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换（1 / 2）

“好大的一股霉味，咳咳，鬼来了都待不下去。”谢襄推开古藏书楼的正门，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面前煽着，一脸嫌弃。

越往里走，霉味越重。

昔日金碧辉煌的建筑早已变得残破不堪，穹顶洞穿，阳光漏下，昏暗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飘舞的细密尘埃。

“阿桃，你带人先把窗户都打开给屋里通口气，让屋里先散上两个时辰的味，顺便再拿点新烛来点上，。”

“是，公主。”应了程梨的吩咐，阿桃便带着宫女下去准备。

书架上的书七零八落，覆着一层厚厚的灰，有的书因潮湿常年见不到光被霉斑侵蚀的面目全非，有的书被大火蚕食的所剩无几，残破不安。

程梨随手捻起书架上一本看起来还算完整的书，抖了抖上面的灰，随手翻看着。

谢襄凑过脑袋看着程梨手上的书，逐渐眼睛放光：“这竟然是前朝戏本子《两相宜》！”

“前朝的戏本子？”

本以为这古藏书楼里存放的应该是一些史料医书农业兴邦类的书卷，没想到竟还有戏本子，涉猎还挺广。

“真的，小表妹，《两相宜》只唱给王公贵族听，当时可谓是风靡一时。”谢襄看着程梨手泛黄的戏本，话音一转，满眼惋惜的继续说道：“不过随着前朝覆灭，这戏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既然只唱给前朝王公贵族听，表姐又从何得知？”

“是大哥给我说的，大哥和独孤家的小公子有些交情，表妹你也知道独孤家前朝就是世家大族，我自小就爱听这些戏本子，大哥知道《两相宜》这出戏后，就回来说与我听逗我开心。”

“那这戏本子应是独孤家献给父皇的。”程梨见谢襄喜欢的紧，说道：“表姐既如此喜欢，那就拿去翻翻，看看大表哥说的和戏文里是否一样，等我们打扫完这里再放回去也不迟。”

“真的吗？小表妹你最好了！”谢襄一把抱住程梨，满脸掩不住的欣喜。

将戏本子递给谢襄后，程梨点燃一根火折子，继续往里走，谢襄留在原地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戏本子。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程梨快速翻找着面前书架上一摞摞的竹简，希望可以从中找到点有关西凉的书籍。

“诶？这几页怎么没了，像是被人撕了。”谢襄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程梨回身从一书架中探出脑袋，声音带着狐疑：“被人撕了？”

“是啊，这残缺的几页正是这《两相宜》高潮的后半段，被卡在这好难受，像是憋了一口气出不来，小表妹你能懂吗？”谢襄耸拉着脑袋，哭丧着脸，狠狠的朝地上跺了几脚，发泄她此刻的不满。

程梨见状，放下手中的竹简朝谢襄走去，边走边问：“表姐可知这被撕掉的几页讲的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大哥说的，两相宜此处讲的是前朝名将威武大将军何蒙七出漠北，终于平定叛乱。”说着，谢襄还比划了几下，给程梨唱了一小段。“但天妒英才，在第七次平定漠北之时，何将军身中敌军毒箭，黄沙埋骨，命丧沙场，去时也不过而立之年。”

将军百战死，枯骨掩黄沙。戏文寥寥数笔，怎配得上这铮铮铁骨？

英雄，应被史书铭记，被世人称颂，而不是被写进戏文，供人消遣。

“这《两相宜》表姐可知出自哪里？”

“具体不清楚，但有传闻说是前朝皇宫流出来的戏本子。”

皇宫流出来的？只唱给王公贵族？好生奇怪。

程梨思索了片刻后，对谢襄说道：“表姐，你同我将这戏文从头到尾细细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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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琼华宫，四处掌灯，程梨在殿外幽静的石子小道上一边踢着路边的小鹅卵石，一边回想着戏文里的情节，阿桃提着宫灯静静的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