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胡轻侯是大大的忠臣! 不看言语看行动……(1 / 2)
五千羽林军刚进入冀州魏郡地界, 立刻感觉到了不同,官道边的田地中密密麻麻地都是人,每个人都在认真种地。
刘洪在马车中微笑,什么天下不太平, 百姓民不聊生, 男子死得差不多了, 都是女子在种地等等, 果然全是胡说八道, 看这地里不都是男人嘛。
快到邺城, 前方有百十人拦住了去路, 带头的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羽林军士卒见那百十人的衣衫统一,似乎是乡勇,呵斥道:“大胆!没看见我们是羽林军吗?”
张明远走了出来,仔细看了许久, 丝毫看不出这是不是羽林军。
蹇硕纵马赶了过来,喝道:“你是何人?胡轻侯呢?”
张明远又仔细看了蹇硕许久, 大喜, 道:“我记得你,你是蹇黄门!”她去年在流民队伍中, 见过蹇硕几次,多少记得长相。
蹇硕呵斥道:“你是谁?胡轻侯在哪里?”
张明远恭恭敬敬地道:“下官是常山国高邑县尉张明远,胡中郎将在元氏城。”然后笑嘻嘻地对身边的士卒道:“还不快去拿吃食!”
蹇硕完全不记得张明远,仔细打量张明远,喝道:“你是女子?休要胡说八道!本朝只有一个女县尉胡轻侯,哪有第二个女县尉?”
张明远毫不在意呵斥,笑得嘴角都裂开了:“下官岂敢胡说八道?冒充官员是要杀头的!”
她挺直了身体,道:“下官是常山王殿下临危受命的高邑县县尉, 我有任命文书的,不过此刻不曾带在身上,蹇黄门若是想要验看,下官就回邺城取来。”
蹇硕冷冷看张明远,拂袖道:“罢了。本官且问你,这魏郡黄巾可平定了?”
张明远恭敬地道:“县城是尽数夺回来了,但是这黄巾余党多有遁入乡里……”
她苦笑道:“……那些黄巾贼多有本地人,只要扯了黄巾,那真是分不出来谁是黄巾贼,谁是良善百姓,还有一些黄巾余党躲在荒野,时不时会出来作乱。”
“这些也都算了,最糟的是会有一些外地黄巾贼子进入魏郡,这就是防不胜防了。”
张明远又笑了:“没有下官等猛将镇守,如何安心?”
蹇硕点头微笑。
张明远看了一眼蹇硕身后几千人的车马队伍,认真对蹇硕道:“蹇黄门是找胡中郎将?此去元氏一路上有不少太平道余孽,切切要小心。”
她赔笑道:“不过,蹇黄门人多,那些余孽应该不敢怎么样。若是真有什么麻烦,蹇黄门只管吹响号角求救,附近定然会有人赶来救援。”
蹇硕点头,傲然道:“你且去准备些热水和干净房间门,我等今日在邺城休息,本官自有吃食,不需要你准备。”
张明远送了一大口气,笑道:“不瞒蹇黄门,热水和干净房间门是有的,可是吃食就有些……”
蹇硕皱眉,喝道:“怎么?给我等吃食很为难吗?”
张明远长叹道:“实在是太为难了!”
