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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你先把关在鸡窝里的那只大阉鸡宰了。”外婆忙着瓤油豆腐,一边向着田阳说。
“哎!”田阳高兴的应了一声,跨出厢房来到天井旁的墙角处,打开鸡窝门,蹲下猫着腰探头往里面看,当看准最大那只阉鸡时,把手慢慢伸到它的脚下,一把抓住双脚就往外拖。那阉鸡受惊咯咯地大叫也无济于事,只得乖乖被拉了出来。
田阳站在天井边勾着腰,左手抓紧鸡双翼的下面,右手把鸡头往背后弯曲到双翼中间,用抓翼的手在抓紧翼的同时,把鸡的外脖子捏紧,让内脖子朝上。
然后,只见田阳蹲下右手拿起一把菜刀,就往鸡头下的内脖子处来回割了几下,鸡血流出,赶紧放下菜刀,转手抓住鸡的双脚往上提起,让鸡血流下到碗内的盐水里。
当鸡血流尽时,田阳一把将鸡丟进空桶内,鸡扑通几下没了动静后,再把鸡提出来,拿到盛有大热水的木盆里烫,一边用手翻着,一边用筷子搅着,待鸡毛能轻易拔下后,就把鸡拿出放在天井边的石条上,开始拔毛了。
田阳双手并用,不用十分钟就把鸡拔洗干净,然后在鸡的前后两端割开一个囗子,把内脏掏出,鸡就可下锅放水煮了。
这就是岭南一带制作白斩鸡的前段工序。田阳这几年来在外婆手下学会的。
当鸡在水里一煮熟,马上掀开锅盖,将鸡捞出晾凉,以备开腔破肚斩成一块块,这就是白斩鸡肉了,皮脆肉嫩味鲜美。
接下来还得煮酱油,这煮法可讲究了,先取一块生姜清洗干净,切成片再切成丝放入碗里;将锅烧热下少许香油,待油冒烟加入适量酱油和少量开水,一沸立即倒入盛姜丝的碗入,待凉后即可备用。
吃白斩鸡肉时,夹一块蘸上一点酱香油即可入囗凭尝,那味道之鲜美嫩滑真可谓一绝,只有你吃过方可知晓,何况这鸡是外婆自育自养的。
莹莹拿着一把蒜苗走进了厨房,田阳一见又是一愣,疑惑看了看她,又把目光移向那把蒜苗,她不是生气进她的房间,为什么会突然拿着蒜苗来到这?
莹莹看见田阳的样子不理他,自顾去清洗蒜苗,然后将蒜梗切成一段一段的。田阳知道她是要做蒜瓤,新鲜的蒜瓤不但她爱吃,自己也爱吃的啊。
田阳见莹莹和外婆先划蒜梗成小篓,又把肉馅儿瓤进蒜篓,他也要去帮手,外婆说:“这细心活,不用你动手,你尽管去烹饪你带来的年菜吧。”
田阳知道这蒜瓤确实要小心细瓤,不然蒜篓划破了或瓤损了,就没有看像也不好煮了。他笑了笑说:“好咧!”便去烹饪年菜了。
莹莹也知道田阳爱吃这蒜瓤,一只一囗全在嘴里嚼,其清甜蒜香味是不可比拟的。莹莹在房间里静下心来后,想到大年三十的晚饭尽是外婆和田阳做,心里一下过意不去,又想到田阳虽然有负我,但这几年来外婆有病痛都是他关照,加上过年过节都是他来尽孝,自己不感恩也得戴德啊。于是,她悄悄走出房间,往外婆的菜园去了。
年夜饭开始了,在厅屋里还是那张四方桌,坐的也是几张长板凳。莹莹、田阳负责将各种各样的菜端上桌,还碗筷勺匙;外婆则从她的房间里捧出一小罐甜酒,这是她老人家酿造的。
这么多年来,今年的年夜饭是外婆最高兴的,她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