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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四十章 红颜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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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波风水灵异道教鬼怪作品《潇湘风云传》系列第四十回)

小说40·红颜恨

作者:孙晓波

独白:王世贞的《客谈庚戌事》诗中:“红颜宛转马蹄间,玉筯双垂别汉关。”清代吴梅村的《圆圆曲》:“恸哭六军皆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所以自古以来,红颜要不是就是红颜知己,要不就成了红颜祸水,其实自古红颜多遗恨,命运对于每个人是公平的,给予了你美丽的容颜,让你集万千宠爱,那自然你的命途多舛,继上回《往生世》中故事,我已走过九世轮回,这第十世的遭际就更加要珍惜得多了,无论是晴晴,还是昭昭,我前世骨化之人,对我的忠诚,还有前面拖了很久忘记讲的刘海与没有正面描述的唐涛,在《红颜恨》中,自然又有一段惊天泣地的故事了:

当我明白是新生的时候,我想起有一年,也是这个季节!

那时春刚来,山花刚刚绽放,我和爷爷走上湄江山,看到了一条毛毛虫,那虫子蜷缩在泥土里,伴随着冰雪融化,从里面拱了出来。

毛毛虫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它脱离了厚重的皮,软软的新皮似乎随时都会破掉,当时我不懂,于是问爷爷:“爷爷,现在春天来了,还是有点冷,那壳虽然厚,还是能抵御风寒,现在它脱落了,难道不怕冻死吗?”

爷爷笑了笑,将毛毛虫从地上拿起来,放到了我的手中:“逸伢子,你揉揉看!”

“爷爷,我会把它揉死的?”那时的我,很多东西不懂。

“放心吧,你可以试试!”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时后,我的年岁还小,小手也不过有爷爷手掌的一半大小,但总是能握住毛毛虫的,于是我闭上眼揉了揉。

我之所以闭眼,不是因为别的,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初性本善,我不忍心看到毛毛虫死于我手。

然而,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毛毛虫紧紧的蜷缩在一起,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好奇之下我将其对折了起来,可它依旧是完好的。

“爷爷,为什么?”

“因为刚猛易折,就如这毛毛虫一样,它的旧皮的确厚,可如你刚才那样揉搓,这条虫早就死了!”

“现在是春天,初春多风,那毛毛虫厚重僵硬的皮,若是从高处吹下来,坠落在坚硬的土地上面,会被活活的摔死!”

“但是现在不同,它的确是脆弱柔软了一些,但这样的身躯,能让它在初春更好的存活下去,还有蜕皮对于它们来说还有一个寓意,那就是新生,成长的新生!”

“逸伢子,你记住:凡事都不可能正反兼顾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无论什么时候,有舍才有得!”

“我知道了,爷爷……”那是年幼的我回答的话,那时的我还领悟不透爷爷那句话的意思。

我的头碰在了身前的一块青石上面,随着剧痛传来,我的思绪逐渐飘散了开来,脱离我身体的时候,我看到雕像崩碎了。

雕像崩碎的时候,我看到一道青烟从雕像之中升腾了起来,幻化成了一张扭曲的脸:“不奉大道,那便消散于天地之间吧!”

那张脸我看不清,但我听到了那凶狠无情的话,那样的一番话,让我的明白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话说完了,那青烟也就消散了,那瞬间我感觉雨神庙仿若死去了一般,没有了之前的灵,就连另外一道山梁上跪着的那些枯骨,也是瞬间散落在了地上!

我死了,所以庙没有了灵!

既然神庙无灵,也就称不得神庙了。

即是如此,又何须让人拜祭?

但是,我死了吗?

没有!

当那青烟彻底消散不见的时候,我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身外身,还真是保命的好手段……”

我咳出了一口血,望着青烟消散的地方,心中涌起杀机:“你要我享受香火,我偏偏不去享受,你要我死,我偏要生!”

那大道的意志消散了,我终于是能够松口气了,我用身外身躲过了一劫不假,可我的身体还是遭受了重创,让我觉得虚弱无比。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能活下来,完全是一种侥幸……

之前,我的确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我没有办法摆脱大道,但是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雕像的话给了我启发。

这启发,来自于我曾经施展过的填海之术!