她脸上都是忧色,道:“蹇黄门,其实……其实……这冀州西部各郡的粮食尽数被黄巾贼子抢掠一空,现在我们一点点粮食都没有了。”
张明远指着田里种地的百姓,道:“若是还有一丝粮食,他们会这么疯狂地干活吗?地里的野菜都要吃光了,这个月都不知道该吃什么。”
然后期盼地看着蹇硕,仿佛在等蹇硕给些粮食。
蹇硕呵斥道:“你受常山王殿下任命,为铜马朝暂时绥靖地方,如何让百姓吃饱那是你的事情,休要问我。”
张明远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是,下官知道了。”然后又挤出谄媚地笑脸,道:“下官带蹇黄门去邺城休息。”
转身带着百十人在前面带路。
蹇硕回到队伍之中,不动声色地到了刘洪的马车边,低声禀告。
其实蹇硕和张明远说话的声音极大,刘洪早就尽数听见了,他微笑着听着,道:“‘常山王殿下临危受命’?真是不学无术,应该是‘任命’才对。”
他料想这张明远是乡勇出身,也不识字。
“倒是常山王干的不错,还知道任命乡勇镇压黄巾贼。”
刘洪很满意,虽然常山王怕死,早早地逃到了洛阳,但是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蹇硕用力点头:“有陛下在,常山王殿下岂敢不勇于王事。”
刘洪微笑,道:“加快速度,朕今日不在邺城休息。”他不是来视察民情的,谁有空在邺城浪费时间门。
蹇硕恭敬回答:“是。”然后去下令车队加速。
他心中微笑,常山王勇于王事?常山王刘暠哪有这种能力和胆量。
是胡轻侯联络张让,而后孙璋亲自出马找到了常山王刘暠,晓以利害。
常山王若是不战而逃,刘洪会放过他?莫说保住封地了,子孙后代的富贵荣华都不一定能保住。
只要常山王承认在逃离前任命了一大堆乡勇为县尉镇压黄巾贼人作乱,这性质立马就变了。
胆小是一回事,有没有做事是另一回事,谁也没说常山王殿下必须站在第一线镇压贼人对不对?
任命合适的人选为县尉,反击贼人,并且夺回了冀州其余州郡,那妥妥的都是常山王殿下用人有方,那就是大大的功劳,加官进爵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不会受到责罚,子孙后代富贵依旧。
常山王刘暠听了孙璋的言语,想都没想就亲手写了一大堆任命文书,胡轻侯麾下能打的将领个个都是县尉。
常山王刘暠毫不担心这是胡轻侯利用手下架空常山国兵权,他又没打算造反作乱,谁做县尉不是县尉?
而且担忧胡轻侯架空常山国完全是不懂朝廷做事的外行人的想法。
平定黄巾贼是何等大功劳,胡轻侯已经做了左中郎将了,她麾下的将领在正式上报功劳后自然也会个个升官发财,哪里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
胡轻侯先给手下们谋取县尉的职务,不过是让手下们的(起)点高一些,封赏的时候得到更多的好处。
从这点看,任命胡轻侯的手下为县尉,常山王刘暠得到的好处明显比胡轻侯要多得多,何乐而不为?
……
五千羽林军没有在邺城停留,继续向前赶路。
几日后就到了元氏城。
胡轻侯已经得到了信息,出城二十里迎接蹇硕。
“蹇黄门,你可来了!”胡轻侯大声招呼,小轻渝和小水胡跟在胡轻侯身边,对着蹇硕挥舞小旗帜,叫嚷着:“你来了,你来了。”
蹇硕看着胡轻侯,大吃一惊:“胡中郎将,你这是怎么了?”
胡轻侯脸色黄中透着黑,黑中透着黄,左手上打着石膏,衣服内高高鼓起一段,显然也打着绷带。
再看胡轻侯身边的士卒,同样个个身上都有伤,绷带,石膏,拐杖,样样不缺,手中的刀剑更是残破不堪。
一些士卒是女子,瘦弱不堪,仿佛风吹就会倒地。
远处,一些树木房屋冒着黑烟。
蹇硕惊讶地问道:“你受了重伤?”喂喂喂,过了!过了!
胡轻侯苦笑道:“张角可不好对付,本官中了七八刀。”不用担心,忽悠你忽悠不到,忽悠从来没有走出皇宫的皇帝还怕忽悠不到?
蹇硕颤抖着伸手指着胡轻侯的衣衫,颤抖着道:“胡左中郎将……”这么假?
胡轻侯一低头,看到衣服内有血水渗出来,她无所谓地道:“小意思,死不了的。”
白纸黑字写几个死伤无数,身被十数创有个P用,不搞点视觉效果,没见过血的人根本想不出有多惨。
蹇硕慢慢平静,环顾四周的伤兵,问道:“伤亡如此之大?为何魏郡邺城不见有人受伤?”这是大破绽啊,白痴!
