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听在普通人耳中只觉滑稽无比,但听在众道士和尚耳中却都振惊无比,均觉此人修为之高,实是罕见,显然先前所做所为只是藏拙,示敌以弱,现在方知他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嘹亮的鸡鸣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余人不觉如何,只有中间的吕芸儿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月华庙一领头道士走到吕芸儿跟前,作揖道:“前辈与吕家先祖虽有旧仇,但吕家先祖早已身死,修行之人应该知道祸不及三代,如今三代已过,当是天意,现高人已至,还请前辈放下旧时恩怨,免得自误。”
那吕芸儿口发男声怒吼道:“吕家老儿杀我全家,我全家四十一口何其无辜,你现在轻飘飘一句祸不及三代,便要我放了他的后人,门都没有。”
“常言道,人死恩怨消,都一百多年了,前辈又何必执着放不下呢?”
一大和尚也出言道:“前辈若杀了吕家满门,岂不是与吕家先祖一般?”
吕芸儿叫道:“我本大道可期,如今变成这般模样是谁所害?我妻子身怀六甲也给他杀了,他可有讲什么仁慈善恶,我爹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却是得如此恶报,跟我讲什么天意,老天只会欺负老实人,老天也欺善怕恶,你们自诩正道人士,可有为我做过主?”
吕高泰道:“你说我祖先做了这么多十恶不赦之事,也只是你空口白话,你可有证据?”
“我如今这副模样就是证据,你女儿变成炉鼎便是证据,你祖先做净坏事,你竟有脸来找我要证据。”
领头道士说道:“前辈不如你先退出这姑娘的身子,待查明事情真伪在做定夺。”
吕芸儿讥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大和尚道:“冤冤相报,岂是修行之人所为。”
吕芸儿冷笑道:“若是你们全家满门被屠戮,你们还会如此说?”
众人默然,领头道士道:“前辈意欲何为?”
吕芸儿森然道:“他杀我全家,我便要杀他后代全家报仇,你们若不阻我,我便把游方录的功法告诉你们。”
听得游方录三字,领头道士显是很心动,与大和尚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宋慕荣,终是摇了摇头。
传闻游方录的功法别具一格,但对他们这种自幼修行门派功法,并已入得门的修行者来说,也就是心动一下罢了。
“功法虽好,但修行界的道义规矩、是非公论岂能容你我践踏,前辈还请收手吧!她若在三世内,贫道自掉头就走,绝不插手,可已过了三代,贫道自不会让你妄为。”那月华庙道人说着,向宋慕荣作揖道出原由。
原是那转为邪祟的道人得了游方录十三册中的一册,被吕家的祖先,也就是吕家那个当大官的知道了,便抓了道人的家人做要挟,逼他交出游方录,又逼其自废修为,最后还把人家全家都杀了。
哪知,道人在册上做了手脚,也不知什么原因竟死后转化成邪祟附于册中,只要有人修成他修改的功法,他便能进行夺舍。
至于为何夺舍没有成功,只能附于她体内,却是不得而知了。
领头道士道:“修行者公约,祸不及三代,道友道法精深又专克邪祟,不可看其毁约。”
另一和尚也道:“即是邪祟必为祸人间,还请道友出手除恶,但念其未造成杀孽,还请放他一条生路。”
听得附身于吕芸儿的邪祟全家被杀,宋慕荣本想抽身走人,但想自己不管,等吕家请了太合宫的人来,未必有自己心善,说不得举手就把他给灭了,还是自己把他赶跑,也算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