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官场之争(1 / 2)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苏安吧?”
脖子上缠着绷带,手里端着突击步枪的郭知远,走向苏安的时候一直在上下打量对方。
他脸上的欣赏之意丝毫不加掩饰,“你可以啊,我还打算帮你一把的,看来是自作多情了,以五级修为就能生擒一个八级,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谁跟我说我都不会信。”
揪着八级战兵的苏安微微颔首,他扫了一眼对方的肩章:“我是苏安,上校莫非是郭知远?”
郭知远倏然一怔:“你认识我?”
苏安笑了笑:“不认识。
“不过,郭师长接到我的消息后,如果愿意派人过来,那出动的必然是精锐,我看那边的战兵都是强者,估计你们是雷霆大队。
“而雷霆大队只有一位上校,那就是大队长郭上校。”
他在向王哲打听郭淮安的时候,了解到不少消息。
郭知远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能率队拿下乌蒙镇的人物,你的确很聪明。
“没错,我就是雷霆大队大队长郭知远,郭师长麾下最得力的悍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用上了着重强调的语气,鼻孔朝天,显然对自己的身份非常骄傲。
苏安再度颔首:“多谢郭上校相助,我对雷霆大队仰慕已久。”
郭知远大手一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来来来,跟我讲讲你打乌蒙镇的心路历程,我好奇一整天了。
“你只有几十人啊,在看到乌蒙镇有一个加强团的时候,是怎么做到不知难而退,反而耐心等到对方分兵的?”
话说到一半时,他已经攀上苏安的肩膀,态度亲近言谈热络,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苏安正待开口,郭知远忽地顿住脚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苏安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
郭知远面容冷肃,声音沉声:“公路左侧袭击车队的杀手有八个,你这边怎么就一个人?”
说着,他目光变得极为锋锐,眸中闪烁着智慧的精芒:“难道还有人藏在暗处?是草丛里?土堆后?”
苏安张了张嘴,正要解释,端着枪向前两步、警惕环视左右的郭知远忽然又是一愣:
“好浓的血腥味......等等,六级,七级,八级......呵,人数不少,奇怪,这些家伙怎么都死了?”
他虽然没有站到高处,但放开气机检视周围,还是一一发现了之前被苏安干掉的那些人。嗯,有一个八级重伤濒危,但还没咽气。
苏安想到郭知远过来的时候,他正跟手里的八级俘虏捉对厮杀,对方确实不知道此前情况,便开口解释:
“我之前绕到了那边的草丛,突然袭击之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郭知远警惕四周的动作猛然一滞,僵硬地回过头,双目瞪得像是牛眼:“你是说,这么一大群杀手,包括那些七级八级,都是你杀的?”
苏安谦虚地道:“不错。”
郭知远:“......”
他原地愣了好几秒,又深呼吸两口,这才神色复杂地道:
“你一个五级战兵,能擒住一个八级超凡者我就已经很吃惊,觉得你是跟我一个层次的天才,没想到你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干掉好几个七八级,要不是这里没有别人,我都不会相信......”
话到最后他龇了龇牙,好像是后槽牙有点疼,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心里想的是,难不成苏安这家伙是比我更天才的天才?
不应该啊,我郭知远一向是惊才绝艳无人能比,堪称时代的骄子,什么时候让人甩在身后过?这世上真有比我还要猛的猛男?
另一边,正与寸头男人交手的杨璟看到雷霆大队出现,不由得心头一沉,暗忖:“这帮家伙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他瞥了一眼苏安:“难不成是这小子早早安排好的?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真就可以难缠到这种地步?”
这一刻,杨璟已是明白事不可为,他轰出势大力沉的一拳,将寸头男人稍稍逼退,趁机拉开身位准备撤离。
苏安与郭知远说话的当口,雷霆大队在郑南枝等人的配合下,只用了眨眼工夫便解决掉对手,八名战兵或死或伤或被俘。
转头望向两名战将交手的方位,苏安发现杨璟与寸头男人已是快速远去,看得出来一个人在拔足狂奔,另一个人在紧追不舍,隐隐还能听到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叫嚷:
“杨璟你这个废物,有种别跑,看老子不锤爆你的狗头!”
之前骤然变得喧嚣的夜晚,在此刻又骤然恢复平静,战斗发生的突兀结束的迅速。
安夏宗与南燕宗没什么伤亡,唯一的倒霉蛋是排头车上的家伙。
杨璟一发原力能量弹把战车轰成零件,连带着车上的人也成为断肢残骸,有人已经过去收敛尸块。
苏安独自走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件事没完。
......