胡轻侯大笑:“蹇黄门啊,我们是老相识了,我也不瞒你。”
她的声音带着忧伤:“其实……如今我麾下能够打的士卒不到五百人……”放心,我故意的。
胡轻侯悲伤地瞅蹇硕,道:“你不会以为我带着一群百姓杀入黄巾贼贼首的地盘,与三十万大军血战,然后还可以毫发无伤吧?”
蹇硕缓缓摇头。
胡轻侯声音悲壮:“黄巾贼要是这么容易灭,冀州州府官吏怎么会尽数殉国?”
她眼角含泪,泣声道:“常山国各地义勇死伤超过十万啊……你是来的晚了,若是早一两日就能看到尸骨遍野,白骨磷光,乌鸦环顾……”
胡轻侯指着远方,道:“看见那里了吗?那里有数千尸体。”我派人假装尸体了,断手断脚不好假装,但是浑身都是血太容易假装了,要不要带刘洪去看看?
蹇硕急忙道:“胡中郎将真是壮士也!常山国义勇真英雄也!有胡中郎将在,冀州定然稳如泰山。”做梦!要是刘洪看出是假的,砍下你脑袋的时候你会不拉我下水?
胡轻侯长叹道:“蹇黄门不用哄我,常山国,不,如今冀州西部各郡人口凋零,死伤惨重,可兖州青州豫州黄巾贼猖狂,随时会杀回冀州,胡某哪敢放心?”
“蹇黄门一路而来,想必在邺城见到了张明远了。”
“张明远其实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可以让她守在邺城这类重镇呢?而且只有区区百来人……”
胡轻侯嚎啕大哭:“胡某实在是没人可以用了!胡某已经将手中没有受伤的士卒尽数派遣到了冀州各地,堵住豫州青州黄巾贼杀回冀州。”
“这远离兖州青州的常山国内其实也就是一些强壮一些的女兵,以及一群轻伤的士卒了。”
蹇硕长叹:“原来如此,你也不容易啊。”
他又惊叹道:“如此说来,邺城只有区区百余士卒镇守?若是黄巾贼再来,又当如何?”
胡轻侯苦笑道:“还能如何?”
她与蹇硕缓缓向着元氏城方向走,道:“蹇黄门可知道胡某是如何发动十万大军击溃黄巾贼子的?”
蹇硕道:“不错,我在京城一直好奇,黄巾贼势大,你小小一个县尉是如何击溃三十万黄巾贼人的。”
胡轻侯站定了脚步,眼神悲伤,道:“因为胡某拿着刀子逼迫各地百姓与贼人厮杀,但凡不从者,尽数杀了。”
她看着蹇硕,道:“胡某手中杀掉的百姓只怕未必就比贼人杀掉的少了。”
蹇硕失声道:“你竟然做出这等凶残的事情?”
胡轻侯脸上似笑似哭,道:“不如此,如何面对三十万黄巾贼人?不如此,如何夺回冀州?”
“蹇黄门可知道,其实冀州西部数郡已经无粮?”
“为何冀州西部百姓到如今还不造反?”
胡轻侯慢慢地道:“因为胡某抢劫了巨鹿等地的门阀。”
蹇硕失声道:“什么?”
胡轻侯道:“冀州各地门阀多有幸存者,门阀多有仆役家丁,又有坚固的楼宇,偶有门阀人口众多,能够顽抗黄巾贼,并不稀奇。”
“可巨鹿明明是张角的巢穴,为何各门阀却完好无损?”
