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堂前问案自思虑 真手足一探西关村（1 / 2）

话说这日，那在大堂外之人小心翼翼的立着，许久也不见有人来传唤，心中正在有所思，突然，只听得有人高呼：“大人有命，带击鼓之人上堂！”随即，只见两班中走出两名衙差，来到那人面前低声道：“大人唤你上堂呢，跟我们走。”那人一见这两个衙差，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声音颤抖的道：“是，……有劳官爷。”说着便更加小心的跟着衙差走入大堂。

大堂内，两名衙差返回班中，那人也停在原地，一时竟不知所措，两班衙差齐声叫道“威……武……”那人闻声，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低着头，不住的磕头，口中还喃喃地念着什么。

此时，公堂之上，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又是一抖，便住了磕头，“下跪者何人？抬起头来，你有何话说？”所言者乃平县知县，此人姓崔名直，字茂林，方弱冠之年，便已从正途科甲，由举人入仕，半年前才来平县做了知县。那知县大人阔庭剑眉，双目有神，略显消瘦的脸上透着一股英气，一顶青色乌纱下青色常服亦威严有度，当中的鸂鶒甚是光彩。

这正是：飞禽鸂鶒话知县，走兽从来不入堂；

林茂各中千样鸟，茂林深处有贤良。

只见堂前所跪之人听到有人问话，也不敢抬头，低低地道：“大老爷，昨天晚上，草民家中的孩子……”他顿了顿，慌张的说道：“哦，不，今早上……”他又顿了顿，又慌张的改口道：“也不是，可能是夜里……”只见他又顿了顿，似是松了一口气，瘫软了身体，伏在地上，一边啜泣，一边道：“大老爷……草民家中的孩子不见了。”

崔直听得此人说话语无伦次，微微皱眉道：“堂下之人，你先站起身来，定定心神，莫要惊慌。”

只见一旁一个衙差将那人扶起，那人便站起身来，崔直道：“你先莫开口，抬起头来，本县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那人战兢兢地抬起头，道：“草民姓李，排行老六，别人都叫草民李六，家住西关村。”那人回道。

“嗯，你说家中孩子丢失？可有此事？”崔直问道。李六应声称“是”；崔直问道：“你家中小儿昨日傍晚可在家中？”李六又称“是”，崔直又问：“今晨你家中小儿有何事发生？你且细细说来，只说今晨之事。”

李六闻言缓缓地道：“是，大人。草民日里要去北关的陶瓷厂上工，每日大约卯时三刻便醒来，今早也是如此，而家中的婆娘比草民起得早，每日卯时一刻便去做早饭了，草民清楚的记得，卯时一刻的时候，小儿还在炕上睡觉！此时草民并不在意，而草民听到婆娘唤我起身用饭之时，小儿已不见了踪影。起初，我二人以为小儿起得早，跑去外面玩耍，便也并无其他，于是我二人便先行吃过早饭，可小儿还是不见踪影，于是我二人便四处寻找，便寻不着，眼见得辰时已致，同村人见我夫妻二人这般，便叫草民速来向大人报官了！还望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说着只见李六又流下泪水。

崔直听闻了李六的讲述，道：“李六，我来问你，你家小儿今年几岁？换做什么名字？身体可有何特征？”“草民的小儿今年五岁，我夫妻二人都唤他小小六，特征……”李六思索了片刻，“哦，小儿左手拇指指背处有一点黑痣。”

崔直点点头，正欲开口，突然，那李六情绪激动道：“大老爷，昨日黄昏的时候，草民同小儿一起来过县城的东街探望亲戚，就遇到了一个白衣人抢孩子，幸亏一位公子搭救，方才来到大人这里还碰到了这位公子，听闻差大哥叫他陆公子。”

崔直闻言，思索道“陆公子？”只见一旁的师爷凑过身来低声对崔直道：“大人，县衙里的确有一名姓陆的文书。”

崔直点点头，随即道：“肖师爷，你可都记下了？”师爷答道：“是的大人，都记下了。”闻言又对李六道：“李六，你且回家等待，切记家中不可无人，时刻注意自家周围动向，若是家中小儿回家，即刻回报本县，本县这便立案寻找你的孩子，你休要惊慌！”

“谢青天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说着，李六又跪下向崔直磕头，此时，一旁的衙差扶起他，引着李六退出堂来，一边走，一边低语道：“记着大人的吩咐，速速回家等候。”李六谢过衙差，拱手作揖离去，不提！

这边，崔直退堂即转入后堂，命人将陆珏唤来。随后便褪去官服，换上便装。少顷，陆珏来到崔直面前，施礼道：“属下见过大人！”崔直闻言，转身打量来人，只见陆珏方巾拢发，眉重阔脸，双目有神，身穿灰布深衣，片刻后，崔直缓缓坐下道：“陆公子，不必多礼！听闻你昨日救过一名孩童，其父李六今日来到县衙告状，称自家孩童丢失，本县想问问你昨日黄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