“春秋山庄”俱乐部。
一栋类似古代宫宇的建筑里,王哲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他坐在地台上的主位,面前檀香木食案上满是玉盘珍馐、各色美食,旁边还有轻衫罗裙,做仕女装扮的俏丽佳人跪坐斟酒。
厅堂很宽敞,左右两班各自摆了好几张食案,坐在后面的年轻男女皆是权贵世家中的年轻一代俊彦。
他们都穿着广袖长袍,能格外彰显风度与格调的古风服饰。
大厅中央是一群彩带飘飘、体态曼妙的舞者,正在轻缓舒柔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音乐不是音箱里放出来的,而是有人坐在现场抚琴弹奏,一举一动莫不优美高雅,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物。
“外面那些会所、俱乐部里的美女美男,除了皮囊好看些一无是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是一样不会,只懂得善解人衣却不知善解人意为何物,粗鄙,简直粗鄙。
“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一位眉如远黛、脸似银盆的贵女如是说道。
她左手搂着一位俊美阴柔、低眉顺眼的年轻男子,右手举着青釉酒杯胡乱挥舞,一句话要打两个酒嗝。
她看向面带微笑的王哲,大着嗓门继续喊:
“世风日下啊,咱们的优良传统、上品文化,都给外面那些暴发户祸祸没了,长此以往,后来人只会越来越粗俗,变得跟没读过书的蛮夷毫无区别,咱们世家也跟街头的泥腿子别无二致了!”
说着,她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不断摇头叹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坐在她对面的一位公子哥,也搂着一位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的美男子,他笑呵呵地接过话茬:
“纵观人类历史,那就是一部礼崩乐坏史,亦或者说,由高雅变得粗俗的堕落史。
“我研究过母星的上古时代,以前的贵族子弟聚会,不是吟诗作赋就是抚琴作画,往往都能留下传世篇章。
“而现在呢,大家往酒桌上一坐,除了玩骰子就是划拳,高兴了当着外人的面就开始卿卿我我,简直伤风败俗!
“再比如说,那以前‘公子’二字,都是称呼诸侯国国君之子的,后来什么人都能被喊一声‘公子’。
“还有那‘爸爸’,以往都是给亲生父亲喊‘爸爸’,后来都能叫老板、金主为‘爸爸’了,简直有奶就是娘!
“这世道,就是被那些不知廉耻的街头流民、市井穷逼带坏的,咱们必不能被他们污染,得高雅,得有品位,得保住道德,得维持咱们的风仪啊!”
说到后来,这位公子哥也开始痛心疾首,一个劲儿的直摇头,并一把搂紧身旁的美男子,在对方脸上狠狠啃了几口,好像这样才能表示他的情感是发自肺腑的真实。
王哲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仁人志士就该指点江山、讽刺现实,哪能就知道酒池肉林、寻欢作乐呢?
他们这样有钱有势的权贵子弟,要是在聚会里谈论的东西都跟街头大排档里的市井小民一样,那这高高在上的地位与格调如何突显?精英教育培养出来的目光与胸怀,以及满肚子经世致用的知识,岂不是都喂了狗?
没有优越感就没有自我确认。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忽略了一些核心要点。
“母星历史我也是了解过的,说人类文明史是一部礼崩乐坏史不假,但从另一个角度看,那同时也是一部平民崛起史。”
王哲放下青瓷酒杯缓缓开口,“上古时期,知识都掌握在诸侯贵族手中,平民百姓想要读书认字都没机会。
“你们所说的宴会上的诗词歌赋,也只产生在贵族群体中,在那样的时代,平民百姓喝酒聚会也是划拳吆喝。
“公子从诸侯国国君之子,变成普通的富家公子哥,何尝不是平民百姓在争夺身份认可呢?
“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最先开口的那名贵女忽地用力一拍桌案,抢过话头:“我明白了!
“王哲你果然聪明,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历史之所以礼崩乐坏,就是因为平民崛起?
“贵族的礼仪制度、诗词书画,本来就是固有修养,可平民啥也不懂啥也不会,他们崛起了掌握话语权了,他们身上的粗鄙与无知,岂不就挤占了原有的社会风气,把传统与文化给祸祸没了?
“你真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王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