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2 / 2）
“她的脚落下来，你就成太监了。”花毛也给气笑了。
“哈……”
“不管怎么说，人家说咱们是群众演员，这出场费都给了。”红毛用拇指指了指前胸，“12块，纸钞，连号的，够咱们哥儿几个餐几顿的了。”
“你们说他们怎样？”一直没有说话的黄毛开口说道，“我好像看出点门道。”
“一群人精。”老幺撇撇嘴，“骗人都不带打嗑呗的。”
“不是说他们都是当官儿的坯子吗？”胖家伙羡慕道，“听说还能出两个大佬呢。”
“他们把咱们折腾这个样，学校都不出面管管。”
“咱们要是也这样折腾他们呢？”
“别做梦了。那个武老师就站在操场边看着呢。”
“他们当官儿，咱们跑龙套，怎样？”黄毛看着大家，“以后吃饭就不发愁了。”
“人家和咱们没有交情，咱们也没有本钱和人家套近乎呀。”
“人家是要上大学的。这一甩，不就把咱们甩到地沟里去了？”
“咱们和他们不打不成交。”红毛胸脯一挺，“他们说需要群众演员的时候还联系我们。”
“这是个机会。”黄毛两眼放光，“他们明年就会去高中分校，我们今年先升高中，在那等着他们。三四年的时间怎么也混个脸熟。”
“还上学呀！我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一个二痞一脸无奈。
“这辈子给你一个正处、副局干怎么样？”老幺薅住他的脖领，“这可是老大给你的机会。”
“副处比我老爹的官儿都大，当然干啦。”
“你想呀，他们都是往上走的人，手下怎么也得有个跟班的。”老幺松开手，“‘同窗四载，鞍前马后。’这两句怎么样？”
“狗屁不通呀。”
“哈……”
“现在上大学也不是什么难事。”黄毛把手一挥，“回家把课本都找出来。他们上名校，咱们去普大。每年的高中同学聚会咱们都参加，这又是一个四年，再抓不住机会，回家卖红薯也不冤。”
“他们都是万里挑一，咱们也弄个百里挑一，怎样？”
“哈……”
“这回碰瓷儿碰对了，撞见一个腰缠万贯的大款。”红毛笑道，“我去和他们说，他们聚餐我们跑堂。‘忙前忙后，白吃白喝。’这两句怎么样？”
“狗屁挺通。”
“哈……”
“我们也起个名字吧。”花毛眼珠乱转，“‘傍速’战队怎样？”
“吃果果呀，太露骨了。”
“我们叫‘怠速’战队吧。”黄毛一脸严肃，“低调，低调。”
“哈……”
林忠舒一出食堂，就被高强堵个正着。
“吃了吗？”
“学会撇京腔了？”高强笑道，“你对那帮家伙做了什么？他们跑到我这儿要工作呢。”
“人家给咱们当陪练，就是群众演员，也应该有出场费呀。”林忠舒笑眯眯地问道，“他们什么条件？”
“无条件地跑龙套，包括高中三年。”高强耸耸肩，“就是每年的聚餐让他们参加做跑堂。”
“行呀！”林忠舒双眉舒展，“他们的眼光还挺长远。”
“你是说他们也看到我们的未来？”
“这是他们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林忠舒看着高强，“那我们就用他们练练手？”
“十帮一，一片红。”高强兴奋道，“坏事变好事，真让人期待呀。”
“我让钱圆圆给他们每人一个班徽，算是外围组织。”林忠舒意味深长地说。“看看团队荣誉能让他们坚持多久。”
……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严老师看着大屏幕，“还真是儿童玩戏呀。”
“你想要什么结果？”李老师在旁边鼓动道，“我给你出出招。”
“怎么也得三五个回合吧。”严老师遗憾道，“我们上学时，那是刀子、板儿带，飞轮、匕首呀。”
“那是你爷爷的时代吧？”女老师笑道，“我们那会儿只是拳打脚踢，最多是限制人身自由，出钱就完事。”
“现在没有学生敢在学校里收保护费了。”严老师收回目光，“不过争强好胜还是应该有的。”
“面对一个连的兵力，阵容整齐，战术得当，海潮般地推进。”李老师出题，“你怎么办？”
“跑啊。”严老师笑道，“采用游击战术，总会有机会的。”
“最后投降？”女老师嘲笑道，“还不如像那两个投降的学生一样，当机立断。”
“是呀。”李老师指了指屏幕上一群嘻嘻哈哈的学生，“他们的眼光和见识，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宽广得多。只一个回合，就分析出孰劣，根本用不着再做试探。”
“他们就这么妥协了？”
“是交换，或者叫双赢。”
“马老师害怕这群孩子产生特权思想，现在看，可能是多虑了。”严老师面向大家，“我们要不要听听战败者的心声？”
“这个违反规定吧？”女老师提出质疑。
“也不算违反规定。”李老师指着屏幕，“‘双速’班这么大的行动，肯定在学校造成一定的影响。战败者的感受，直接反映了这次行动的影响力。这也是我们观察的内容之一。”
“同意。虽然这次游戏表面上与教学无关，但极值的表决，肯定影响学习的情绪，值得观察。”
“同意。这个场面，我们也得向部里交代呀。”
“同意。”
黄毛一伙的交谈，又给观察员们出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觉得负面影响较大。”女老师有点难为情，“他们就想着当官儿了。”
“他们对‘官’的概念理解有限，并不能直接判定为负面。”李老师笑道，“毕竟他们为了当官儿而回到学校，还是正面的影响大一些。”
“我们不就是培养官坯子吗？”严老师理直气壮，“以前是‘成名成家’，现在是‘官儿’。这个‘官’在我们这里就是上进的代名词。”
“是呀。社会舆论对学生的影响也不能嘀咕。”另一个女老师辩解道。
“太直白了。”一个观察员讪笑道，“咱们可是教育工作者。”
“太哲学了。”另一个观察员附和道，“还是让哲学家解答吧。”
“哈……”
“我好像看到了蝴蝶效应。”李老师沉醉在自己的意境中，“经过四年的孵化，‘双速’破茧而出，将在全国各大院校带起一股浪潮。再过四年，这股浪潮涌向社会，还会掀起狂风暴雨。期待呀。”
“谁跟我晨练？”严老师袖子一挽，“4年后见章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