当时,我将此术施展出来的时候,雕像说我这是道外之术,什么叫做道外之术我当时不懂,不过看到雕像与我对抗的时候,我懂了。

所谓的道外之术,就是超脱于大道之外的!

比如我之前的呼风唤雨和指剑,都在刹那之间被雕像所瓦解了,那是因为我的那些道术,是依附于大道之上的。

既然是依附于大道的,那么它就能够掌握那些道术的生成和消散!

但是填海之术没有消散,并且顺利的施展了出来,而雕像更是说出了道外之术四个字,让我在瞬间明白了,祖骨的道术是不会被大道所掌控的。

于是,我想到了身外身!

起初,我对此道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当我看到那些蚁虫外皮脱落的时候,想到爷爷当年所说的话时,在我的头砸在地上,在青烟飘散的瞬间,我凭借最后的一丝气力,将身外身给幻化了出来!

最终的结果,是我薄了性命!

“狗屁的大道……”

我又是啐出了一口血,虽然我的本尊并没有如分身一样全身粉碎骨折,但我依旧是遭受了重创,浑身酸疼难当。

“小子,你有种!”

就在这个时候,心魔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起来。

“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把控!”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九死一生的境地,所以这个时候的我,话中多少充斥了一些豪气。

“老夫虽然恨你,但是不得不说一句佩服,天下间能做到此的,唯你一人!”老魔的话,多少有些恭维的意思。

“不该睡的时候,你总在睡着,该睡的时候,你又不睡了,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话!”对于老魔,我很是忌惮,作为天地之间的心魔源头,他绝对不是所展现的这么简单,我怕的是他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如果这个时候的他,突然给我来场袭击,我只剩被动!

“嘿嘿,人老了,睡觉就多,但是往往睡的时间比较短!”心魔嘿嘿一笑,那声音之中透着含有的祥和味道。

不想跟你说话!”我闭上了嘴巴。

“那你就听我说好了!”

心魔没有打算闭上嘴巴:“你用道外之术幻化出了一具身外身,但你只能蒙蔽大道一时,而没有办法蒙蔽他一世!”

“不可能,我的神像已经崩碎了,说明我已经脱离大道的掌控!”

“我说了,你只能蒙蔽他一时,这个时候的身外身替你去死了,大道之中消散了你的气息,所以才没有了你的神像,但是总有一天会被他察觉到的!”

“那该怎么办?”

老魔的一句话,让我心中泛起了一些涟漪,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明我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暂时我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你太疲惫了,先睡上一觉吧,睡醒了之后,一切你就会明白了!”心魔的声音有了些低沉。

“睡上一觉……”

我喃喃了一声,心魔不说还好,当她说完的时候,我的的确是感觉到了困乏,于是应了一声,便躺在了地上。

我睡着了,但是这神庙的蚁群没有睡着,如果它们听得懂人语,此时就会听到一道奸笑的声音:“嘿嘿,睡吧,睡吧,你不睡着我怎么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呢?”

那声音落下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我,骤然睁开了眼睛,这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是惊天的阴冽冰冷的气息。

随后,抓起地上,已经成为肉泥的身外身,向着神庙外面走去……

一样是这片荒野,一样是这毫无灵气的神庙,一样是那高耸的土丘,以及崩碎在上面的那座神像。

我就这样的走了,手中提着那因为大力砸碎,从而变成了肉泥的身外身,一步步的向着远处的荒野走了出去。

“老夫和大道相伴相生,却始终无法将你推翻,今天我终于看到了希望,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将是我翻身的开始!”

“你压迫老夫多年,从天地之初,到这万物争锋,经历了世间的沧桑,也经历了种种的衰败和繁荣,这一次我一定要灭了你!”

“此子的身体脱离了你的掌控,就是我盼着已久的,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当那一天来临之际,无论是你还是此子,都将成为老夫的垫脚石!”

“这片天,终究是属于我的!”

