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斩情思宿命交织,获学历冲破牢笼(1 / 2)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韩愈。
中国人好学,因此喜欢读书,但在美国,读书却变成了对一个中国留学生的煎熬,因为只有把书读完了,你才能做后面的事情,包括正式工作和申请“绿卡”。
我就在这煎熬中迎来了最后一个学期的结束,这意味着我的美国大学生涯被画上了句号。
实际上,不仅是中国留学生,美国人也一样,虽然他们不需要申请“绿卡”,但毕业了就意味着他们能真正走上社会自立了,因此我看到很多美国同学都兴奋得把所有的教科书都卖给了学校。
在美国,书特别贵,教科书更贵,因此大学允许学生把用过的教科书卖给学校,然后在新的学期开学后,作为二手书再卖给那些经济条件比较差的新生。
而很多新生也愿意买这些二手的教科书,这倒不是仅仅因为便宜,更重要的是这些二手的教科书中往往有很多上课时的笔记,这对新生来说比什么都宝贵!
我也同样把这一年多来念过的教科书卖给了学校,不过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希望能因此而换回一些钱来,更重要的是这些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因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在richard公司里学的东西远超过在学校里学的东西。
毕业了,我不用再去学校了,但我在最后一个学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还是照例来到了santaclarauniversity的图书馆,这是因为这一年多来我已经习惯了每到周末就到学校图书馆的日子,现在要离开了,不免产生了某种留恋之感,因此我想最后再来看一眼这里。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因为已经没有作业需要去做了,我看着屋内的一切,沉浸在对过去这一年的回忆之中。
突然我发现丽莎也来了!
她倒不是因为留恋这里,而是因为她知道我每到周末一定会来这里。
之前,来了后我们会一起做作业,然后一起从图书馆出来,走在那通向学校停车场的小路上,因此这学校图书馆成了我们“约会”的地方。
现在,大家都要毕业了,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约会”了,显然她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讲
时间如手中紧握的沙子,在无声无息地逝去,丽莎和我无拘无束地交谈着,不知不觉地又到了该回家的时间了。
我们开始离开图书馆踏上了那条通往停车场的小路。
在这条小路上,我和丽莎一起走过了整整一年又两个月的周末黄昏。
然而,人世间有一种希望叫绝处逢生,也有另一种无望叫好景不长。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如镶金边的落日将裸露的枝桠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蜿蜒的小路在草地和楼宇间穿行,小路二旁长满了一排排高大的红杉树,树上,几只松鼠在愉悦地跳来跳去,小路上并肩走着一个理着平头的年轻人和一个二十出头梳着一头短发的漂亮少女。
一路上,我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今天你怎么看上去很兴奋?”丽莎看着我问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因为我的一个国内朋友来信说最近美领馆放宽了中国留学生的签证政策。”我同样看着她,笑着答道。
“这又有什么好高兴的?你早就来美国了,而且已经毕业了,因此这和你有关系么?”丽莎听我这么说,就不解地问道。
“有关系”我刚讲“有关系”三个字,就停住了,因为我犹豫了,要继续往下说吗?
丽莎见我讲了一半,不讲了,就好奇地望着我。
我看着丽莎好奇地看着我的目光,犹豫了片刻,终于下了一个狠心,讲出了一个丽莎绝对不希望听到的理由:“因为这样的话,我的女朋友就可以来美国了。”
“之前因为美领馆对单身女留学生的签证卡得很严,因此一直拿不到签证。”我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一个婉转地告诉丽莎我有女朋友的方法,但我不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是不是太突然?
不过,我说话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眼前的小路,因为我怕看到她那听后失望的眼神。
然而,我仍然情不自禁地偷偷地斜瞄了她一眼。
我看到刹那间,丽莎的脸色由惊讶变成纸一般地苍白
我不禁后悔起来,我后悔怎么没有早点断了丽莎对我的我突然想到了汪涵的一句名言: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后悔。
但是:
我为什么要早点断了丽莎对我的?
我又为什么不能接受丽莎对我的?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曾经看过很多小说,小说中凡是描写到男子忠于爱情的,都是千篇一律地不为一切女色所动;而凡是描写花心男子的,都千篇一律地见一个爱一个。
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情感和理智是二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二者之间往往会发生冲突,因此一个人在男女关系上的表现最终只是理智和情感哪一方占了上风的结果:
一个人忠于爱情,并不代表其内心深处就从来没有动摇过。
同样,一个人如果花心,也不代表就从来没有犹豫或愧疚过。
即使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他的心中也未必就没有起过涟漪,更何况我了。
z在我的心中有着一个重要的地位,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在美国等到她,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她
丽莎是一个现实的存在,甚至触手可及——那天在“斯阔谷”的晚上,只要我敲响我和她的房间之间的木板隔墙,她就会过来
也许很多人会现实地选择丽莎,但我对z的执念让我选择了去等z,当然,这里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美领馆确实放宽了对中国留学生的签证政策,大概率z已经来了美国,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丽莎听我说我的女朋友要来了,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我也停了下来,看着她,我们二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沉默了几秒,但这几秒仿佛漫长得犹如几年一般。
“恭喜你啊!”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丽莎出人意料地向我祝贺道。
“等你女朋友来了后,我可以教她开车。”丽莎接着又大方地对我说道。
丽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笑脸常开的清纯女孩子的模样,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到在微笑的背后藏着一丝苦涩和失望。
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这就是宽容——马克·吐温。
我不禁内疚起来,说实话,在美国的这一年半来,丽莎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实在不想伤害她。
然而:恋爱不是慈善事业,所以不能慷慨施舍──萧伯纳。
所以,如果我要兑现对z的诺言,那我就必须放弃丽莎,我不能脚踩二只船!
我和丽莎的路走到了尽头,但我和丽莎的友谊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没有必要不是恋人就是仇人,当然,我和丽莎的故事也并未结束,只是这要等小说第三部才能看到了
1989年12月2日,圣诞节前夕,在我登陆美国整整十九个月后,我毕业了,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毕业:
毕业,是一个沉重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