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邪术险灭贾府(1 / 2)
乾隆二十三年,吴国府中有一婴降生,这婴儿白白净净,精致的五官就如同是天仙下凡一般,楚楚动人,可惜就在,那对浓密的单弓眉和额顶印堂之上有一块长约一寸的胎记,四周颜色暗淡,中心略带一些血红色,而且出生时间比较刁钻。东家便请了先生算了命卜了挂。
家奴便被派遣出去请先生,好巧,一个张相有些次的男子拦住了小奴仆,一番打听,便闯进了吴国府。家奴见状便拼死抵挡。那男子强行将奴仆抱起,丢进了大水缸之中,其余的家奴不甘示弱,便跟那男子扭打在了一起。很快贾勇胥便从后堂屋跑出来,一棒子甩在男子腰上,待到男子转过身,贾勇胥看清了闯入者的面容,慌忙的跑到旁边,将他扶进客堂。这才搞明白贾勇胥与那左思之容的男子是老相识
说是那贾勇胥儿时因和玩伴嬉闹摔伤了,从那以后便留下了后遗症,长大之后不能弯腰做重活,后来在祁州任职时认识了一个乡野郎中智天豹,此人熬的一手好膏药,不能说药到病除,但也价格亲民,也让贾勇胥少受了不少罪。再一过问这智天豹曾经也是自己大伯生前府中的一个小随从。贾兹翔早故家产遗落到贾须晴手上,智天豹,便离开了贾府,回到祁州,因自己儿时学了点皮毛医术,便贩尽财产开了家医药铺。便就和他结拜为了异姓兄弟。
以命格之理,起了名字,姓贾名楼,字友忠。平国公贾勇胥老来得子,宴请了十里八乡的人,什么田野乡绅,纨绔子弟,管他认识不认识的,就连请帖都发到了天子手中。天子也通情达理,那日便停了早朝,前来祝贺。别人随的贺礼无非是几石大米,几匹绸缎,好一点的随了些大把银票。可说起天子,那真是出手阔绰,明皇陵里挖出的上好金丝楠木,精雕细琢的礼箱,虽不知礼品是些什么,却动用了十几一二十人从宫里抬到了吴国府。
那是件什么礼物,等宴席结束后,年过百岁的贾须晴蹑手蹑脚地将那个大礼箱打开了。天子送的礼品是一把高三尺有余的座椅。红亮的生漆均匀的分布在金丝楠木的每一寸,椅子靠背上镶嵌一块长宽为一尺绿的发亮的翡翠,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盘坐在石墩上的貔貅,在貔貅之下雕刻着一朵朵牡丹,刚好花瓣位置是红色的,花蕊是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金丝镶嵌的,一百三十三颗珍珠围绕在翡翠周围。两边的扶手是上好的羊脂玉制作的,扶手上两边各有一只鎏金三脚金蟾,鲜红的玛瑙石静静地躺在金蟾的眼窝里,扶手与座面连接处是二十根祥云纹错金银棒在每一朵祥云纹中间都相错镶嵌着祖母绿和金绿猫眼,椅子腿上都是错金的祥云纹,脚凳是鎏金错银荷花的铜器。
这礼物好生气派,就连在朝为官三十年的贾勇胥,也未见过这般精美绝伦的物品。
贾须晴拘谨地走到旁边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大孙子默默笑了笑,便会屋中就寝了。
次日早上晴空万里,早市上人山人海,满街都是卖吃的。那些商贩,大举旗帜,贩卖着一碗碗残根剩菜。
“喂,你家今天怎么卖起东坡肉了?”一个乡绅走到一个商铺前问道。
“诶,今个儿,不卖包子,就卖东坡肉!”
“那你一块一块卖作甚?”
“这你不懂了吧,这些东坡肉,都是上过当朝天子爷饭桌的!”
商贩话音刚落,乌泱泱的人都挤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询问着价格。
“十两银子一块!”摊贩咧着庞臭焦黄牙齿的嘴笑着。
“我估摸着,这一块也最多三钱!”一个郎中看着那一小块东坡肉摇了摇头。
“祁大夫,你对我家有恩,这块大的就送给你了!”
郎中不屑地转过身去:“我可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郎中说罢就支开人群摆袖离开。
“不识货的家伙!”摊贩再次大声吆喝起来:“来来来,这是万岁爷桌上的东坡肉,买下一碗,沾沾福气,一辈子不得病,要发财的发财,要升官的升官。”
此时富人花钱买个财运,官爷花钱买个庇护,穷人也不落队,砸锅卖铁卖女儿,零零碎碎凑齐十两银子来卖那三钱重的东坡肉丁。看向一条街好生热闹。
这日晚上,吴国府内哀嚎一片。府中的奴仆陆陆续续从各处医馆领着郎中到府中。京城里的各大名医,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说没得救了。
贾勇胥一口气没急上来也便惊厥倒地不起。这下好雪上加霜,一个没好,另一个也不省人事了。万般焦急之下,贾荒氏让家奴去祁州把智天豹请来给老祖宗看病。
那家奴哪敢违背夫人意思,急忙跑到城东头的郭老头家里借了一匹上好的快马,加急去往了祁州,可别说是巧了,这智天豹不知因何要去拜访贾勇胥。智天豹是抬头看了看天又是望了望地,便决定晚上申时三刻出门。一路那是边走边唱:从南往北来只鸟,穿了身假绒袄,大风一来全坏了,留了头顶一撮毛,光能看用不着。谁让他天天啄虫,现倒好,摔得一身脓包,受着罪,却死不了,这叫什么,这叫报应到!过了好久,倒霉的鸟,长毛了。天王老子想看没毛鸟,一个喷嚏,天雷来,都被烧没了。
“智先生,我家老太公,生命垂危,夫人让我来请您给老太公瞧病!”
