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2)
“你的意思是——”思明逐渐理解了他所说的话,“你想让遥成为魔法使?”
“没错,现在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救他。”
“可成为魔法使的几率很小啊!大多数人都是直接使用魔法阵后直接死了的!”
“我自己都是个魔法使,我当然清楚,”按照魔法书的描述,冯斯卡完成了魔法阵,“这就要看他的命了。”
“这可是在赌运气啊。”
“我想这家伙能活到现在,运气肯定不会差!”
说完,冯斯卡用自己随身带的刀刺穿了遥的心脏,念出了咒语——“万能的神啊,请为他打开阿赞之门吧!”
紧接着,遥感觉自己突然坠入了海里。
“好冷啊”此时的他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冰冷,可就当他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束耀眼的白光
随后,冯斯卡拔出了刀,但他却被思明一下子给推开。
“你在干什么啊!”随后,思明摸了摸遥的脉搏,查看了呼吸,发现都已经停止了,“你这是谋杀!他已经死了!”
“别那么着急,这都有个过程,”冯斯卡却很淡定地回答:“我上次还是自己对自己动的手,如果他运气好的话,估计要个十分钟他就会醒过来,到时”
冯斯卡下意识地看了看刀。
“到时怎么样?”
“他醒了过来再说吧。”
然后冯斯卡安静地和思明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出来,跟他一块儿?我不是说了等我通知吗?”
“你觉得闹那么大的事,我会坐以待毙吗?”思明反问道。
“说的也是。”
“那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奕名还在这里吗?他还信任你吗?”
“他还在里面,但前面涔花亭里还有个獒在守着,”冯斯卡叹了口气:“我已经挑明背叛他了,不过靠着魔法我在这层楼藏了起来。”
“你既然也是魔法使为什么一直不想着干掉奕名呢?”
“魔法差距太大了,我见过他用的魔法,太可怕了,就以我这种只会逃跑的魔法来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那么可怕,遥能打败他吗?”
“所以让他变成魔法使,也算是增加点胜算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冯斯卡开口问道:“那个加斯特死了吗?”
“死了。”
“他的尸体呢?”
“有点恶心,被自己的弄的东西炸的残缺不齐了。”
“这样啊”冯斯卡更是握紧了刀,向思明提问:“喂,你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吗?”
“现在说这个干嘛。”
“我问你想知道吗?”
思明犹豫了一会儿,回答:“想。”
“但你最好对我接下来的话有心理准备,因为我要说的是关于你的身世的一切。”
思明瞪大了眼睛,期待却又害怕地听着接下来的内容——
“那是权历五年的事了,北方有一个叫思华的人,他是乱世里一位领主的弟弟,因为自己的哥哥被奕名处死,所以一直想着复仇,
然后他便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筹划,结果中途被奕名发现。
于是奕名选择亲征去处理,我也是跟着奕名去的一员。
等我们到后,那个思华很快便被逼到了绝境,而这时奕名给了他投降的机会,可他却完全不听,并毅然决然地选择要将自己的家人也全部杀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奕名派枭阻止了他,但可惜的是,只从他手上救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随后他也自杀了。”
“那那个被救下来的孩子是”
“你读读你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了,那是你亲生母亲最后向我们叫出来的名字。”
思明即使先前有思想准备,但还是久久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所以我说很同情你呢,特别是当我看见你在华安快乐地长大时,说实话,我也挺害怕告诉你真相的。”
“这样啊”听到这里思明的泪已经完全止不住了。
“这是哪儿?”遥再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看不到边际。
“我只记得我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难道这里就是天堂?”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居然一点儿伤也没有。
“欢迎来到这里,”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这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这里是属于你的阿赞之门。”
“是谁在说话?”遥开始四处张望,可却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影。
“我在任何地方,又不在任何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是哪里?”遥对这个白色世界充满了无数的疑惑,可连续又问好几个问题,刚才那个声音却一点儿也没有回答。
就这样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当遥都快要陷入奔溃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你是想要回去吗?”
这时,遥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自己还得回去杀掉奕名报仇,还有思明在等着我保护!
“当然!我想回去,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那你就去试试吧,”突然,在遥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庞大破旧的门,“只要穿过这扇门,如果幸运的话,你就可以回去了,并且将肩负献祭的使命。”
随后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遥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明白一点——只要穿过这扇门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遥便坚定地往门那里走去。
紧接着他推开门扉,只见里面一片黑暗,一点儿亮光也没有。
“这里面会是什么?”这时遥有点儿犹豫了,“那个声音不会在骗我吧?”
但是,遥还是重新鼓起了勇气,“不管了,上吧!”
就这样,他大步流星地跨了进去。
而就在他跨进去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被冲入了好多好多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符号,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就仿佛要把遥的大脑涨破一般,让遥痛苦不已,可很快这些符号基本都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不见了。
最后残留的只有一个符号,这时遥意识到了,这就是“献祭”的符号,同时,遥也知道了献祭的意义。
将死去的人的尸体献祭掉,就可以让死者的灵魂来到属于他的阿赞之门,帮助其实现轮回,而帮助献祭结束后,就会奖励完全治愈献祭者的身体。
知晓了这些,遥重新睁开了眼睛。
思明见到遥醒了,眼里的泪一下子停住了。
“你居然撑过来了!”思明开心地抱着遥,可遥还是感觉一阵疼痛。
“虽然成功了,但还没完呢,他的伤还完全没有好,”说着,冯斯卡将魔法书扔在了一旁,“听着,遥,书上面有还有个‘跃迁’魔法的符号,等你献祭我后,就去记住它,你知道怎么使用魔法的对吧,只要脑子里想着这些符号,支付代价用出来就行了,而具体的代价与限制、条件等,你记住符号后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啊,一大堆听不懂的东西,不是成为魔法使身体就会痊愈,并且还会长生不老吗?”思明不解地问道。
而此时清醒的遥自己明白冯斯卡所说的一切。
“这是我为维斯洛特王所效忠的最后一件事了,”下一秒,冯斯卡将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我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遥。”
看着冯斯卡莫名其妙的自杀,思明脑海一片混乱,“这又是在干什么啊?!”
