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重重洛洛(1 / 1)
留白依雍筑所言,伫立于若水的“洛重轩”下,洛洛闲赋,重重悠词,留白抚着窗檐,一支蘸满墨的毛笔置于一旁,芳气余韵,来的倒是不巧,只见窗边一页宣上写着许多字,留白看的清楚,均是“落盏”,留白不禁心里泛暖,想听她一曲落盏,当真难了些。
“洛重轩”内虽不够金碧辉煌,一众摆设倒也规规矩矩,留白又见了若水所刻之物:一叶镀了金的金樟叶,留白不禁浅笑,她倒舍得;一杆红豆枝,留白嘴角上扬,原来她对他倒这般思念;一枝并蒂花,留白想不出,这到底是寓意留白与若水,亦或丹谏与丹觐;又见一株芍药,留白不禁侧目,这将离花虽有思念之意,可名字到底不喜。
留白随即又笑自己,竟学着若水那般迂腐了。
身后一阵嘈杂,留白转身,竟是胥贵妃处,心里不禁坠坠,许是丹谏不肯收了性子,如此又麻烦了些,留白用那蘸了墨的毛笔于宣纸上写下行字,忙赶了过去。
胥贵妃宫前,一阵狼藉,留白心里惶恐,丹谏再胡闹,也不至于做成这般……
“先生,”恺彰见留白忙上前说:“小殿下在贵妃殿里不知怎么与贵妃大怒,贵妃许是早知殿下不是真心,于宫殿周围安排了重兵,贵妃只说是琴师想对她行不周之事,那情形下殿下百口莫辩,一时又气极,小殿下本就性情桀骜,气极时如何肯受委屈,便……”
“丹谏现下如何?”留白心里一丝害怕,一丝担忧,丹谏虽嚣张跋扈,倒总能忍一时,定是胥贵妃说了些丹谏不能忍受之话。。
“小殿下……现下倒是成功出了宫,只不过檀玄兵众重多,也不知现下是否……”
留白见恺彰欲言又止,不禁侧目看恺彰。
“于贵妃宫里,救下小殿下的像是……若水公主。”
恺彰说毕,见留白面色泛白,骨节颤抖,不止留白看上去如履薄冰,恺彰看上去亦是如此,先生这神情,恺彰许久不曾见过了。
留白心里如千金坠着,他执掌渝幽峰,从不曾如此惶惶不安过。留白心里明澈,他倒是看轻了檀玄国贵妃,亦或皓阆国曌檐,紧闭薄唇漾着怒意,阜渠留白,竟也有谋划错的时候,留白看向恺彰:“原来她知道。”
恺彰不明:“先生?”
“胥贵妃知道,”留白恍然,檀玄那场夜虹,那时他见了若水,檀玄五公主椽措也见到了他,如此,胥贵妃知道:“若水心系之人不是丹谏。”
恺彰只觉先生一向成竹在胸,倒是鲜少如现下般茫然无措,心绪不静。
钰屏立于一旁心里不禁埋怨,若水公主当真喜欢不自量力,明明不够聪慧,却总想着救人,凭白惹先生担心。
“钰屏,你去檀玄与京城边界,京城闻府霖小王爷驻扎于此,霖小王爷与渝幽峰交好,请霖小王爷支援,他必倾力帮助。”
“恺彰,”留白语音颤抖:“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恺彰见先生眼角泛红,心里不禁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