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1 / 2)
次日,临近下午时分,繁华的西城来了一伙东城人,他们结伴而来,进了城区后就分散了,各自跑进自己主家,最后,又不约而同得汇聚在衙门门口……
傍晚时分,一等捕快李响带着三名二等捕快进了东城…
“是看不清,还是故意不说!”
宽敞民宅内传出响亮斥责声,音如雷霆,震耳欲聋。
妇人被吓得瘫倒在地,结结巴巴地朝座上之人解释。“大人,是真看不清楚啊,厨房里面都是烟,迷得眼睛都睁不开呀。”
高座之上,正是一等捕快李响,他三十多岁年龄,身材高大,肌肉健硕无比,大号捕快服被肌肉撑起,在他屈臂时甚至可以看到肌肉轮廓,一张脸带着不苟言笑的严肃,再加上那浓密胡须,衬着本就粗旷的脸更显野蛮。
李响凝视着她,虎眼瞪得锐利无比,流露出凶横无比的神态,吓得妇人惶惶不知所以然,眼睛都不知该放哪,想哭,却不敢。
终于,座上那人开口了,像是一道赦令,也宛如天籁,让她险些泪洒现场。
“你走吧,跟你没关系了。”
似是为了安抚她,李响在她踉跄起身时说道:“趁着还年轻,早些物色个老实人嫁了吧。”
“是,大人。”女人声音细微,似是还没缓过神。
李响一手按桌,一手磨挲着粗旷下巴,一晚上死了十几人,还都是负责收租的家丁,共同点是常常欺凌百姓……那犯人已经很明显了,是墨家来人了。
李响早有耳闻,墨家极端分子每路过一城总要杀一批人,上到朝廷命官,下至小小收租的,只要被他们认定为祸害百姓之人,那么,这些人多半就活不久了。
李响对此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快意,在他心中,这种畜生东西死就死了吧,都死了倒也让天下干净。
要不是那些名门望族对衙门施压,不让过问此间之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早就该死了。
只是这些死人中有件特殊状况,死者王明超的死法与这些人不同,他先是被打断了四肢,而后又被掐住脖子,活生生憋死的,与墨家之人干净利索的杀人手法大相径庭。
为什么会这样?凶手明明能直接将他的脖子捏成烂泥,为何还要折磨他一番?
李响用指关节在桌上叩了叩,吩咐手下。“将与死者同事之人唤来。”
很快,院子来了两名魁伟汉子,他们天然害怕捕快,尽力压缩自己的体积,低眉顺眼,极尽谄媚。
“大人,您找小的问话,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响撇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王明超平时得罪什么人?犯了什么法?”
其一人有些为难,毕竟都是同僚,对捕快说出他的罪,自己也不好看,他讨好道:“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良民,可不敢得罪谁。”
李响懒得跟他进行语言拉扯,喊了一声。“崇金!”
崇金是谁?喊这作甚?在桌下那人思索之际,一只漆黑鞋面直击他的面门。
事发突然,将一旁同事之人都惊得一呼。
这人哀嚎着倒飞出一米之远,过好一会才起身,起身后噗通一声跪倒,连脸上的泥片都不敢擦一下。
李响安然受之,大喝道:“你们什么德行以为我不知道吗!别以为人家没杀你,你就是个什么好东西!快快给我都交代了!”
这人再也不敢耍滑,颤颤巍巍讲述起来。
“大大人…好像是两天前他…他虐杀了个佃农。”
“虐杀!!?”
李响既震惊又愤怒,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额…对,那佃农的尸首现在还挂在田里,大人要是不信…我可以带大人去看看…”
李响尽力平息内心,对他质问道:“那佃农的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
另一个收租之人抢先回答道:“大人,那佃农死了没两天,他老婆没看开,掐死孩子后自己上吊了,他家现在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