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The nights of wonder（1 / 2）

听说自己曾经的老师此刻发了心脏病，倒是令奥卡维突感空手前来有些不妥。此刻他已走向了地牢深处，脚步声急促，回荡在整个湿冷的地穴中。

照理说，这位术士大师犯下私自研究跨越仪式并造成了百人伤亡的事故，在被秩序法庭剥夺教会首席大法师的身份与终身自由时，奥卡维就应该同师兄弟一样与其断绝关系。但他就是无法按照别人的劝说，放弃心里对收留过他的老师置之不理。

印象中的纳尔德与大多数热衷于炼金与药剂学试验的术士大师一样，因长期接触各种物质而倍受其害，他的身体并不硬朗，经过早些年的炼金术士们集体发起的某种新元素试验狂潮，他的健康情况更是令人担忧。

不过碍于他的脑中有着太多知识，依然能为大多数的术士们与机械师提供指导与解答，这也就是其为何身处牢狱也能有医生为他治疗。

正如惯例，守卫一手按住桌上的钥匙，一手摊开手掌，头盔的帽檐将他的面部遮住，平和的鼻息从那之下传出。

奥卡维将一枚图洛瓦银币放在守卫手中。

看着守卫的左手挪开显现出一枚单钥匙，他弯腰将钥匙拿上走进打开五号牢房的门，眼前是一处仅有小窗的房间，白发苍苍的老人点有鲸油灯，靠着墙翻阅着时下的学者展示发现的学刊。

“纳尔德老师，我听闻你病得厉害，我来看望你了。”他轻敲门，这厚实的黄铜板面每次发出的声响都不同，让他感到难以理解。

“我的病？”纳尔德没抬头，他正读到斯里坎特·r·普瑞斯有关于对差分机的再设计猜想，他不愿打断正在脑海中盘旋的东西，“恐怕不是为了这吧，小子，你已经一年多没有来见过我了。部里的工作很忙吧？”

“是挺忙的，越来越多的掠夺者参与制造麻烦，更多的不知情的人们去引发超凡事件来折腾我们。”眼见纳尔德正在专注于学刊上复杂的设计草稿，奥卡维将一旁的草稿纸与铅笔递了过去。

“听起来，你们的人手确实是不足。今天的外来者降临想必是让你们应接不暇吧？”

“您知道？”

“感觉。”纳尔德抬起头用他蓝灰色的眼睛盯住自己的学生，“我教过你，任何的最基本的元素之间都会牵动共振，它们的波长会告诉你所有的答案。至于外来者的事，没有什么能够掩盖住他们跨越所产生的波动，以及恶意在天空中的扩散。你展开的屏障，你运用我改良的传送法阵，都产生了独特的波动。”

“所以，什么都瞒不过您。”眼见纳尔德的脸上没有病态，奥卡维才松了口气。

“在这幽静的夜晚里，你最好说些有趣的事吧！让我看看你近来有没有退步。”纳尔德端坐好身子露出微笑，将草稿纸夹在书中。

奥卡维将自己的猜想告诉老纳尔德，当他联系雕像、指环与异端的召唤仪式会产生某种锚定效应时，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更加老态。

“您怎么想？”

“没有实物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现场收集考察，这只是根据外来者的口述进行猜测。”奥卡维拍拍膝盖说道。

“那我就不还好说了。你认为雕像是象征某位上维的存在，指环里有着是能够象征这个世界的特有物，加上这边的召唤就能实现跨越的猜想，我不认为这能实现。”纳尔德摸索着苍白的胡须，“传送必须有一个起点与终点，这也是为何我是联系到了另一维度的露维才会尝试跨越。如你所说，他们的世界是更沉闷的世界，其中的居民根本没法牵引灵性，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开启起点。”

纳尔德略作思考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以他的经验，奥卡维的猜想有根据但似乎违背了传送术的原则。

“我明白了。”奥卡维挠挠后颈，对老人的评价不感意外。“说来，老师，有没有一种法门能进行两个世界之间的物品不依靠锚点进行传送。”

“嗯…我不应告诉你该怎么做，那些是些被禁止的玩意。如果那雕像真涉及到那些躲在暗面的存在，即使是找到了，我也劝你们将它封在档案库将它遗忘最好。”

“我明白。”

真理炎阳教团的教堂内部十分宽敞。

亨利跟随着执事穿过层层大门，那位体态端庄、步伐矫健的女士自顾自地在前方领路，在鞋跟触及石材发出的阵阵回响中，她甚至没有回头确认客人是否有跟上。这让亨利怀疑这位执事是否对他有些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