我说着,一步步走向了那杳无人踪的荒野更深处,当来到一座峰顶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手托住了一片白云。

“我走的时间太久了,看过的沧海桑田也太多了,以至于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在我的心里留下些许的痕迹,除了……”

“除了,那大唐!”

“我跟随着时间的洪河走到今天,但最难忘的依旧是那唐国,我数次的在夜里惊醒,都仿佛回到了那盛唐之中!”

“那里才是真正盛世,对于世人来说是盛世,是因为衣食富足,国泰民安,对于我来说是盛世,是因为饱暖思淫欲,那是温养心魔最好的地方!”

“我喜欢看世人醉生梦死,喜欢看他们不学无术,更喜欢看他们一点点的颓废着,让心魔一点点的壮大起来!”

“所以,我向往盛世的唐国,向往繁花似锦的长安,更向往那朝夕醉生梦死的酒肆,以及那歌妓翩翩起舞的唐楼……”

“那里就是温养心魔最好的地方。当心魔成的时候,便是我只手握住这天下的时候,到时候没有大道、没有圣王,只有我心魔!”

话说完了,我的双手也动了,将身外身放到那朵白云的上面,轻轻的舞了舞袖子,那白云便轻轻飘走了。

不,没有飘走!

白云一直都没有动,动了的是那景象,从这里的荒野逐渐幻化出了人家,从人家又逐渐转换到了其他的地方。

那是大唐时代!

眼前不再是苍莽的山野,而是恢弘的城池,一座座古风古韵的唐楼矗立着,一阵阵悠扬的歌声回旋着,好一副繁华盛世,歌舞升平!

身外身落在了地上,那原本的血泥已经是重新的凝结了起来,他缓缓的步入了长安城中,随后消失在了青砖绿瓦之中。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尊佛陀,盘坐在长安最大寺庙之中,享受着万民的敬仰,吞食着万民的香火。

画面再转的时候,他又去到了人烟稀少的蛮夷之地,建起了一座座的道观,修筑起了一座座的神庙,化身成了掌教,也化身成了神灵。

盛世为佛,贫瘠为道,蛮夷为神,筑庙为灵,盛世唐国的角角落落,他都走遍了,无数的寺庙、道观之中,都有了他的雕像。

终于,白云散了,那画面也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具身外身……

站在峰顶的我笑了,将手轻轻扣在胸口,“我借用你的身体完成了这一切,当达到崩碎的时候,我可以饶你一死,这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吧!”

说完,那个我已经走下了衡山之麓,踩着来时走过的足迹,回到神庙里,随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仿佛我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一觉睡了多久我不知道,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的疲乏已经缓解了很多,但是我发现身外身不见了,有着的只是一滴干涸的血迹。

“我这睡了多久啊?”

我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抬头去看天色的时候,我有了一种错觉,在白云的上面,似乎有着一座繁花似锦的城池,还有悬挂着编钟的唐楼……

“海市蜃楼?”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只有一朵白云悬挂在天空之上:“当真是山中无岁月,一场大梦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

回过神时,我感觉心里空落。

这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等等……

蓦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大道的意志说我所施展的是道外之术,那就是说道术并不一定要依附于大道之上的。

那么,我是不是能够将我的道术找回来呢?

心念至此,我摒弃了自己的所有杂念,令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对于道术的思索当中,呼风唤雨我真的不想舍弃。

“看到了……”

终于,我看的了一副画面,那是一片茫茫的大荒,人烟稀少粮食匮乏,我看到以为老者站在农田的跟前,哀声叹着气。

“怎么不刮风呢,刮风了就有雨了,有了雨水,也就有好收成了?”

