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家出走（1 / 2）

苏墨刚跨进家门，他父亲苏长顺就脸色铁青地对他厉声道：“为学者，竟如此玩物丧志，不务学业，你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谁知苏墨无所谓的反驳道：“金榜题名、高官厚禄，这是你的志向，又不是我的，我何来的玩物丧志，不务学业？”

这一顶嘴，气得苏长顺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又因为气急攻了心，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在苏墨的眼前走来走去，憋着一肚子的气。

苏墨的母亲穆如秋坐在一旁，摆弄着手上的针线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长顺卯时去上值的时候就告诫过苏墨，两个月后就是院试了，叫他在家多温习温习功课，争取能在院试上取得一个好成绩，这样才能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

可苏墨这小子，在苏长顺走后，书没翻两下，就偷偷溜出去听书看戏。一直到苏长顺申时放衙回来等了半个时辰，苏墨才姗姗到家。

“读书有什么不好，我和你娘不奢望你有多大出息，只想你能博取一个功名，将来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平平安安过好后面的日子，就知足了。”苏长顺走了几圈，顺了顺心中的那口气，又才语重心长地教诲起来，“知道你想去修行，想成为天策将军那样的仙人，可你别以为那些上仙上天入地，看着无所不能，可与妖族作战，哪一个不是凶险万分。”

“你就听你爹的吧，踏踏实实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你要是去了边关，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爹可怎么办哦。”苏母在听到苏长顺说到凶险万分时，终于也开口了。

苏墨见父母此刻居然统一了想法，知道没法再反驳，于是来到母亲身后，搭着母亲的肩膀撒起了娇：“可是，娘，你知道，成为修行者，是孩儿从小的志向，你可知道，那些大能修士，不仅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能与天地同寿，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大能修士，让爹娘也能长生不老。”

要知道平日里母亲最疼他向着他，这才让他可以偷着出去听书看戏。要是连母亲也和父亲一样的想法，那他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傻儿子，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事，你啊，就是说书先生的胡编乱造听太多了。”虽然嘴上说着傻孩子，但听到苏墨还想到父母，穆如秋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对对，你就是天天在外面被那些说书唱戏的蛊惑太多，才有这么不着边际的志向，从明天起，你就别想着出门，给我待在家里好好看书，直到院试结束，要是再胡乱跑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苏父听妻子这么一说，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于是给苏墨下达了禁足的命令。

可不说还好，一说苏墨的犟劲就上来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傲骨顶天立地，胸怀大志，岂可久栖于安居之内，爹，我是不会去参加院试的，除非你用绳子捆着我，否则等有机会，我定然会去拜师学艺的。”

“啪！”苏长顺气的一巴掌将茶杯拍到地上摔的稀碎，他指着苏墨的鼻子大怒道：“冥顽不灵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不听是吧，好！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去拜师学艺。”

嘴上吼着，眼光在屋内四处扫视，显然是动了真火。

穆如秋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挡在两人之间，她一边将苏墨往屋外推，一边劝道：“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得要动手。”

苏墨见父亲真的动怒了，也不想再留在屋里，于是顺着母亲就向屋外退去，来到门口还不忘负气朝苏长顺喊道：“到底是谁冥顽不灵，这家我还不想待了呢，我就是要修行，还要成为天策将军那样厉害的修行者，你想考试，你自己去吧。”

喊完也不管屋里脸都气成了猪肝色的父亲，大踏步向院门口走去。

穆如秋在院中追上苏墨，责怪道：“你说你，听你爹的就是了，他也是为你好，干嘛要惹你爹生气……”

“娘，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参加院试嘛。”

“好好好，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出去转转，等你爹气消了，你再回来同他道个歉，说些好话，说不定你爹就同意了。”说完还掏出三两碎银子塞到苏墨手中。

“你让他走，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同意，他去哪里拜得了师父，最好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我没有这样的逆子……”苏长顺站在屋门口吼道，却不知这一别，再见面已是许多年以后。

苏墨拿着母亲给的银子，也不去理会还在后面大发雷霆的父亲，快步跑出了院门。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快喘不过气了，苏墨才停下脚步。他也诧异这次为什么会这么顶撞父亲，以往也有反驳父亲的时候，但是在苏长顺真正发怒前，他就会乖乖地听话去看书，或许是即将到来的院试，让他心生烦躁，所以才会在父亲提到看书时产生过激的情绪。

苏墨找了一间饭馆祭完自己的五脏庙，眼看天色还早，便又转到了茶馆。

天河茶舍是永安坊里一间不起眼的小茶馆，小到只有两排六张方桌供茶客们品茶，在靠里的正堂处，放着一张条案和一把椅子，椅子的后面是一扇屏风，挡着去往烧水间的门。

现在是酉时，大多数茶客都已归家或是去用餐，此刻茶馆内只稀疏地坐着六个茶客。

苏墨进到厅内，捡一处空位坐下，早有机灵的茶博士笑脸迎了上来：“苏公子今天去而复返，真是少见，还是老规矩？”

“照旧。”苏墨并没有解释，一双眼睛的注意力全在说书先生身上，茶博士自是识趣地退下，不多时，苏墨的桌上就多了一盏碧螺春和一碟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