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嗔(1 / 2)
“滴答!滴答!”救护车来了。
赶来的急救人员把我和母亲带上了救护车,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
“小朋友,你真是幸运,出了车祸后只是轻微的骨折和擦伤。”
一位戴口罩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笑着说。
“那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对呀,我媳妇儿怎么样了?”
医生没有回答,他那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失去了高光,只是望着我和父亲微微出神
“我妈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呀!”
“唉……抱歉,我们无能为力——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
轻声的叹息过后,医生用同情的语气轻声说着。
一说完,他就低着头走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怎么就离开我走了?她怎么就抛下了我们?
“熵熵,别哭啊!你妈妈以前最喜欢看你笑了,别哭——呜啊啊啊啊!”
老爸明明是在安慰着我,却自己哭的稀里哗啦。
“我不会哭的!我恨她!我恨死她了!竟敢就这样丢下我!我还没原谅她呢!竟然在我还没消气的时候就丢下我走了!我恨透她了!”
男子汉大丈夫,眼泪什么的是绝对不会流下来的,那只是愤怒的具体表现罢了!
………………
从前的一幕幕再一次在我脑中回放,我如同看了一场悲剧电影。
“我原来把这个都忘了吗?我可真是可恨~”
来不及伤感,我拼命的扯下一张张图片,记忆如洪流般冲刷我的内心!
一张张图片的扯下,一张张愤怒的缩影,一幅幅铭心的记忆。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想起了返凡会,想起了于素云和邓鹤鹤,想起了混沌之气,想起来了栗姝湖的一切,想起了青澜和龙炨,想起了秦畅和父亲的死,想起了我见过的神明……
我真是什么都忘了呀,我终于想起了我自己是谁了。
我是儿子,也是朋友,我是幸存者,也是救援者,我是神眷者,也是厄运者……
我地位很高,是一位神明的朋友;我地位很低,是一个年迈中年人的儿子。
我是——杨熵!
随着最后一张图片的扯下,那个门打开了一条缝,我似乎能——出去了。
把门缓缓推开,我被刺眼的亮光晃了眼。
勉强适应着睁开,看见的是一个二维平面的画布。
画布上一尘不染,但我身边突然窜出一只黑笔,想要在画布上加点颜色。
那支笔在画不上不断描绘,可似乎怎么描都不对,当错了的时候,它就用笔尖把那一片涂掉,可这样它就画得更丑了。
在它涂的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我的眼神已经离不开它了,我身体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想强制我记住他,让我记忆它的每一步。
那支笔像一个街头表演的艺术家,不断的画着,可始终画不出想要的效果。
最终在他的画了又涂,画了又涂后,整片画布成了黑色。
突然我眼前白光一闪,画布又变回我刚进来时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