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六章最后一搏(2 / 2)
人道之主五十六万岁大限,不仅是始皇帝的限制,更是历代的天子共主们,共同的禁忌所在,没有一人能有例外。
除非逆转大罗天道,自信能以一力颠覆三千大罗不朽,不然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五十六万载大限上退下去。
“可是,朕为人道做了何其之多,得天下万民功德加身,辟下如斯功业的朕……凭什么要退,又为什么要退啊?”
祖龙一手按着腰间的天子剑,虎视着沙丘之外,乃至天外的大罗神圣,眉宇间的那一股戾气,让人心悸不已。
始皇帝桀骜的看着天地山河,狂笑道:“朕要以人胜天,朕要以人代天,以人道之法,施行天人之道,谁能阻吾?”
轰——隆——隆——
一声声惊雷乍然奔腾,犹如擂鼓轰鸣响彻苍穹,一尊身着黑衣,面目淡漠的神圣,深深看了一眼高坐宫阙的始皇帝。
黑衣神圣声若洪钟,一声声震碎天宇:“祖龙,秦二世而亡,此为吾等所议天命,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
“那就让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祖龙始皇帝的帝袍鼓荡,天子剑徐徐出鞘,这一口天子剑是始皇自太阿远遁之后,费尽仙秦一朝之力铸就的神锋。
承载着仙秦一十二都天的法制,这一口天子剑顷刻之间,就成了一口超乎宝兵神兵的奇珍,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轰——
就在始皇帝话音刚一落下,整个苍穹就被一双大手生生的撕开,一张巨大的面庞,冷冷看着宇内万方的气象。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出手斗上一场,比什么言论都要实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赢家说什么话,都要硬气。”
这一巨大面庞的本尊哈哈大笑,大小几有星辰的瞳孔,映照着沙丘十方宫阙,映照着亿万秦兵秦甲兵锋之利。
”风!风!大风!大风!”
亿万秦兵秦甲呼气成风,呵气成云,磅礴的军威弥漫宇内,一位位秦兵大将统帅大军,身合百万大军之神意。
仙秦十二都天的气运,全然汇聚在始皇帝的身上,‘混元无极’级数的道行在这一股气数下,也在渐渐的精进着。
天地宇宙在双方气机笼罩之下,陡然寂静了一瞬间,仿佛所有大神通眼中只有始皇帝一人,冷然注视着始皇帝。
此时此刻的始皇帝,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宇宙中心,所有不愿意看到龙族再度崛起的大人物,都将目光投向此处。
“杀!!”
源自心头的强烈杀机,最后汇聚成一声辟地开天的怒吼,一尊尊大神通绽放先天大道光辉,交织在一起化为一张道图。
“杀!!”
亿万秦甲秦兵陈列宇宙,无穷神力酝酿在一起,一朝打出崩塌一切的军势,一百零八座军阵就是一片无穷黑洞。
“杀!!”
始皇帝显化祖龙之真身,九爪祖龙神力勃发,一口天子剑高悬至高,剑锋斩落之际,沙丘从上到下被劈成两半。
剑光匹炼横跨时间、空间,贯穿无穷大世界,向着天外大罗不朽者劈下,剑锋所向披靡,斩下阴阳清浊二色。
…………
就在沙丘宫阙之上,祖龙携亿万秦兵秦甲,与周天不朽大罗者争命之时,仙秦十二都天中的某一处渺小角落。
轰——轰——轰——
泗水江畔风浪愈急,湍急的江流激荡不止,雷音轰轰大作,泗水东八百里外枫晚亭,一青年与一中年在此不期而遇。
青年人身着青色长袍,面带带着和煦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落座亭中,一旁中年人满带沧桑,眸光转动闪过一丝狡猾。
这二人身上都陪着一口剑器,青年人身上的名曰太阿,号称霸道之剑,中年人的则是赤霄,被称为帝道之剑。
这二位聚在这一栋小小的枫晚亭中,太阿剑与赤霄剑两口先天神兵微微颤动,似乎迫不及待的一试对方剑锋。
中年人手指轻触,试着酒壶热度,漫不经心道:“也是祖龙落幕的时候,祂的路已走尽,合该咱们兄弟登台表演了。”
“哦?”青年人瞥了一眼仙秦东南方升腾的无尽杀机,只是一丝一缕的杀意,都能将任何后天生命的元神撕得粉碎。
先天大罗不朽跳出命运长河之外,在这一场惊世大战之中,都未必能算得上是‘主角’,只能说是局部的配角而已。
没有打底‘万劫不磨’的能为,没有‘混元无极’的层次,在这场大战中真的是生死不由自己,说折就能折在里面。
“是吗?”原始天魔亦或该称之为项籍的青年人,慢悠悠的倒上一杯浊酒,浑浊的酒花四溅,落在石制的桌案上。
每一朵洒落在外的酒花,四散之际都有着一股浑厚的酒香,在丝丝缕缕的酒香蒸发之际,隐约可见一条雾龙腾空。
“真是如此吗?”
项籍懒洋洋的模样,浑身似是提不起精气神,道:“祖龙可是准备了不少后手,祂的‘人人如龙’,固然得罪了不少人。”
“可是,祖龙终究是那个祖龙,祂手上攥着的底蕴,可不是咱们能知道的,耐心等着吧……这可是一场持久战。”
“祖龙啊……真大丈夫也!”中年人抬眼看去,见着激战正酣的秦兵秦甲,与各方大神通一一上场,啧啧赞叹。
这位中年人言谈举止,只若凡夫俗子一般,只有在谈及祖龙之时,眉宇间的那一股昂然,才能显露一二风采。
这是一位善于藏拙的人,所谓的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中年人的品性自不是君子,可他却藏的比君子还要深。
“刘季兄,可不该羡慕祖龙,你可是赤帝子,是被火云洞赋予重望,将要开辟神汉一朝的帝君,祖龙如何能与你相比?”
项籍幽幽道:“你的赤霄神汉,这可是仙秦之后,排名第一的顺位继承者,吾的太阿霸楚,完全就是你神汉的陪跑。”
“真要说起来,你可是祖龙之后,承载天命的第二位皇帝,这等分量之重,可不是吾一个西楚霸王所能比拟的,何须去羡慕旁人?”
轻抿了一口浊酒,晃荡了一下酒杯,呼出口中酒气项籍玩味道:“说起羡慕,刘季兄福泽之大,才真是让吾好生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