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2 / 2）

“啊……”祥云哪里敢给她机会动手，自己就张开了嘴巴。

看到祥云舌头像是猪肝一样厚厚的一大块，她“咯咯咯”地捂着肚子笑，“确实蛮笨的舌头！”

祥云也不在乎她笑，自顾自地喝起茶来，心想反正它也不用穿针引线。奚燕忽得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非常文雅地坐直了身子，也不声不响地饮起了茶。

祥云见她一下子这么安静，还有点不习惯，怎么说变就变。她却是温文尔雅地表示歉意，那么嘲笑他的舌头。

祥云摆摆手，让她别这么拘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奶奶比她还大大咧咧。

奚燕告诉祥云，她本是浙江余杭人士，家道中落后，带幼妹几经辗转，后跟随师傅以杂耍卖艺谋生。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碧螺春，因为这味道很熟悉，似曾相识，也很像她家乡的龙井茶。

“龙井？”祥云道:“也是好茶，不过我不熟悉，只知道它形状扁平，无茸毛。”

“其实都是绿茶，和碧螺春口感差不多，清而淡！”奚燕回答道。

“你对茶很有研究啊？”祥云夸赞道。

“哪里懂茶啊，只是喝的多了而已！”奚燕惭愧道。

“我得准备表演去了，你来捧场啊？”她站起身，向祥云告别。

“青云阁？如果方便我一定捧场！”祥云亦起身作揖。

等她离开后，祥云也回到了将军的包间，此刻她们正在观看杂耍，铸莲坐在一旁还时不时拍手鼓掌。

将军两只手，一只牵着刘夫人，一只牵着潘夫人，甚是恩爱。祥云情不自禁地偷偷微笑，真是辛苦将军了，突然很好奇那些三妻四妾的官老爷如何应付的过来。

这时奚燕从戏台后面出来了，熟悉的开场白后，就开始表演她的拿手好戏——口里穿针。当游离的眼神找寻到祥云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更加兴致勃勃。

当她将线慢慢从口中拎出来时，绣花针整齐排列其上，顿时掌声雷鸣，祥云远远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祥云暗暗蠕动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这笨舌头十年也不见得能练出来……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事实上如此水乳交融的日子没过多久，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就被将军遣送回云南了。将军给出的理由是潘夫人身怀六甲，想要回娘家待产，而老夫人不习惯北方天气，想要回乡下住。老夫人需要刘氏照顾，所以连同孩子们一起离开了北平。

棉花胡同里的将军府，又只剩下四个大男人，又是那么冷冷清清，偶尔有将军的咳嗽声，却更显得寂寞。

有一日家中没人，有盗匪闯入翻箱倒柜，满地狼藉，但是将军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后来此事惊动了大总统，据说费劲周折抓捕后悉数枪毙了。

四个人还是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似乎夫人们从没来过一样，但是大家都清楚，逃离计划已经开始，该做的事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