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合欢挠挠后脑讪笑。

却不想原本轻盈的抬手动作却引来手腕上一串铃铛的连番作响。

叮铃啷当的半天没完，又引得嬷嬷好一顿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合欢照着嬷嬷教的内容又做了一遍大礼的规矩，最后一下没跪稳，鬓边和耳垂上挂着的铃铛又开始连番作响。

嬷嬷气的站起来道：“我看给姑娘带的这一身的铃铛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既然说了铃铛作响便是不合格，姑娘就且一直做下去吧。”

合欢继续傻笑着：“嘿嘿，嬷嬷别生气嘛，您看，您一生气，皱纹就跟着多起来了。女人啊，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多了什么都不能多了皱纹吖。您快消消气，一会皱纹更多了。”

嬷嬷哼了一声：“老奴年纪大了，皱纹自然要多。姑娘要是学不好这些规矩，就算是青春永驻也难有老奴如今好过。姑娘也早晚会有满脸皱纹的时候，他日再来追悔莫及，怕是也不能了。”

合欢闻言突然间愣了下来，脸上不知是何情绪，只聂聂的说：“我怕是没那个机会。嬷嬷有心，替我享受一下慢慢变老的滋味也好。”

老妇人也愣在了原地，暗道自己说错了话。又抬眼看着刚刚还满脸悠闲嬉戏的姑娘，那如花似玉的容貌竟然好似一点点枯萎了一般。

“喵~”

墙头处传来了一声猫叫。

合欢兴奋的抬头寻找，又是一串铃铛响声。

那猫儿听闻响声越发激动，竟是下了墙头，直直奔向合欢而来。

合欢伸手，抱起猫。那是一只雪白色，满身长绒的猫，身姿矫健，毛发柔软，眼神明亮。站在墙头的样子，逆着光，仿佛是那个个威风堂堂的少年，翻过围墙，对她伸手：“我来救你出去。”

合欢抱着猫在怀里抚摸，笑着对嬷嬷说：“看，铃铛也不是没用嘛，至少引来个新朋友。”

白色的长绒猫趴在合欢的怀里，伸出爪子去戏耍挂在发间的各种铃铛钗寰，玩得不亦乐乎。

嬷嬷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就算老奴没有白花心思，就算没让姑娘练好规矩，至少也博得姑娘一笑。”

“嬷嬷有心，合欢记着。粗手笨脚的，嬷嬷勿怪。只是合欢从未被别人如此教管着，一时之间有些贪恋嬷嬷的唠叨，倒是让嬷嬷烦心了。”

“姑娘此话何意？”嬷嬷有些不解。

合欢笑而不语，继续抚摸着怀里打着呼噜的白猫。

身后传来温柔声音，姜楣栎抱着文房四宝正站在院门口：“嬷嬷难道看不出来禾儿这几天的笨拙尽是装出来的吗？”

“啊？”嬷嬷看着合欢，“装出来的？”

合欢回给嬷嬷一个大大的笑容。

姜楣栎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笔纸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摆好：“是啊，禾儿八岁习舞，身姿灵动远非常人能及，只是些规矩仪态，于她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若不是故意装的，怎会学了半个月还笨拙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