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同时也是蕴藏了难言的苦涩,当喃喃了即便之后,我看的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朝着天空挥舞了起来。

“风呢,风呢……”

“老天你不刮风是吧,我替你刮,来风啊,来风啊……

他的衣服舞动着,掀起了一道风,那风很小,但是却没有消散,而是一直想着远处吹了出去,并且一直在壮大着。

当吹出很远之后,那风已经是变得极为猛烈起来,从江河湖海中卷起一道道的水汽,最终回到了老者站立的地方。

啪嗒,啪嗒……

风来了,带来了乌云,同时也带了雨,一滴滴雨水落下的时候,那干涸的土地一点点湿润了,与此同时我看到那老者笑了……

“世间本没有风,因为有人需求这风,所以才有了风……”顷刻之间,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道术的根本,于是我抬起了手!

呼风!

第一道风是我的手卷动气流所引起的,一道微凉的风涌起时,我的那种明悟之感更加的强烈了,于是我引动了它。

风消失了……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我丝毫不着急,因为当我睁开眼时,风回来了,滚滚长龙,浩浩荡荡卷席而来。

但是,当这磅礴惊天的风被我引回来的时候,又化成了那淡淡的微凉,甚至连我的衣衫一角,都没有被吹起来。

可我很清楚,这样的呼风之术,较之以前,强大了太多太多。

唤雨之术我没有施展,风雨相伴,有了呼风,唤雨自然是不在话下的,所以我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一步步的向着山下走去。

我一路向着山下走着,我想要去寻找人烟的所在,或许是承蒙了上天的垂帘,没有走出多远,我就听到了一阵唢呐声。

从那声音判断,应该是娶亲的声音,所以我就顺着声音跟了上去,然而当我看的眼前的景象时,顿时就呆住了。

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就会有娶亲的事情,即便是在这人烟稀少的深山之中也如此,所以本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真正让我心中一震的,是眼前这娶亲的队伍有些特别,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小道士,在他的后面是三种牲畜。

这三种牲畜分别是黄牛、红马、黑猪!

在山里面,基本家家户户都会饲养一些牲畜,一来是能提供劳动力,二来就是将其养大能够换取钱财改善生活。

所以黄牛在山中很是常见,枣红马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至于黑猪,那更是比比皆是。

小道士走在最前面,黑猪紧随其后,黄牛拉着一辆木车,车上面是一顶大红的轿子,最后面跟着的是那匹枣红色的马。

唢呐声是小道士吹出来的。虽然听着喜庆,但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孤凉,尤其是带着三头牲畜,行走在人烟稀少的荒野中,总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内心的震动,就是来自着三头牲畜,因为这三头牲畜接亲,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在山里只有接鬼亲的时候才会是这种场面。

山里最常见的鬼喜事,一种是配/阴/婚,那说起来虽然可怕,但其实并没有多么的恐怖,只要将八字契合的男女合葬在一起,然后做一场法事就行。

真正可怕的就是眼前这种鬼接亲,还有一种说法叫娶鬼妻,这是一种十分恶毒的手段,当然最后遭殃的是鬼媳妇。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娶鬼妻要有佛道两门的人给引着才行,毕竟他们是能和阴司打交道的,寻常人可做不来这个!

就如现在的这个小道士一样,他吹的唢呐并不是普通的唢呐,而是一种法器,那声音能够迷惑轿子里的鬼女,让她老老老实实的呆着。

严格来说,法器多少有些胁迫的性质,为了安抚鬼妻,就会带上黑猪,那是专门为鬼妻准备的,落轿之后就可以享用。

打一棒子给一个枣,这是娶鬼妻最常用的手段,为了预防万一,往往在娶鬼妻的时候,都会带上黄牛和红马。

两种牲畜寓意的是阴司的牛头马面,无论对于何种鬼物来说,这二位都有着绝对的震慑作用,有他们在,一般很少有鬼物能逃脱。

大山里面,生活相对外面要贫瘠的多,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都无法彻底的根除,所以很多壮年的男人都无法成家。

山中精怪多,道门中人也多,于是便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琢磨起了这样的营生,从阴司掏来鬼女,配给山中的男人。

他们这样做,有的是为了贪图钱财,有的是贪图香火,当然也有的是为了窃取天德,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之所以说娶鬼妻是恶毒的一种手段,那是因为鬼女都是从阴司之中掏出来的,许配给阳间之人,也就等同于绝灭了她们转生的希望。

