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别样对待的孩子(三)(1 / 2)
家里已经有了收音机,本来这是父亲恩泽听新闻联播的工具,人家每天听新闻联播用的,可奎英也想摸摸,无意间找到个少儿节目,里面有个叫孙敬修的老爷爷,天天在这里讲故事。她作准了时间,每天听,她非常高兴能听到这样的节目。她这样每天听着,家里人谁也没有一点动静,她就感觉母亲在边干活边听,姐姐在的时候也在听,她就把收音机每天拿到人堆里听,弄的家里人都想听了。
有一天,听的正起劲儿,父亲挑水回来,大冬天,一开门寒气冲进来,满屋都凉,在炕里的奎英有些冷,就让跨在炕沿上的姐姐给关下门,姐姐就不关,单纯的奎英说了一句:“你不关,我就不给你听。”她把收音机音量关小了,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姐姐什么也没有说,对此也毫无反应。可是,父亲不让了,立即命令奎英给放高,道:“放高!”……,“放高!”……,“放高!”
那生性倔强的奎英,总是那把“勇敢”的一面拿出来,她总是不给她的肉皮子做主,硬着性子坚持不放高,结果,父亲被她弄的没有面子,为了维护当大人的尊严父亲上炕抓起奎英的头发就冲着地上这边来。
姐姐在心里活该,母亲在心里咬牙切齿,嘴里解恨地说:“狠狠地打那个兔子,痛痛地打,辣辣地打。”
父亲的雷厉风行让奎英害怕极了,可是,事后她感觉没有很痛的地方,特别是那粗大的手把她抓起来,要往地上扔的那当儿,奎英非常的担心,估计这下屁股要被蹲零散了。她哭的撕心裂肺,为那即将来临的可怕的疼痛放声大哭。
这时的父亲费劲儿地往起拽,她等待着摔,可是父亲没有摔,却是慢慢地送到接近离地面时放在地上。奎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她这才不再害怕,只是很委屈和憋气。就这么一件无妨一切的小事就让自己挨了打。她把姐姐看作成了她的眼中钉,她的每一次挨打都是因为姐姐,姐姐成为她挨打的导火索,以至于她对姐姐恨之入骨。
姊妹两个再也没有友好相处的时候,她再也叫不出一个姐字来。她,就是奎英对姐姐的称号,不管父母亲问什么只要是奎杨,奎英就称是她。父母亲越是偏向奎杨,奎英越是讨厌这个姐姐,稍有一点事两个人就要唇枪舌战。
哥哥在跟前就可以很轻易地把两个人拉开,为父母亲省了不少事。
奎英脾气很大,又没有耐心,开始学习做饭时,总是做不好,不是气的哭,就是把面团给扔了,这样就要遭致父母亲的打骂。谁看见了谁都要骂她,最后以挨揍结束。
奎英的少年时期也是在挨打中度过,她没有因为长大了懂事多了而减少挨打次数,反而在她的心目中觉得父母亲就恨个她,她的命运很倒霉,越来越对父母亲有偏见和埋怨。
奎英十四岁就开始为家里磨土豆粉了,母亲也算有了指望,不用她自己磨了,有了替娘闲了。
正值秋忙,收回来的农作物还要成为上上品,也需要费一定的功夫。这时候家里需要磨一些土豆,之前家里每年是母亲和亲戚家来供嘴的一些孩子磨。现在她们长大了,母亲也开始培养她们了。今年正好遇到生产队里也有活,需要出一个人,姐姐选择去了,奎英选择留在家里磨粉。
姐姐在外面的活很快干完了,半上午就回来了。而她的一袋土豆才下去三分之一。她磨了一天才把这点任务完成了。晚上,胳膊痛的不能一动,偶尔有个神经抽动痛的要命。半夜里她痛得不能忍受就哭开了,还逼出了自救的办法,想到了喝止痛片。母亲答应了给下地拿了一粒。果然很奏效,一会儿就不痛了。她感到这止痛片真是神了,还真是能去痛。她记住了这个止痛片,也记住了家里人们的分工的严格性,谁的就是谁的,没有互相帮助的概念。当时,姐姐回来奎英还挺高兴,以为可以为她分担一些,等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动静。她就开口说了:“快磨吧!”
姐姐显出一万个不同意,赶紧辩解说:“你和我定的好好的,怎么又改变了,不给你磨!”
母亲说:“你们都是说好的怎么能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