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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南头的白长顺一家就更惨。
妻子得了一场大病,花了十多万。
自家积蓄花光不说,向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外头落下七、八万饥荒。
一年还个几千,十几年后才能还完。
当时,亲戚朋友们也就是救个急,保个命。
绝没有多年借给的道理。
可上门去要,也是白去,因为他确实没有。
村北头的门拴柱,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到建筑工地打工,一不小心,从架板上掉了下来。
人虽然没摔死,但脊椎上绑了一块钢板。
找包工头,包工头推给了开发商。
找开发商,开发商推给了包工头。
推来搡去,路费花了不少,人受了不少气,也没个结果。
所幸碰上了好心人,好心人给找了个免费律师,打了场官司。
官司倒是打赢了,只给赔了三万多。
门拴柱回到家,只能干些轻来轻去的活儿。
媳妇看到往后也没有个奔头,便离婚走了,各带一个孩子。
村里有些刻薄的人便奚落起门拴柱父子俩,老光棍领着个小光棍。
刘大河有时想,怎样才能帮帮这些苦难的乡亲们。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便笑起了自己:“刘大河呀,刘大河!
你只是个农民,只是个用两只手爪勉强糊上自己嘴巴的人!
他们的不幸只是没有落到你的头上,否则,你家一样也会负债累累,一样也会倾家荡产。
看来自己确实是想多了。”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他有一个愿望,有朝一日,他要争取当村长,尽可能多地去帮助乡亲们。
即使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至少也要带领大伙闯出一条路来,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可自己只是个毛头小伙子,又有几个人信得过自己呢?
看来,要实现自己这个愿望,只能不断地增加自己在乡亲们心中的威望了。
种地时节,刘大河与母亲下地干活儿,媳妇在家做饭。
这年,父亲没有回来种地。
他相信,儿子和老伴儿就能把地种好,自己在外边也能多挣几个钱。
秋收过后,瑞枝生了个白白净净的女儿。
虽说不是小子,但刘家一样稀罕。
过上二、三年,瑞枝再生个“带把儿”的,这个家就全了。
摆满月酒时,刘大河的父亲特意请了三天假,赶了回来,抱着孙女亲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