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棒杀黄鹤(1 / 2)
昭阳宫大殿里灯火通明。
司马南寒着脸坐着,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一高一矮的中年男子。
远处的屏风之后则躲着岳敏与王美花。
王美花问道:“他们一声不吭就破了我们的护山大阵,现在又闯了进来,真是好生无礼!师娘,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这般跋扈?”
岳敏面色暗淡道:“左侧那个高个子叫黄鹤,那个矮个子叫白狂,都是我和你师父在紫霄派的同门,我们师承一脉,他们自然能够破除我们的护山大阵。”
王美花道:“既然是同门,为何瞧他们的一脸煞气?那个黄鹤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诡计多端之辈。”
岳敏说道:“你有所不知,这黄鹤尖酸刻薄,心胸狭隘,你师傅以前得罪过他。”
王美花道:“怪不得对师傅苦苦相逼,原来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师傅为什么这么怕他们?”
岳敏说道:“你师傅不是怕他们,而是忌惮他们身后的紫霄派,哎,紫霄派规矩等级森严,此事一旦处理不好,说不定给我们招来灭门之祸!”
王美花顿时一惊,她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
二人不再说话,继续侧耳倾听。
“师弟,你虽然自立门户,根子上仍是我们紫霄派的弟子,如今紫霄派征召你昭阳宫,你推三阻四的是何道理?”
黄鹤目光冷冷的瞧着司马南。
司马南面色有些难看,昭阳宫初立不过三四年,刚刚有了一点起色,眼下紫霄派与凌霄派已经斗了起来。
按照紫霄派一贯的做派,先让下属弟子的门派充当炮灰,等消耗的差不多了,才会动用紫霄派的弟子,很多下属弟子门派心中十分不满,但是畏其威,敢怒不敢言。
白狂见司马南沉默不语,拍案而起,厉声道:“司马师弟你真的想违抗师门吗?”
司马南急忙起身陪笑道:“白师兄莫动怒,我昭阳宫门下弟子修为浅薄,很多还未纳元”
他的话还未说完,白狂冷笑了一声:“这次征召的又不止你一家,紫霄派所有下属门派都如你这般,还有谁为师门效力?”
黄鹤阴阳怪气道:“司马师弟开门立派,已是一方之雄,看来已经不把紫霄派放在眼里咯。”
司马南闻言面色一变,再次陪笑道:“黄师兄说笑了,你知道我们夫妻最不忘本,怎么会违逆紫霄派的意思,只不过昭阳宫刚刚立派没多久,收录的弟子不过三十五人,有些个还不在门内,一下征召三十人,实在实在有些为难。”
黄鹤皱眉道:“司马师弟,没有将你昭阳宫尽数征召,师门已是格外开恩,你可明白?”
司马南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
屏风后的王美花握紧了拳头:“瞧他们如此逼迫师傅,还同门呢!呸!真不是东西,一下征召那么多人,干脆让我们昭阳宫关门算了!”
岳敏微微叹息,他们出身紫霄派,一身道法和法器都是紫霄派所赐,又被其培养了十多年,师门之恩极重,但一旦拂逆师门指令,必遭严惩,一想起紫霄派惩戒弟子的狠辣手段,或剥皮,或抽筋,或挖眼,或斩脚,她的一张俏脸顿时没了血色,心里涌起一丝丝的恐惧。
王美花忽然道:“师娘,不如我们带着弟子们离开这里吧,离开神州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天高远阔,省的受他们的气。”
岳敏叹了一声,微微摇头,有如此想法的先前又不是没有,有个门派在征召之下,远遁他乡,最后门派上下一百多口人,尽数被紫霄派诛灭了,掌门更是被剥皮抽筋,枭首示众。
大殿里,黄鹤见一时没什么结果,又见天色已晚,有些不耐烦道:“司马师弟,我们明天再商议吧。”起身便走。
司马南急忙陪笑道:“房间都安排好了,我送你们。”
黄鹤摆摆手:“不用了,你好好想想,明日务必给我答复。”说完迈步朝殿外走去。
白狂说道:“司马师弟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必定上报师门,到时候这昭阳宫还存不存在,就难说了。”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司马南恭送他们离开,然后颓然坐了下来,不停地长吁短叹。
岳敏心头十分沉重,朝王美花道:“美花,你先走吧,我有事跟你师傅商量。”
王美花点点头,径直去了。
岳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到了司马南身侧静静地坐了下来。
“唉,这可如何是好?”司马南眉头紧锁,心里颇为痛苦。
岳敏握住司马南的手,柔声道:“不如就将弟子送出去吧,弟子没了我们可以再招,一旦惹怒了师门,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司马南叹了一声,面露不忍之色,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些弟子,大部分还未纳元,跟普通人无异,紫霄派的作风你也知晓,总是他人在前,自己在后,咱们这些弟子一旦应召,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岳敏身体微颤,眼圈一红,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眼下危情如火,交不出弟子,紫霄派会怎么对付我们?扒皮抽筋还是生吞活剥?就当为了我们的女儿”,一说到女儿,她心中顿时难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司马南长叹了一声,身体哆嗦的厉害,说道:“那可是三十条人命啊,是我们的徒弟啊,当师傅的怎么只为了一己之私,让他们去送命?唉,我再好好想想吧。”说完,眉头紧锁的闭上了眼睛。
岳敏轻咬嘴唇,看着满脸愁容的丈夫,轻叹一声,缓缓起身出去了。
荒草之中,箫狄迷迷糊糊的醒来。
天上星辰点点,霁月无风,虫鸣之声清晰入耳,此时,他只觉得睡了一个好觉,全身舒泰,四肢百骸更是通透无比,稍察身体,伤口不仅愈合了而且肌肤晶莹透着光泽,全身充斥着爆炸式的力量,丹田之内元灵之气正在四溢,不停地滋养着身体。
“我我居然纳元了!”
他猛然间一跃而起,动作轻盈而敏捷,心中惊喜异常,忽然想起虚无常来,生怕他没死,急急折返回去查看。
“他定要死透了才行,否则将来永远不得安宁。”
此时,他快步疾行,步履生风,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来,只觉得迅若惊雷,快如烈马,深沟巨石,如履平地,心中畅快无比,忍不住仰天长啸。
等他回到山坡,只见月色之下,虚无常卧在地上,脑袋已经砸的稀烂,看样子死透了。
他曾见过棺奴,心里仍不放心,毕竟那些东西由他而生,宛若不死之身,急忙找了些枯枝败叶铺在虚无常的身上,引火反复焚烧,一直将他烧成了灰烬。
他刚要走,陡然间看到这灰烬之中似有东西残留,捡起树枝拨弄出来,却是一个乌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