做这种事情的道门中人,将鬼妻迎娶回来之后,会塑造出一具法身,鬼女的魂魄附着在法身之后,会还阳一段时间。

还阳之后,她们能说、能动、能做一切生前所能做的事情,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和活人交媾,从而诞下绵延香火的子嗣。

说到底,这才是山里男人们娶鬼妻的目的,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于一直未被文明开化的偏隅之人来说,更是如此。

鬼女诞下子嗣之后,被塑造的法身就会腐烂,与此同时她们的魂魄也会渐渐的消散,毕竟人鬼殊途,这是在悖逆大道。

从那唢呐声中我能听出来,小道士虽然懂得一切御鬼的法门,但绝对不具备将鬼女从阴司掏出来的实力,换言之他只是个跑腿的。

那么,他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我所站立的地方,四周都是茫茫山野,巍巍群山之中难觅人踪,加上我很好奇是谁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于是便跟了上去。

小道士走的不是很快,为了防范被他有所察觉,于是我就远远的吊在了后面,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想让他察觉到我存在的。

新生之后的我,实力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提升,所以一路向前走着,小道士根本就没有发觉我在跟随者他,一直向前走着。

唢呐声回荡在荒野,惊散了山中的走兽,这其实也是吹唢呐的目的之一,如果被一些东西惊醒了鬼女,少不得又是一同麻烦。

这条路走得时间很长,日升日落足足走了三天左右,当这一天初阳升起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远处的一片片村庄。

村庄很多,因为是在早晨,所以袅袅的炊烟渲染了一大片的天,映衬着晕出的红霞,透出一股久违的安乐祥和。

“莫非,鬼女就是送到这里来的?”

我的这个念头刚刚腾起,却意外的发现小道士没有朝着村庄走去,而是转个弯进入了一处山谷,抬头我发现那里有着一座道观,三个打字赫然眼前:

“山父观”

道观不是很大,却是极为的讲究,尤其是那浓郁的香火之气,即便是在山脚之下我都能清晰的感知到,想来这里香火是十分鼎盛的。

只是我不知道,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口气,建造一观,敢取名为山父观,那意思不言而喻,道观的掌教就是山里人之父。

小道士引着轿子上了山,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跟上去,而是顺着一侧的山壁摸了上去,有些东西藏匿在暗处,才能看的更加透彻。

山壁不是很陡峭,但我仍然走的很是小心翼翼,因为我不敢保证会弄出什么动静,我还不想这个时候被人给发现。

呼风!

初春的时节,草木虽然绽放出了嫩芽,但那荒野之中还有秋天落下的叶子,即便是我的脚步再轻,踩在上面也终归是会发出些轻微的声音。

以往我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不过随着我这一路经历,我都必须小心翼翼。

一股微凉从我的手心泛出,随后卷向了虚空之中,当它回来的时候,整片山坳的草木都是摇晃了起来,就连那轿帘也是吹的摇摇晃晃起来。

“踏马滴,这时候起什么风,不过好在回来了!”小道士将唢呐别在腰间,向着四处打量了一眼,低声咒骂了一句。

“师父,我回来了!”

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道观前面的空地上,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之后,随后他从怀中摸出了两张泛着微黄的符纸。

“带进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道观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那声音传来的瞬间,我的身体陡然震动了一下,因为这声音我听到过,在哪里听到过我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有些耳熟,可无论我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仿佛被记忆给封起来了一样。

“是,师父!”

小道士朝着道观里面拜了拜,随后轻轻挑开了轿帘,在帘子被挑开的瞬间,我看的一道红色的影子嗖的冲了出来。

那影子的速度很快,几乎带出了残影,当冲出来之后,直接扑到了那头黑猪的身上,伴随着黑猪凄厉的惨嚎响起,一道血光也是迸射了出来。

血是飞溅出来了,却没有落在地上,伴随着那个鬼女张口一吸,全部都被她吸进了嘴里,随后她露出了满足的样子。

这时的她,已经抬起了头,当一阵风撩起她侧脸发丝时,我一下子懵了。

“怎么,怎么会是他?”

