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可行性与成功率都很高的阴谋(1 / 2)
华州,华阴县,华山东峰。
这是关中第一大教派——日月教的教廷所在。
七月底,日月教教主武朝阳召集教派中的峰主和长老们展开了一个高层之间的“堂议”。
堂议中,教主武朝阳跟峰主、长老们讨论了教派如今的江湖地位,教派的发展方向、可能面临的问题以及如何应对。
堂议的最后,武朝阳就教派可能面临的问题要求峰主和长老们动动脑筋,鼓励大家建言献策,想出能够解决大问题的妙计来。
武朝阳说,计策成功,重重有赏。同时吩咐,涉及到的教派秘密,不可泄露,即使是教派的人员也是如此。
这个高级堂议结束后,一个叫钟景明的长老琢磨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一个妙计。
两天后,也就是八月初,钟景明找到教主武朝阳,进言道:“教主,咱们堂议上说到,河南许昌的拜鼎教势头猛,很可能成为咱们逐鹿中原的最大敌手。我因此琢磨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计策。”
武朝阳眼睛一亮,道:“什么妙计,说来听听!”
钟景明道:“江广林是许昌拜鼎教的前任,更是创派教主,是现任教主江天鼎的义父,与此同时,江广林还是嵩山派掌门人范百录的同母异父兄弟。因为这个兄弟关系,五年前江广林他们跟孙氏斧头帮、汤氏大刀帮和三山会在许昌城决战时,把他们教派镇教的大宝鼎寄放在嵩山范百录那里,免得战斗过程中他们的鼎子有闪失。”
“他们之间的战斗很激烈,江广林在战斗中也死了。这几年来,江天鼎一来应付外敌,二来清剿教派中反对他的人,因此当初寄放嵩山的鼎子一直没能取回去。直到今年,江天鼎平定了内外形势,彻底掌控拜鼎教的教派大权,他们教廷中放置鼎子的‘定鼎台’也修建好了,所以江天鼎想把大鼎子迎回教派去。”
五年前拜鼎教跟三大帮会之间的许昌大决战,如今已经是中原一带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武朝阳他们都知道这个。
钟景明续道,“但是从咱们了解到的情况,嵩山掌门范百录似乎不愿意把宝鼎白白还给江天鼎。可能在范百录看来,他是江广林的亲弟弟,而江广林又是拜鼎教的创派教主,拜鼎教的大权应该给一些到范百录手中。因为这个范百录就想对付江天鼎,总之不会轻易让他把宝鼎拿回去。”
“与此同时,咱们跟范百录和西蜀的青城派,洛阳的丐帮,都有些来往,能够说得上话。所以我就想,咱们能不能邀请他们来咱们华山,以联谊比武为由,掩人耳目,等嵩山掌门范百录、青城掌门崔正西和丐帮帮主彭万里都到来时,咱们再暗中拉拢他们,一起谋划一个对付江天鼎的行动。”
武朝阳听得认真,钟景明继续道:
“接下来就是这个行动。这一点我也想好了,咱们就利用嵩山掌门范百录想对付江天鼎这个心思,让嵩山派带头,然后我们日月教出钱鼓动崔正西和彭万里,让他们两个帮派各出几百人手,然后咱们一起去嵩阳县和许昌城之间的阳翟县埋伏,等江天鼎来嵩山取鼎时,或者他们取了鼎子回许昌的时候,就出来袭击江天鼎他们。”
“这个伏击,咱们可以杀了江天鼎,或者把他们的镇派宝鼎毁了!这样一来,咱们再去对付拜鼎教,就容易得多了!”