“胡某没有证据他们通贼。”
“胡某只知道整个冀州西部数郡,唯有巨鹿的门阀完好无损,拥有大量的粮食。”
“所以……”
胡轻侯慢慢地道:“胡某抢光了巨鹿门阀的粮食,却依然不能让冀州西部数郡百万百姓有饭吃。”
“胡某是真的粮尽了,若无朝廷支援,只怕坚持不了几日了。”
她盯着蹇硕,道:“蹇黄门问我,邺城等城人少,黄巾复起该如何?能如何,不过是再次驱使百姓从军杀贼,再次从百姓嘴里抢粮食,如此而已。”
蹇硕沉默许久,道:“唉,也怨不得你,只是如此一来,胡中郎将民心尽失,百姓岂会服你。”
胡轻侯指着远处田地上耕作的百姓,道:“服?怎么会服!”
“胡某逼迫良善百姓杀贼,不从者杀了。其行迹比贼人更毫无人心,多少百姓家人死在胡某的刀下,多少百姓生死只在胡某一念之间门,他们恨不得杀了胡某,怎么会服胡某?”
胡轻侯淡淡地道:“你看他们的眼神,每个人都带着对胡某的刻骨仇恨,若不是胡某手里有刀剑,他们就会咬下胡某的肉。”
小轻渝蹦跶:“姐姐,他们恶狠狠地看你,他们都是坏人。”
胡轻侯认真地笑:“他们恨姐姐是应该的,因为姐姐逼迫他们送死,打他们,杀他们,姐姐是坏人中的坏人。”
小轻渝握拳:“我不管,我就是要帮姐姐打他们。”
小水胡用力点头:“我也帮轻侯姐姐打他们。”
胡轻侯抱着两个小女孩嚎啕大哭:“你们真是好孩子啊。”
蹇硕仰天长叹:“可苦了你了。”你竟然找两个小孩子演戏,练习了一百次还是八十次?不怕穿帮?
胡轻侯淡定无比,我家两个小宝贝这么机灵,怎么会穿帮?
她一字一句地道:“为了铜马朝的安稳,为了报答陛下的提携之恩,胡某被百姓怨恨,被百姓杀之而后快,被百姓铸成铜像跪在地上唾骂,又有何妨?”
蹇硕森然道:“你裹挟百姓杀贼,其心虽善,其行却罪不可恕,若是那些百姓到京城告状,该如何?”
“汝南袁氏,弘农杨氏对你恨之入骨,得知你如此迫害百姓,定然上奏本恳请陛下杀你,你又该如何?”
胡轻侯放开两个小不点,昂头45°角看天空,道:“为陛下做事,死而无憾。”
她看着天空,悠悠道:“胡某击败黄巾贼贼首张角,得了《太平道》中卷,不敢私藏,献于陛下。”
“京城内恨我者必然谣言我有《太平经》上卷,私自藏匿。”
蹇硕道:“不错!”
胡轻侯并不转头,继续看着天空,悠然道:“但胡某相信陛下绝不会怀疑我,因为我忠于陛下。”
蹇硕淡淡地道:“三人成虎,若是全天下皆言胡轻侯得了《太平经》上卷,当如何?”
胡轻侯慢慢转头看蹇硕,道:“若是陛下被奸臣蒙蔽,误以为胡某藏匿了《太平经》上卷,降罪与胡某。”
她微笑着道:“那也没什么。”
“若无陛下,岂有我胡轻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胡某若受陛下降罪,当叩首谢君恩,绝无丝毫怨言。”
蹇硕长叹:“好一个胡轻侯。”
身后数步外,刘洪淡淡地道:“好一个胡轻侯。”
胡轻侯和蹇硕转身,蹇硕平静行礼,胡轻侯大惊失色:“陛下!为何陛下在这里!天啊,陛下亲自来见我了!嘤嘤嘤!”
刘洪淡淡地道:“胡轻侯,你做得不错。朕很高兴没有看错人。”
胡轻侯干嚎:“陛下~”声音又大,拖得又长。
刘洪微笑着看着胡轻侯,胡轻侯猛然醒悟过来,叫道:“陛下!《太平经》中卷就在微臣手中!”
