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通达百窍(1 / 2)
“啊啊啊!!”
荀少浑身犹如熔炉一般,散发着炽烈气息,经脉血管层层凸起,肌肉伸展之间,身躯都仿佛生生拔高十数寸。
轰五指紧握,手臂青筋暴起,一拳重重的轰击在铜人像上。铜人嗡嗡作响,强横的拳劲宣泄,震得铜身上下,裂缝亦愈发的密集,犹如一道道蛛网般的细密裂痕,密布着铜身。铜人像似乎下一刻,就会轰然崩塌,支离破碎!
轰
拳劲轰击铜人像,铜人像裂缝虽渐渐扩散,但依旧坚挺着屹立不倒。
黄山之铜不愧为高等铜料之一,坚韧程度远胜于寻常的百炼兵器,是锻造利器的不二之选,堪称宝兵之下,有数的灵材之一。在荀少奔雷一般的拳势之下,铜人像看似摇摇欲坠,但却根本无法真正的粉碎铜人。
“呼!!”
“呼!!”
徐徐收敛拳势,荀少重重喘着粗气,心肺跳动频率愈发稳定,眸光也逐渐恢复冷峻。
这几日的不眠不休,疯魔似的炼拳。若非荀少踏入易筋煅骨之时,荀氏公室的赏赐颇丰,有着各种煅骨、易筋的灵药,荀少也未必支撑得下,这几日的疯魔熬炼。
毕竟,易筋煅骨有抽筋拔骨之痛,其个中苦楚,每一炼都要生受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其中滋味可不好受。
荀少眸光森然,嘴角微翘:“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易筋煅骨九炼圆满,直入第五炼……第五炼啊……”
这种突飞猛进,荀少自身都觉得有些疯狂。从第一炼直入第五炼,这几乎就是一日一炼的效率。
历数人道数十万载,除了真假难辨的神话中的,那些上古人王圣贤,亦或是太古蛮荒异种,有着这般精进之速。荀少都不知道,还有哪一位上古人物,能一日一炼。
“可惜,这些年积攒的灵药,都消耗的一干二净了。以后,再想有这般精进,着实是难了。”
荀少有些可惜的,看着身旁案几上,那些空空如也的玉瓶、玉碗、玉罐。
武道一途,练得就是肉身,其行走起卧,无不需要消耗体力、精力,就是有石镜沟通未来身,让荀少短暂的有着一尊大宗师的经验,对自身的把握程度,达到大宗师一级。但肉身该有的消耗,还是少不得一丝一厘的。
一味的压榨肉身潜能,入不敷出,没有各种大药的进补滋养,注定是走步长远。
他手指萁伸,以掌若刀,掌刀劈下之时,数道莽牛劲儿,呼啸奔腾。
“以一气混元为根本,熔炼万千武学,肉身无破无败无损无伤,又会是何等气象。”
掌刀只是荀少信手施为,贴着铜人像划过,擦出点点火花。看着那一道淡淡浅痕,荀少手掌恍若白玉无暇。
“看来,要想办法弄些灵药了,否则想要第六炼,还不知要多少时日。”
“不过……大越世界的百年,也称得上收获匪浅。”
掌握一朝大运,其中好处难以言喻。荀少能舍得数千、上万滴源力,召出未来身,就是数十载的人道气运之功。
就是荀少魂归冥土,也能依旧执掌龙庭。气运涓涓似如细流一般,无时无刻不向着荀少汇聚。除非是大越亡国,否则这一份气运就源源不尽。
这也是荀少,没有直接鲸吞大越天柱的原因。毕竟鲸吞大越天柱,固然能直接收揽大量气运,但却会动摇大越根基,天灾兵祸不绝,大越必然早夭。
而大越世界的数十载南征北战,一身武道臻达内、外家巅峰之境。荀少对武道的理解,俨然超乎寻常武人想象,甚至不下于一般的武师级数。
毕竟,这亦是一方世界的巅峰成就之一,就算世界的底蕴浅薄,也是一重非同一般的境地。
“人之一身穴窍,众若繁星之数,有众神居之,神妙不可揣测!!”
这,是大越世界的武学道理!
一朝勘破穴窍之谜,一百零八穴窍无漏无伤,见得肉身神明,精气神凝炼大势。在力量上只有千斤力道,但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味。
“……圆满天罡、地煞之数,却仍不是极限。”
荀少历经数十载岁月,在一百零八窍上,推演出人身一百八十窍。在原有基础上,再添七十二窍,是名副其实的大越武道第一人。
“人身之窍,众若繁星,我若一一测量周身大窍,一并尽数凝炼。在主世界,开辟一条武道源流。”
这是探究人身的精微之处,与主世界的功夫截然不同。
主世界武道,由于天生道体强横,肉身潜能堪比神魔,力量上限极高。修行武道极深者,甚至肉身可以搏杀真龙真凰这等神话生物。
因此,主世界武道路数颇为粗矿,力量有余,但精微不满。
在主世界轻易的,就能炼就一头猛犸巨象之力。但是,荀少却想都不敢想,能在大越世界能达到这种地步。
这是世界之间的差距,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测量己身穴窍,一一凝炼,或可炼就无漏之躯?”
所谓的无漏之躯,是大越世界一代代的武道先行者,揣摩臆想出的武道境界。
身躯无漏,凝炼周身穴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至此身躯精微至极,再无暗伤隐患,寿数可达一百五六的理想之境。
要知道,只有武道宗师之流,能脱胎换骨,肉身生机蜕变,才有着一百五六十的寿数。
而无漏之躯,在如何高妙,也不见得有武道宗师一般,高不可攀。
荀少看了看石镜中,还剩下的几千源力,想要用石镜推演出一门穴窍凝炼之法,这些源力也不知够不够用。
但荀少也不能把源力,都投在石镜上,万一遇到什么危机,一口第八品宝兵的宝镜,也是能随时动用的杀招。
…………
当啷啷!!
荀少沐把一身老旧死皮,以及抽筋拔骨时的污血,尽数洗去之后。
又换了一身衣饰,身上还带着丝丝水气,整个人精气神焕然一新。
荀少推开武楼,迎着抚动的微风,黑发散乱的披在肩头。
演武阁内,柳絮依依,杨枝抚动,一汪汪碧水,荡漾涟漪层层。
“唉……这几日不回披香阁,也不知道那婢子,还安不安分。”
想到婢女绿珠,荀少嘴角笑意渐有冷意。
蓦的,一只手掌,轻轻的按在荀少肩头,让荀少的肩头,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