朱曼瑶?

我没有想到,轿子里坐着的那人会是她,当初在河流之中遇见她,着实给了我很大的震撼,甚至在那瞬间让我惊为天人。

很多的事情我不明白,就如同朱曼瑶一样,她原本是一个丑陋凶恶的血鬼婆,最终怎么就成了有着倾城之色的美人。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压下心中的震惊,双目聚神再次看了过去,这让我发现了一丝不同,这个鬼女只是和朱曼瑶长得很像而已,并不是真的她。

她们的容貌很像,不过和朱曼瑶相比,她展露的气质庸俗难耐,以至于让我有些惋惜,当真是白白糟蹋了这样的一张脸。

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也是泛起了疑问。鬼女和朱曼瑶长得如此相似,这只是巧合,还是她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呢。

啊……

那头猪的血肉,已经被鬼女吞食一空了,显然没有满足的她的胃口,因为此时她发出一声吼叫的同时,已经是朝着小道士扑了过去。

封!

小道士显然是早有准备的,当鬼女扑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符纸已经是拍了出去。不偏不倚贴在了鬼女的头上。

符纸落下去了,那鬼女顿时就定在了原地,随后小道士将鬼女给扛在了肩上,推开道观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在我的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我想知道这个鬼女是不是和朱曼瑶有着关系,更想知道之前说话的人是谁。

我现在比之前有了太多的耐心,不过还是让我等的有些焦躁,因为从清晨一直等到黄昏,我都没有看到或者听到道观之中有什么动静。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道观里面传来了我所熟悉的声音:“你看好道门,为师要下山一趟,子夜时分就回来!”

“我知道了,师父!”

话音落,道门打开了。随后我看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让我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样子。

他走的很急,甚至连道观的大门都来不及关。直接就向着山下走了去,从那匆匆的脚步中能看出来,他似乎有要紧事要办。

他走了,正合乎我的心意,因为让我有所忌惮的就是他,如今他走了,我就能进入道观一窥究竟了,看看他们弄来鬼女到底要干什么?

躲在草木之中,望着他的背影我皱起了眉头,因为不仅他的声音我听着熟悉,就连那背影也是感觉熟悉,可他到底是谁呢?

唐涛……

突然,记忆的闸门打开了,那藏匿在深处的东西,如同洪流一样的涌了出来,让我瞬间想起了他是谁,他是唐涛!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他就是唐涛!

当初唐涛杀死了阴司的人后,骑着一只巨龟走向了远方,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从那之后我也从没有见过他。

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将自己笼入黑袍之中,为什么还要迎娶鬼妻,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答案,显然是要我自己去寻找!

天空暗下来了,我顺着墙角摸到了道观之中,进去的刹那,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跟外界完全脱离一样,甚至抬起步子,都充满了沉重。

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我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所以我向着偏殿走了过去,这里面闪烁着火光,保不齐有人存在。

靠近窗户我屏住呼吸的同时,也尽量收敛着自己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是太过古怪,所以我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手指在半空微微的划了一下,沾染了一些潮湿的空气,随后我将那窗户纸给捅破了,凑过去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屋子里面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正中供奉着一尊地藏王的神像,然后就是空旷的大殿,只不过此时的大殿,已经被人给占满了。

那些人都是女子,无一例外穿着的都是大红色的衣服,头颅微微的垂着,乌黑的长发将脸庞都是给遮挡了起来。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道符纸,宛若木头桩子一样的定在原地,伴随着灯火的摇曳,有种说不出的瘆人之感。

人群的尽头,还有着一个房间,因为是里外相连的,所以我能清晰看清楚里面的景象,那是一个泛着血腥之气的池子。

池子里装的是什么,从那股刺鼻的血腥气息中就能猜测出来,小道士此时正站在池子前面,袖子不断搅动着。

“你们都不要着急,小道爷稍后会给你们每个人塑造出肉身的,你们只需要等待着就行了,都给我抬起头来!”