还未等智天豹回话,那家奴就将那五尺高的智天豹,抬上了马背,一路大跑,未敢停下歇脚。
这刚到吴理街,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往前走去,就看见吴国府门口开始布置白事物品。家奴急忙跳下马,跑回府中。
哪料贾荒氏恶狠狠地看着那家奴,便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家奴粗糙的脸上:“你这个狗东西,让你去请人,怎么如此墨迹,是马不行,还是你故意的?”
“夫人,人我已经请来了,就在门口!”家奴委屈巴巴地呢喃道。
“让你,早去早回,你早去了,晚回了,平日里,不少你吃不少你穿,用你一下就出问题……”
说完便又是一个通体震骨的耳光。
智天豹看着躺在灵床上的贾须晴,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跟随夫人和丫鬟来到贾勇胥的卧房。查看了病症便走到一旁看着贾荒氏低语:“老爷这不是病,是蛊,而且是老太爷传染的,我之前在家乡听老人说,有一种邪蛊,叫做‘臭包蛊’只要中蛊之人会在一段时间内有内而外的长脓包,然后通体发臭,渐渐地恶臭消散,脓包也慢慢地破掉,用不了几日人就化成了血水。最可怕的是此蛊会移身大法,第一个中蛊之人在奄奄一息之时,邪蛊便会转移到前者最亲近的人,慢慢地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直至此户人家绝了后断了香火,才会停止。现在没人会这个秘书,但是有一个人可能会,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叫做,祁篇也是一个郎中,他和我师出同门,听说他去过湘西一段时间,没准在那里学了什么!”
“祁篇……祁贺才?”
“是的,夫人您认识?”
“就在城东的惠观堂!”贾荒氏犹豫了一下:“那祁大夫,为人和善,悬壶济世,断不能做出此等下流之事,再说,我府上与他也是旧相识,不曾有邻里矛盾,他的药铺也是我们帮忙筹建的……”
“也对,师兄他为人正直!”智天豹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贾勇胥说道:“这种蛊很难破解,发作三个时辰必定会死……”
“那该如何是好啊!”贾荒氏,碎步跑到贾勇胥床边跪下:“老爷,你一定要挺过来啊!”
“夫人,在下,听说在沧州有一个人会世间各种民间各种术术!您可不请她过来?”
“那还有劳先生告与我那人姓甚名谁?好让奴才去请!”贾荒氏干哭着。
“听说那人是个女子,姓白……叫做白窈!在沧州有一家医馆叫做保安堂!”
贾荒氏急忙起身跑向外面,在起身时从袖口里掉出了一个红色牡丹样的香囊,香囊中心用银线绣着一只母鸳鸯,鸳鸯图背面是用金线绣的两个字:埊姩
“夫人!”智天豹正要追出去被贾勇胥拦下。
“天豹兄,不碍事,东西给我就行了!”
智天豹再次瞧了瞧那个香囊正要递给贾勇胥时,贾荒氏紧皱着她那春心眉急忙跑回来,大步来到智天豹面前温和却捎带些惶恐问:“先生可否看到一个刺花香囊?”
智天豹看了看贾勇胥又看了看贾荒氏笑着说:“在我这!您刚刚掉地上了!”
“多谢,先生,这是我已故的母亲做的,可不能丢了!”
贾荒氏在两个大汉的注视下撒腿跑了出去。
“诶,若是当年,我不去帮她家修房子的话,老岳母也就不会被砖给砸死了,我愧对她一家……我这样也算是报应了……”
没过多久,贾府家奴来到了沧州,从未出过门的家奴,到了此处有些拘谨,走路都变得小心,生怕把大地给踩疼了。蹑手蹑脚的一行人被当班的巡捕给撞见,以为是不法分子,便将他们抓捕回了衙门。
“下跪何人呐?”高堂之上一个顶戴水晶,身着白鹇补褂的花甲老人,力拍惊堂木毫不谦卑和气的质问道。
“草……草民,从京城而来,为主人请大夫回府瞧病!”
“从京城而来!”这老官调整坐姿,端坐了起来看着堂下跪着的人便温和的问:“你家大人是谁,患了什么疾病?”
“我们是吴国府的小厮,老爷生了病,需要尽快医治!”一个家奴壮起胆子,看着那个五品老官说道。
满面焦急的说道:“为何不请太医啊,来我这小小的沧州也找不到郎中啊,这不是耽误治疗吗!”
“草民不知缘由,夫人让我等来这里找一位叫做白窈的大夫,说这位大夫能根治我家老爷的急症!”
“白窈……”那老官思虑片刻急忙起身说道:“可是开设保安堂的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