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人间的交谈（1 / 2）

“这计划的目的本是做容错之用”李壮摇了摇头，“我的计划都给了周边村落，我……也是村里出生，知道村里的冬日不好过，不像城里有阵法运转，冬日不过零下二三度，一些偏远的村子不能被阵法守护，冬日温度零下十几度，每年都冻死不少人。”

“这五吨煤炭可能就在冬日里救活一个人。”李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黯然。

“父亲高义！”李大奎一怔，然后对着父亲拱了拱手。

“你爹为这事可没少被被人诟病，南区煤炭司共有十个煤炭库，其他九个库长每年将计划操作出去，可得至少十金的回扣，带着底下的库卫和账房先生分润一些，也至少落下五金，你爹底下的人早就有怨言了。”

“私下操作，难道不会被戒律所调查吗？”李大奎好奇的问道。

“都是按照正规流程批给了一些商行，手续完备，也有相关的申请文书，查无可查。”李壮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叹息自己太过迂腐还是什么。

“那村落里的需求没有上报给煤炭司吗？煤炭司就眼看着冻死人？城府难道不介入吗？”李大奎气愤的问道。

“商行的售卖价格在煤炭司出货价上增加一成，城内百姓自然是买得起的，但是村落里……若是紧紧腰带，也是能够负担得起，可那些老弱病残光寡孤独人家，就难了，仅靠村里发放的人头指标根本不够，更别说一些村霸还会巧取豪夺。”李壮叹了一口气。

“朝廷向来以人命为重，律法更是规定人命大于一切其他物种乃至龙族，哪怕是皇家御用的龙马，在一个流浪汉快饿死的时候，也可捕杀充饥，非但不会怪罪，还会补偿一些钱财，以表达朝廷对治下百姓的歉意。”李壮看向李大奎，“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想让你进入官衙，一方面是养家糊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朝廷的恩情。”

“大夏的疆土太过辽阔，就算每城都设有戒律所，也难保有一些蛇虫鼠蚁，大奎，你若是入了官府，可千万要记着祖龙的一句话。”李壮看着李大奎，认真的说道。

“什么话？”李大奎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李大奎忽然感觉父亲这八个字说出来之后，自己仿佛不能呼吸。

“明白了父亲！”李大奎郑重的对着李壮拱了拱手。

“行了，又不是去当什么大官，讲这些有什么用。”刘氏怕李壮吓到儿子，赶紧打断两人的谈话。

“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交谈，我没办法去劝别人，只能要求自己的孩子。”李壮的语气依旧严肃，“若是能在养家糊口的同时，秉持正义，那便不亏这个职位，若是还能为百姓做一点事情，那便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祖龙了。”

“是是是，你的煤炭计划每年分下村子，我也知道，所以不曾埋怨过你。”刘氏拍了拍丈夫的手，说道。

“谢谢夫人的一路支持！”李壮也向刘氏拱了拱手。

“母亲高义！”李大奎也跟着拱手。

他在城学浏览过不少官报，很多被戒律所查出来的贪官污吏，一开始都还挺清廉，可总有些人会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尤其是妻子或丈夫！

刘氏甘于清贫，不曾埋怨丈夫的“迂腐”，也是相当不容易。

“不说了，洗漱一下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去城府。”李壮也知道今天说的话有些沉重，打破了李大奎的一些幻想。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李大奎穿上了二十岁成年，刘氏特别做的一套正装。

这个世界的服饰类似于分体式的唐装，也有复古的长衫，一般是官员或有身份的人在正式场合穿戴。发型则比较随意，有短发，也有许许蓄发，而底层百姓一般都是短发，因为方便劳作。

“我儿还真是一表人才。”看着捯饬过的李大奎，李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出了门。

因为是去城府面见郡府来的上官，所以两人没有去赶公车，怕误了时间，特地花钱去租车行租了个最便宜的马车，若是中午能够赶回来，只需一百文，若是下午回来就要算一天的价格，翻倍。因为李壮会驾车，所以不用额外雇佣马夫，自己负责马的饲料即可，这花不了多少钱。

出示了官牌做记录，租车行也给了面子没有收取押金，一切花费回来再做计算。

大约九点左右，两人到了城府，将马车交由城府门卫帮忙看管，李壮带着李大奎进门，准备等待上官召唤。

也许是上官也比较重视，几乎是两人刚进府衙，就看到有一名胸口绣着角宿图案和三枚剑纹的卫士迎了上来。

“可是南区煤炭司库长李壮？”卫士上前询问道。

“正是，这是小儿李大奎，拜见上官！”李壮赶紧拿出官牌以示身份。

这是郡府的卫士，没有正式职务，级别却与李壮一样，而且是郡府上官眼前的人，所以不能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