武朝阳听得心动,点头道:“听起来确实是个办法。只是江天鼎去嵩山取鼎,应该会有准备,而且听说江天鼎和他的护法们武功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偷袭能不能成功。”
钟景明道:“教主考虑的不错,而且我也想到了。”武朝阳听钟景明竟然想得这么周全,“哦”了一声,表现出惊奇与期待神情。
钟景明续道:“另外有一点,因为伏击是要秘密进行的,所以咱们四门派参与伏击的人马不能太多,太多了一来内部不容易保密,二来动静太大,也会引起江天鼎他们的注意。而江天鼎的人马却有四五千,正如教主你说的,江天鼎和他的护法、堂主们,武功都不差,所以伏击可能不成功。”
“正因为这样,上面说的两个伏击的目的都没有达到时,咱们还有最后的一个杀手锏。只要咱们能够把嵩山、丐帮和青城的人马撮合到一块,去伏击拜鼎教。等伏击失败后,事后江天鼎一定能查到参与伏击的门派来。”
“那么根据如今拜鼎教独霸河南的地位,以及江天鼎有仇必报的性格,江天鼎知道这个事情后,一定会报复他们三个门派。而他们三派的人马都不多,都在一千上下,江天鼎的人马却有四五千,所以他们任何一派都不足以单独应对江天鼎的报复行动。”
“这样一来他们必然会恐慌,尤其是范百录,一来他嵩山派距离许昌最近,二来他不还宝鼎,还带头伏击,江天鼎一定不会放过他。然后咱们日月教就可以以此为要挟,逼迫他们三个门派的人,一起集结到华山山脚来,然后再由教主你亲自带领,包括我们自己教派在内的七八千精壮人马,一鼓作气,去许昌攻打拜鼎教!”
第三十“最后的这点是伏击失败,江天鼎报复后,范百录、崔正西和彭万里他们不得不考虑的,所以让他们把人马集结到华山,他们一定会答应。否则他们将会被江天鼎各个击破,必死无疑!”
武朝阳脑洞大开,发现钟景明的这个计策虽然阴损,但确实是绝妙,说白了就是一个可行性与成功率都很高的大阴谋。
百里烟和夏笙他们一边。
且说百里他们往西南走去。
这一去,一直走出了有半个多时辰。傍晚时分,进了南阳郡湖阳县(今河南南阳唐河县县境中。
夏笙二人已远远地看到了前面的百里烟二人,百里二人本来奔走急切,奈何奔得一阵,子真又胸腹疼痛,百里不得已把马匹放缓了些,因此夏笙二人赶到。
又走出片刻,看见前头有山水和人家时,谢子真终于忍受不住,于百里烟肩头道:“烟哥哥…你可有什么止疼的法子…我疼得受不住…受不住了……”
百里烟听到子真话声实有极大痛楚,末了竟接连说了两个“受不住”,于是把马匹叫停了下来。
百里烟十分愧疚地道:“可恨我不是大夫,确实不知道那止痛的方法!”
谢子真道:“你把我放下去吧…找个能躺下的地儿…我躺着歇会…看看能否缓和一些……”
百里烟急地跃身下马,看见右前侧正巧有一个草亭子,便急拉了马匹过去。
不几步,到草亭里边,于是蹲下身来以便子真站起。子真快站稳,百里烟转来扶她。
百里这一回头,才看见子真满满的病容上,已都是汗珠,百里烟自己却一滴汗水也没有。百里才知道,眼前的谢子真是真的痛楚难耐。
百里烟心中一痛,急把谢子真扶坐于草亭的地梁上面,又把他的外衣解下,找干净的地方给子真擦汗。
擦过了汗,子真道:“这疼痛…一两个时辰就来大闹一次…脏腑翻滚…就像生拽硬扯…当真让人生不如死……”
百里见子真实在是痛楚异常,偏她口中又讲出“大闹一次”等戏谑言辞,心中既是不忍,又有些欢喜之意。
同时百里也暗暗纳闷,因为子真说的是每一两个时辰就“脏腑翻滚,生拽硬扯”。如果是脏腑被他当初的掌力击打碎裂,应该持续疼痛才是,怎么会时而痛,时而不痛呢?
百里搞不动,随口宽慰道:“要是不下雨,咱们日夜赶路,希望能在三四天内赶到巫山,给你寻求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