小道士说完的时候,沾满了鲜血的手骤然向上一抬,随后我听到了齐刷刷的风声,侧面一看,之前垂着头颅的鬼女们,全部都是抬起了头。

“朱曼瑶……”

我看清楚那些人样子的时候,差一点就惊呼了出来,因为她们所有人的长相都是如出一辙的,都有着跟朱曼瑶极为相似的一张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惊慌之于,我在心里问着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鬼女,更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有着这样的一张脸。

“嘿嘿,好了,你先来吧!”

小道士说完,扛起了其中的一个鬼女,当他带起来的时候,卷起了一道缝,吹来了那鬼女的衣服,我看的到里面是没有躯体的。

鬼物,一般都是以灵魂状态存在的,因此即便是它们穿着衣服,那终究也只是一种形态,是不具备真正的实体的。

“进去泡个澡,出来就好了!”

小道士说着,将那个鬼女扔到了血池里面,当鬼女落进去之后,我看到他从旁边抽出了一些白骨,那都是属于人的。

“先给你一颗头,再给你两只胳膊,然后是两条腿……”

小道士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白骨扔到了血池里面,随后转身走到更深的屋子里,当他走出来之后,怀里端着一盆子血淋淋的肉。

“虽然是牛马的血肉,不过总算是能够给你们还阳的机会的,你们就收着吧!”说完,那一盆子肉落入了血池之中。

落进去之后,我看到小道士走到了地藏王的雕像前,恭敬的拜了拜之后,无比诡异的一幕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地藏王的雕像是端坐在莲花宝辇上面的,可当小道士跪拜之后,他的眼睛之中划出了一道泪光,眼泪滑落下来之后,一点点滚动到了手指那里。

啪嗒……

那一滴泪,落在了小道士事先准备好的一片叶子上,随后径直走到了血池的旁边:“这是赋予你们生命的黄泉水,醒来吧……”

那滴泪水,连同树叶被一起扔进了血池之中,随后我听到血池里面泛起了一阵阵咕嘟的声音,就像水沸腾了一样。

血池中的声音越来愈大,同时也越来越密集,终于当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传来了一阵砰然的破碎声,一蓬血雾蒸腾了起来。

当那些血雾逐渐散尽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具光滑洁白的身体,她撩动着血水发出哗啦的声音,而后一步迈了出来。

她走出来的时候,轻轻甩动了一下头发,于是将那张脸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张脸,分明就是朱曼瑶……

如果说之前鬼女只是和朱曼瑶相似的话,那么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变成同了一个人,就如同一个挠里刻出来的一样。

无论是那张精致的脸,还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亦或是那一颦一笑,都和当初从河底走出的朱曼瑶一般无二。

她从血池之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是一丝不挂的,但我没有兴致去欣赏那可餐的秀色,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名鬼女走了出来,另外一名鬼女也被扔进了血池之中,如之前一样,小道士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随后那些鬼女都活了过来。

无论是还魂还是塑造肉身,对于很多的道门中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我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这上面。

而是,放在了地藏王的身上!

从幽冥海出来之前,我曾经见过地藏魔的法身和王佛,王佛被镇压在了幽冥海底,那么眼前的这尊雕像,到底是谁?

是地藏魔,还是地藏王?

小道士给了我答案!

当所有的鬼女都复活之后,小道士走到了神像前面,恭敬的拜了拜:“地藏王,所有的鬼女都复活了,您不必挂虑,阴司还需您司掌!”

所谓佛道两家,道士祭拜地藏王本就是不合情理的事情,更何况他说出了司掌阴司的话,显然这又是地藏魔。

只不过,地藏魔带着黄泉河水来这里做什么呢?

“复活了他们,本王所做的这件事情也就完成了一半,她想逃脱我的手掌心,简直就是做梦。以为过鬼胎就能瞒过本王,当真是笑话!”

神像说着的时候,突兀的卷起了一道风,当那风吹起的时候,我看到其中一名鬼女已经到了他宽大无比的手掌之中。

“你们也够苦的,被她过了鬼胎之后,迟迟都不能不入轮回,不过你们放心,这件事情完了,本王就送你们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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