怎么处理,也都是要看后面的管理者了。

而另一批新来的管理者,对这些神像之类没有多少虔诚的信念,对传统戏剧等东西也不见多少真实的喜爱,就好比是个任务,是个普通工作,没有多少信念感,没有多少感情,自然也不见付出多少真心实意。

所以,各种神像等都被挤在了一块儿,在明知道这是有些犯忌讳、不算很尊重信仰的情况下,他们也有理由,就好比说不能明着宣传,财政有限,地方有限,没有足够的地儿容纳供奉了——

旧时戏班子人多的时候,那是各家供着各家的,只有菩萨是大家一块儿供奉着的。

但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菩萨感到了被冒犯,祂自然不会庇护一群不是祂信徒还不太尊敬祂的人。

当然,安虞柚私心里觉得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她觉得菩萨不是这么小气记仇的神,人家顶级佛门大神很忙的,哪有空管你零星几个人的信仰供奉问题,观音都没有到佛寺显灵,哪至于来一个香火一般的戏院显灵,不会显灵,最多以观世音威名提供“保护”。

她认为,没起作用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用菩萨的名头赚钱,还引来了一些“孽障”——

有鬼怪企图污染神像,冒犯神像威严。

这是菩萨不能忍受的,但这种“污秽”是后来人带来的。

不干不净的人妄图扮演真神,后又在此留下血孽,假鬼想假装真神了,一些人还一无所觉地支持着“假货”,于是观音闭目以示态度——

在他们不做出改变之前,祂不出手惩戒,但也不打算帮忙。

“走吧,去前面看看,我们和他们一起会和。”

“我估计那个想唱戏的鬼要出来了。”

话音落下,安虞柚听到背景音乐似乎是换了一个。

“嗳,这个我知道!是《打金枝》!”

打金枝讲的是傲慢公主自持身份不愿在公公大寿这天不愿与公公贺寿,违背了传统的孝道观念,让驸马和公公颜面尽失,于是驸马打了她一巴掌,公主进宫与帝后告状,但当帝后假意提出要斩了驸马时,公主又吓坏了非常不情愿,而得知儿子干的事情,公公立马压着驸马也入宫请罪……

现在这段,差不多就是演的公主挨了巴掌,受了委屈,找爹娘告状,说要治驸马的罪。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在一种莫名的力量催动下,大家坐在了观众席上,不肯吭声。

要不是看着两个大佬小悟师父和安虞柚都没动,小纸人也依然护在他们身边,大家早吓到尖叫了。

舞台上的“鬼怪公主”演的是相当出色,即使一群人不懂戏曲,也能感觉得出公主的傲慢、娇憨、任性和美丽。

这是个能遮掩自己鬼怪外貌,化为普通人形的女鬼,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差,但凶煞的感觉是大家都能感觉得出来的。

当然,如果面前的“演员”不是鬼怪,尤其那些配角鬼不会那么模样恐怖,大家可能会更高兴一些,现在都吓得没心思欣赏了。

“女鬼,啊,惨死的女鬼……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有一个死在唱戏中的女……”这人后面的话没说完,安虞柚和小悟师父都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马上意会地住嘴了。

台上。

正当众人以为那黑乎乎两团的帝后说出要斩驸马而公主会犹疑推脱时,却不料那漂亮的名角儿鬼怪突然娇笑一声:

“要——要斩——”

她素手一指,随手点了一个,好家伙,正指着有些发抖的陶安,于是一股莫名的力量直接将他挟制了起来,似乎是想把他拖去舞台上。

刷一下,满脸冷色的谭哥站了起来,在场凝滞片刻,却见这女鬼再度点点手指。

“就要斩他,要斩驸马!”

女鬼可真不客气,点完了陶安,又点了谭哥,两个一起被控制、要上台了。

公主说,冒犯了我的必要付出代价,这当男人的打了老婆、当臣子之子的打了公主,她是尊贵的公主,驸马不过是区区草民,连公公大宰相都说要他付出代价,那驸马——

就去死呗!

众人大惊。

没想到这女鬼居然不按照套路来演,随便抓了个帅气的观众小哥就要咔嚓,别说是大家的了,就是谭哥本人都显得尤其凝重,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反抗。

“不要胡闹了。”安虞柚突然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台上的名角儿,她应该就是这个鬼幻影场的控制者。

“你不要逼我动手,你既然有演戏唱戏的执念,为何不看看如今,现在的戏剧很兴旺的,各种类型的都有,天南海北的你都能听见,你何必拘泥于一个旧时的老戏本子?”

若女鬼对旧戏文不满,尽可改写故事,尽可以选择一些和她口味的,有她这样的能力,怎么不能唱戏,说不准还能成为女明星,她却要用此来害人,这不是找死呢吗?

女鬼脸上的笑渐渐僵硬,她似乎有些恼怒,但众人这会儿也回神了,几个胆大的连忙给她介绍一些新式的改变戏文和戏本子内容,只是女鬼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是在积蓄力量。

“哎。”安虞柚叹了一声。

“你把神像打开。”

“是、是的!”

得到吩咐,原本还战战兢兢的小江连忙强打精神,抖着手勉强打开了方才被安虞柚收起来的神像画卷。

“请关二爷起!”

她话音落下,突然在神像上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

那金光好像撕碎了黑暗一般。

刷一下子——

正是一道骇人的恐怖的刀光,在瞬间斩向那个女鬼!

只听一声尖叫都没有完整发出,方才还叫嚣着要斩杀几人的女鬼突然被打成粉碎。

在场一片寂静,随即所有光怪陆离的景象竟然也全都消失不见,就像是一层透明的泡泡被戳破了去。

“哇!”小江大呼一声,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结束了。”她转头看向众人,并不想和他们过多解释,这对他们不好。

“别多想——哦,官方的人已经到了。”

看到了官方的人,大家这才松了口气,脸上表情还是有些僵硬。

“咱们可真是看了场电影。”有人突然道。

“惊心动魄的那种吗?”

“确实,魂儿都要吓没了。”

大家开着玩笑,气氛假装的轻快了起来,一群人连忙跟着跑出鬼戏院,把这要命的地方留给专业人士去负责,去扫尾。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意思是说,一切依靠因缘而生的法,都如梦幻,如泡沫中的影子,如雾霭一样的不可琢磨,无常变幻,同时又如同闪电一样的快速变化。应该按照这样的看法来观看世间的一切。

安虞柚站在那里,想的是那般神奇、光怪陆离的鬼怪幻象,到头来抵不过一击,帷幕被撕开,果如泡沫一般,散了个干干净净。

那妄图作孽的鬼也终于是付出了代价。

想来还是十分令人唏嘘。

“安小姐。”有个没见过的官方人员和她行了个礼。

“你好。”安虞柚连忙和他走去了一边儿。

“可以和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吗?”

“可以的,我这就说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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