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雨夜对话（4k）（1 / 2）

外面的夜色浓郁如墨，雨声哗哗，荒庙内篝火噼里啪啦响着，断臂神像被火光映出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那颗狰狞的狐狸头嵌入地面，长满绒毛的尸体伏在地上，断尾处不断有血水泊泊流出。

冯老收敛气势，再次变成平平无常的老头，向韩衣卿走来。

许长歌心中十分震惊，看起来恐怖异常的狐妖，眨眼之间就被这个干瘦的黑袍老人给解决了，看起来还是未尽全力的样子。

冯老边走边啧啧称奇：“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昌平县还能生出这样的化形的妖物。”说完，扭头看向许长歌，眼神再次变得犀利无比，刚才那斩妖的气势仿佛再次浮现，然后眼睛眯了起来，“怪不得觉得你熟悉，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大街小巷贴满了你的通缉令，昌平县的官兵四处搜查你，你的人头可值不少钱。刚才你那一手实力在你身上可是很不相符，明明尚未修习武道，却有着超出武生的力量。”

许长歌闻言反而放松了，因为冯老在说完后，那恐怖的气势已经收了回去，他拱手笑道：“我真没想到，自己一条贱命，居然值这么多钱。”

“哦？”韩衣卿诧异一声，“你就是那许长歌？”

许长歌疑惑，“公子认识我？”

“不认识。”

“……”

韩衣卿道：“一路走来，你的名气可是很响亮。杀了人，反而被沿路百姓称颂，说你算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大侠了。我这个人最喜欢结交这样的豪杰。”

“大侠当不得”，许长歌摇摇头，“只不过被欺压这么久，实在无法再忍受。”

韩衣卿邀请许长歌坐在旁边，冯老也跟着做下，把篝火弄得更大一些。

“你在杀了那丁员外后，就逃到了了这荒庙？”韩衣卿瞥向许长歌的鼓鼓的胸口，“这是？”言语中似乎在指，这东西是否是从丁员外府上拿的。

“算是吧”，许长歌含糊其辞点点头，察觉到韩衣卿的目光，心中明白其在想什么，索性直接拿了出来，这两人身份不简单，还不至于贪图他这点钱财，“这是我从兄弟那借来的，准备给小妹的嫁妆。”

韩衣卿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兄弟你是劫富济贫，另外不要喊我公子，叫我韩衣卿，亲切。”

此人身边有强者保护，衣着华贵，谈吐不凡，许长歌推测可能是哪个世家子弟出来游玩，在他印象中这样的人往往十分骄傲，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平易近人，心中颇有好感。

“那丁员外我在来的路上也有所耳闻，他是哪个什么来着？”韩衣卿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看向冯老。

冯老拨弄了下柴火，“刑部一个人的学生，人名记不住了，昌平县令和丁员外是同窗。”

“对对对。”韩衣卿点头，随即疑惑起来，似乎有事情没想明白，“不过，外面搜查长歌兄的动静是在很大，就算是同窗的，那县令也不应该这么卖力，有点失格了。”

“长歌兄，你是不是还干了啥，把这县令惹得这么恼火，说来听听。”韩衣卿好奇问。

许长歌面色尴尬，“我把县令给宰了。”

“……”冯老握着烧火棍的手微微一颤，眼皮狂跳。

韩衣卿则是一脸吃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表情，他竖起大拇指，憋了半天道：“厉害！朝廷命官说杀就杀，果断果断，我还没见过如此人物，不如我们俩个在此结拜为兄弟，如何？”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他一路走来并不是纯粹的吃喝玩乐，对于州郡各处的民情有所了解，知道昌平县的百姓早就对本县县令怨声载道了，而一个普通人竟然敢杀了县令，这让他如何不佩服。

冯老心中大慌，要是韩衣卿和许长歌成为朋友他可以不管，但是成为结拜兄弟的话，那他根本无法跟上面交代，劝阻道：“公子，如此条件，结拜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和长歌兄一见如故，何须在乎环境的好坏。”韩衣卿反问。

冯老知道韩衣卿来劲了，明白这位祖宗的性格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就是一头倔驴，根本拉不回来。

冯老眼神示意韩衣卿，意思是你劝一劝他。

许长歌立马懂得，“我有些事不了解，想要请教下二位？”

“你说”，韩衣卿很热情，“我不知道的话，冯老一般知道。”

冯老：“……”

“武道有几个境界，如何修习武道，为何我没修炼过却可以打得过修习过的，那妖狐是怎么回事，世界上有妖，那是不是还有仙人。”许长歌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一连串问了好多。

有些韩衣卿明显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只能扭头求助冯老。

冯老闭目一笑，“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基本都是有关的，我就一下子说了，正好公子也不甚了解。”

“这方世界名为玄黄，有过仙人，传说那时候人们修炼的方式与我们完全不同，是依靠灵气修炼。他们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朝游北海暮苍梧”，讲到这冯老眼中露出艳羡之色，唱出一首诗，“或者耸身入云，无翅而飞；或者驾龙乘云，上造天阶；或者化为鸟兽，浮游青云；或者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者吸食而气，辟谷茹芝；或者出入世间而人不识，或者隐其身而莫能见。真正的大逍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庙宇内则是很安静，许长歌与韩衣卿二人侧耳倾听冯老的话。

“他们被称为修仙者，但只是修仙，渡过雷劫之后，褪去凡胎，进入另一个世界才可被称之外仙人，所谓羽化登仙，就是如此。后来天地间出现了巨变，灵气消失，又爆发了许多次战争，仙人进入仙界后再也没回来，而没有进入的仙人和修仙者，适应不了天地的变化，腐朽死去，逐渐凋零，仙道从世间消失。

后来武道适应天地间的变化，作为新的修行方式逐渐完善。在历代先贤的完善下，形成为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武生练肉、武徒练筋、武士练皮、武师练骨、先天武师练脏、大宗师练髓和武圣！

达到这武圣的境界，可以移山填海，和传说仙人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冯老讲到这言语中带着骄傲。

“那这狐妖呢？”许长歌问道。

“妖物也有优劣之分，有些妖生下来就可以维持人形，有些则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还有些则是需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妖物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在曾经的仙道时代最多，因为那是灵气最充沛的时代，后来灵气枯竭，它们的数量就减少了，很少能碰见，就算碰见也是很强大的存在。像这种实力不高，还可以化形的，倒是少见。”说到这冯老瞥了一眼地上的狐狸尸体说道。

韩衣卿发挥想象力，兴致勃勃，“会不会是灵气复苏，列仙要回归了，到时候武圣和仙人对决，打的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