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阳谋(2 / 2)
拂袖吓得跪地求饶,“大公子请恕罪,拂袖也只是遵公子吩咐,前来照看大公子。”
“哼,当本公子还是三岁孩童不成?需要你来照看,滚,给本公子滚出去!”
说着,又抓起一个茶盏,狠狠一掷。
茶盏砸到拂袖额头,当即红肿了一片。
她吃痛,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周疏正好进来,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眼里闪过一抹怜惜,“委屈你了,先下去吧。”
“是,公子。”声音带了点哽咽。
见她慢慢走远,周疏望着她背影叹息一声。
接着收回目光,与正好看过来的周晖,四目相对。
听闻拂袖受伤,周晖心里过意不去,想要关心一下,却被周疏抓了个正着,又心虚地别开眼。
摸了摸鼻子,“我没想到会下手那么重。”
“兄长。”周疏叹气,“你心里有何怨气,冲我来就好了,何故跟拂袖过不去?”
“我没有怨你。”周晖急急解释,他就算心里真有怨气,那也舍不得伤害她。
“阿辞,我只是看不惯那温若瑜。”
若瑜,是温昱庭的表字。
“你为了泗溢县的百姓呕心沥血,夜不能寐,而他温若瑜却只顾玩乐,贪图美色,这样的人,你有何护着他的必要?”
“你身子骨本就不好,长途跋涉半月余,现下又为了泗溢县的百姓操劳,正值关键期,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给你添乱?”
他字字句句皆是为了自己。
周疏还怎么能说出指责的话?
叹息一声,“兄长,你误解小侯爷了,他今日出城,是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需要出城狩猎才能办到?”
他对温昱庭成见较深,想来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以为自己是在为温昱庭开脱。
这样想着,周疏打算带他去见阿花,等他亲耳听到阿花说的,就会相信了。
“兄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正此时,秋旻满头是汗,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
声音急促,“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勿要惊慌,发生了何事,你且慢慢说。”
“公子,泗溢县的百姓,他,他们现在全都聚集在县衙外,吵着要见你。”
边说,边手指着县衙大门方向。
闻言,周疏心陡然沉入谷底。
而周晖,大步走到秋旻跟前,黑眸一动不动盯着他,“你说清楚,那些人为什么吵着要见阿辞。”
“他,他们……”
秋旻低着头,一双大眼珠子飘忽不定。
见状,周晖大喝一声,“大胆!”
“看来这些年母亲真是放纵你们了,把你们一个两个养得如此目中无人,毫无规矩礼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快说!”
“大公子恕罪。”
秋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今早城内灾民中有人生了病,上呕下泻,咳嗽不止,有的还咳了血。”
“大夫看过后,说那些人是感染了瘟疫,王将军原想暂时将消息压下来,待和公子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可不知怎的,不消一个时辰,城内百姓就纷纷知道了灾民感染瘟疫的事,闹着要将他们赶出城去,甚至还有人说,说……”
“说什么?”周晖听得目眦欲裂。
秋旻不敢隐瞒,“他们说先前公子没来的时候,城内好好的,公子一来,那些灾民就感染了瘟疫,说不定这场瘟疫,就是公子引起的。”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周晖快要气炸了,他家阿辞拖着病体,为那些人东奔西走,可他们一遇到事情,竟还怪罪到阿辞头上。
简直狼心狗肺,白眼狼!
要他说,阿辞就不该接下这烫手山芋,让那些恩将仇报的农夫蛇自生自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