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相遇(1 / 2)
飞斧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轨迹,携带着破风声,斧刃穿透皮肉,没入筋骨,溅起大片殷红鲜血,血洒在大地,干枯贫瘠的泥土饥渴地吞噬着这难得的美味,并在渴求更多。
白瑾难掩失落,看着棕红皮肤的兽人身影隐入林中,叹了一句:“可惜!”
这是白瑾与萨迦进入蒙山地区的第七天,也是见到第四小队陌生巡游者尸体后的第三天,从地图上看,毒沼泽地已经不远,高山深谷渐渐移至背后,地势变得平缓,向沼泽地转变。
巡游者与巡林人之间的碰撞变得激烈起来,即使是坚硬的铁木也无法无视人族骑士与兽族武士们的激烈冲突,无辜地倒在地上,无言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当白瑾与贾赫遇见鲁尔哈根时,后者与贾赫两人正在和一名巡林人纠缠。
鲁尔哈根在学院时打遍中阶无敌手,跨阶面对高阶骑士时也能周旋一下,但有的时候现实是残酷的。巡林人同样是异族的精英,为了对抗巡游者们,巡林人的硬性要求便是三阶。
即使兽人已经伤痕累累,鲁尔哈根和贾赫依旧对其无可奈何,甚至被兽人强行压制住。
白瑾与萨迦追逐着痕迹赶到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于是白瑾当即一飞斧命中了兽人的胸前,那个将头发输成了脏辫的兽人用发红的眼睛看了白瑾一眼,往山林里退去。
白瑾不愿意放过兽人,立马跟了上去,同样的一柄飞斧从黑暗中迎面飞来,在他眼前急速放大,他只能侧身躲避,飞斧砍中身后的铁木,斧刃深深嵌入了树干中。
最后看了一眼兽人远去的方向,白瑾放弃了追杀的念头,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都还没弄明白。
鲁尔哈根和贾赫气喘吁吁地箕坐在地上,若不是铭文铠甲的保护,他们可能早就命丧兽人之手了,就像
萨迦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在哪里,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浮现。
“文兰呢?他不是和你们两人一起行动点的吗?”
文兰同样是第六小队的巡游者,和萨迦一样是老队员,在组队的时候,他和鲁尔哈根、萨迦走在了一起。
然而此刻,文兰的身影根本不在此地。
贾赫眼前突然闪过了刚才逃走的兽人身上那因为不合身而显得滑稽的铭文铠甲,难道说那身铠甲是从文兰身上脱下来的吗?
鲁尔哈根愧疚地低下头,不甘地怒锤地面,说道:“文兰死了!”
作为队友,鲁尔哈根眼睁睁看着文兰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那是针对文兰的一手绝杀,兽人甚至没有将半分多余的力气留给他和贾赫,鲁尔哈根只觉得万分屈辱,如有万根钢针戳着他的头皮一般,但凡自己有用一点,吸引一些对方的注意力,说不定,文兰就能活下来。
“不可能!”萨迦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的兽人只是一人,一个三阶的兽人武士,面对一名高阶骑士加两名中阶骑士的组合,怎么可能杀死文兰?
“他一个人,怎么做到杀死文兰后还能压制你们两个的?”萨迦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厉色,难道说随便蹦出来一个巡林人就是白瑾这种怪物吗?
萨迦更愿意相信另一种情况,鲁尔哈根与贾赫连累了文兰,因为他们两人的失误文兰才会殒命于此。
鲁尔哈根看出了萨迦的质疑,即使没有话语,他也能感受到萨迦的责怪,是的,他们应该被责怪,但死去的文兰不应该沾惹上这份耻辱。
“不是一个,是两个,有两个巡林人!”
就算是被人偷袭绝杀,文兰依旧在绝境之中带走了一个敌人,绝不是在优势局面下被一个兽人孤身一人杀死。
“两个。”萨迦:“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文兰带着鲁尔哈根与贾赫一起穿行在这一片山地之中,朝毒沼泽地靠近,一切都很顺利,以两三人为一组分散开后的巡游者们极难被发现,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巡林人想要在这茫茫群山中找到人也不得不依靠运气。
但巧合的是,有的人留下了标记。
在一开始,鲁尔哈根以为是兽人们留下的,以为兽人在诱敌深入,但随着后续标记的发现,他们认出了这是第四小队的人刻意留下的标记。
第四小队的人在刻意引诱巡林人们去追逐他们。
这些标记确实发挥了作用,追逐着标记而来的巡林人意外地发现了运气欠佳的文兰等三人,他们已经特别注意避开这些该死的标记了,但总会遇上另外一个。
对群山无比熟悉的巡林人先发现了他们,对于文兰、鲁尔哈根与贾赫来说,这无疑是灭顶之灾。
他们行走在巡林人窥探的目光下,并最终落入了巡林人布置好的圈套中。
战斗是以两个兽人对文兰的合击开始的,鲁尔哈根当时就跟在文兰身后,看见了两名兽人一左一右向文兰发动攻击,仅仅是一瞬,甚至来不及眨一下眼睛,鲁尔哈根提醒的话还在嗓子眼,两把利刃就已经捅进了文兰的身躯。
在千钧一发之刻,文兰选择了面对,他面向左边的兽人,看见利剑穿过自己的心脏。
也许是运气,总之,右侧的兽人的战斧没有干净利落地砍下文兰的脑袋,因为有铭文铠甲以及斗气的防护,战斧砍穿了文兰的半个背部,留给了文兰最后搏命的机会。
巡游者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与斗气,欣赏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兽人面孔变得错愕恐惧,一剑削断了对方的头颅。
那颗兽人的头颅飞的很远,甚至还在地上滚了很多圈,直到撞在树干上,才停了下来。
鲁尔哈根记得文兰的最后一句话:“快跑!”
最后的关头,文兰想到,他带的两名新人还是中阶骑士,面对另一名兽人,几乎没有胜算,可惜,他终究是无法继续了,背后的兽人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懊悔砍断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