胡轻侯挥手,身后几十个浑身是伤,裹着绷带拄着拐棍的士卒中有人取出一个破烂的盒子。
蹇硕冷冷看胡轻侯,你不知道找一个锦盒吗?实在不行系上一个黄色绸缎也好啊。
胡轻侯鄙夷极了,这叫古朴!这叫大道!你懂个毛。
蹇硕踏出一步,接过破烂盒子,看了一眼刘洪,刘洪不动声色。
蹇硕慢慢地打开盒子,确定没有异常,走到了刘洪面前,呈给刘洪。
刘洪扫了一眼,盒子内是十几卷竹简,看那竹简的外表灰灰的,串联竹简的麻绳黑乎乎的,多有腐烂,更有不少就断了。
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蹇硕以目示意,要不要打开?
刘洪笑了笑。蹇硕会意,合上了破烂盒子,牢牢抱在怀里。
刘洪看着蜡黄又发黑、衣衫内渗着血迹的胡轻侯,蹇硕绝对没有泄露他的行迹,一切都是他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这不是真相还有什么是真相?
刘洪心中满意极了,微笑着道:“胡中郎将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
胡轻侯激动地浑身发抖:“陛下!微臣愿意为陛下效死!”
……
大军进了元氏城,几十个羽林军将士悄悄脱离了队伍,纵马而去,很快到了元氏城北面。
一个将领看着路边的一颗大树枝丫系着麻绳,挥手叫停了队伍。
田野中,数百百姓正在艰苦耕种。
几十个羽林军士卒厉声叫道:“种地的,都过来!”
数百百姓愕然直起了腰,回头看着他们。
那几十个羽林军士卒继续叫道:“我等是京城来的羽林军,有事……”
那数百百姓猛然疯狂地冲向羽林军士卒,一群羽林军大惊失色:“贼人!”纷纷拔刀。
那数百百姓远远地就大叫:“官老爷!我等要拦路告状!我等要拦路告状!”
有百姓边跑边哭:“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有百姓抹着眼睛,道:“胡轻侯!胡轻侯!”
有百姓跌倒在地上,顾不得污渍,又爬起身,拼命地向羽林军士卒跑,唯恐迟了。
羽林军士卒头目恶狠狠地盯着那群百姓,没看到他们手中有刀剑,而羽林军又全神戒备,这才道:“你们要告谁?”
几个百姓声嘶力竭地大叫:“我们要告真定县县尉胡轻侯!”
……
当夜,刘洪在常山王府邸内端坐。
常山王府邸内虽然经过了打扫,不见血迹和尸体,但是不论是画廊中的刀砍斧劈,还是残破的门窗,处处留着当日血战的痕迹。
数个羽林军将领恭敬地禀告:“……胡轻侯逼迫元氏百姓出征,百姓稍有怨言,立斩……”
“……胡轻侯南下,每过一地,必裹挟百姓……”
“……胡轻侯与三十万黄巾贼会战与野,逼迫百姓杀贼,不从者尽杀,死者过千……”
“……百姓恨不得食胡轻侯之血肉……”
“……从未见胡轻侯有妖法……”
几个羽林军将领神情坦诚无比,汇报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但是,见到的人未必是真的,这个就是不告诉你。
刘洪听着羽林军将领的禀告,傲然笑道:“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几个羽林军将领出了书房,又微笑着出了常山王府,进了某个店铺。
店铺内,薛不腻头都不抬,将一个钱袋放到了某个将领手中,那将领将钱袋收入怀中,大声道:“这店里的东西这么普通,果然比不得京城。”
几个将领欢笑着出了店铺,找了个角落翻看钱袋,果然比皇帝出手大方多了。
一个将领笑道:“文远说得没错,果然跟着胡轻侯有饭吃。”张獠跟着胡轻侯外出一遭,回来后两袖金风,每顿饭都吃肉,真是羡慕死人了。
另一个将领低声咒骂着:“那位既不给官职,也不给银子,哪有这么使唤人的,以为我们可以喝西北风吗?”
其余将领同样气愤,当皇帝当到死爱钱,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常山王府邸内,刘洪看着案几上的破烂盒子,随手打开,取了一卷,只是轻轻解开麻绳,那麻绳就断了数根,更有尘土泥沙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