可遥这时拼尽全力地往冯斯卡的尸体那里爬去,来到其尸体旁后,遥将右手微微握拳对着尸体,想起了那个献祭的符号。
只见冯斯卡的尸体逐渐消失,只留下满地血迹和衣服,而随后,遥身上的一切伤突然就全好了。
瞬间,遥恢复了精神气,坐了起来。
而这一系列的行为让思明觉得就是在魔术一样。
“这——这是!”
“献祭,”遥淡定地说道:“他的灵魂已经安息了。”
随后,安明摸了摸现在完好无损的遥,说:“你这真的一点儿伤也没有啊。”
“当然,”遥说着起了身,然后翻开了魔法书,记住了跃迁魔法的符号后接着把魔法书撕掉了,“还是少点人儿追求这种东西比较好。”
“那你现在就是魔法使了?”思明好奇地问。
“嗯。”
“成为魔法使是什么感觉啊?刚才我都以为你快要死了,怎么突然”思明小小的脑袋却有着大大的问号,但遥都不打算回答。
“现在不是回答这些的时候,”遥拿起了鬼雄,说道:“剩下的事还没处理完呢。”
这时的遥充满了自信。
而没走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涔花亭,此时的所有的涔花都已经绽放,整个涔花亭铺满了白色的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美丽。
“你来了呀,遥。”而此时在涔花亭的花瓣丛中坐着的,便是獒。
“都走到这里了,居然还有人拦着。”遥不耐烦地说。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我拦着的人居然是你。”
獒站起身来,从地上拿起还沾满花瓣的拖刀。
“在这里等着。”遥吩咐完思明,也走进了涔花亭。
“加油啊!”思明已经做好了啦啦队的准备。
在涔花树下,两个人即将开始他们第二次对决,而这也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跟上次一样,遥率先冲向了獒,而獒迅速招架住。
随后遥连续进行了几次挥击,獒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力度和速度较上一次快了不少。
“不错,比上次强了。”
“还有时间跟我说话。”
两人这样交战一会儿后,都各自往后退一大步。
“你现在居然想着跟我拉开距离?”
遥没有回应,紧接着又快速地冲了过去。
獒趁势一个顺劈,原以为遥会跟之前一样躲开,可没想到的是,遥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虽然遥接的有些吃力,但这也是他早已想到了的。
紧接着遥抓住这个接刀的机会,猛地往前冲刺,而剑与刀摩擦所产生的火光瞬间显现出来。
眼看遥这样做,獒连忙收刀,急忙再往后拉开距离,可是没想到遥的速度太快了,下一秒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遥猛地向上一挥,虽然没有砍中其脑袋,但是刚好让獒的脸毁了容。
这时,遥乘胜追击,再接了一击下劈。
而这次,獒成功躲开了。
随后獒连忙开始回击,这几次大挥砍少了点力度,但速度绝对是够的,也因此将成功将遥逼退。
与此同时,獒知道这样打是没有出路的,自己会被慢慢耗时,于是他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只见獒一转攻势,主动出击,等到了遥的面前时突然跳起,一击重劈下去,但可惜被遥往一旁闪过了。
遥也没有犹豫,迅速绕到了獒侧面发动攻击。
可獒也快速转身闪过。
而两人的较量也在此达到高潮——
遥开始了自己的快攻战术,不断围绕着獒移动着,变换攻击方向,虽每次都跟其擦肩而过,但这也给獒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同时獒也不是吃素的,在面对如此灵活的遥,自己虽笨重,但依然能抓住其空挡,主动发动攻击。
可以说,现在的遥和獒正在展开心理和肉体的巅峰博弈!
两人都在不断想着办法进攻,完全舍弃了退后和防御的想法。
刀剑碰撞清脆神与迸发出来的火光,令思明的呆滞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啦啦队的任务。
渐渐地,战斗变成了一场体力消耗战。
可要是比这个,獒可是吃了大亏。
所以,坚持了那么多回合的獒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破绽,被遥重重地砍中了一刀。
但也因为这一刀,也让獒有了一个机会。
只见獒趁势收刀砍向了遥,遥也只能仓皇接住。
双方就这样,咬着牙看着彼此,进行了最后的对峙。
但由于失血的原因,獒的力气有了明显的减弱,于是遥最后一使力,弹开了獒的拖刀。
紧接着一击刺穿了獒的腹部,然后猛地往上一提,拔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
可令遥奇怪的时候,獒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所作的并不再是反击,而是仅仅抱住了自己。
“看来你已经足够强大了,现在也是时候了”獒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我这也算是尽到职责了吧,干的漂亮,遥。”
说完,獒将信递到了遥的手中,然后顺着遥的肩膀滑落在了花海之中。
白色的涔花被染的鲜红,漫天飞舞的花瓣也正在为这一出悲剧做着衬托。
遥看着手中沾着血的信,有点不明所以。
但他还是选择了打开了信,而这份决定即将把遥推向谷底——
“亲爱的遥——
你或许很想知道是谁在给你写信吧,你肯定怎么猜也猜不着,是我——因恩斯。我不喜欢绕圈子,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真相而已,一个我知道不应该告诉你的真相。
其实,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你母亲难产去世,我又当了剑圣,所以为了你好,我把你交托给了建荣一家照顾。
我能猜你看到这个消息后什么表情,很震惊,很难以置信对吧?但这就是事实,你是我的孩子,而我却是一直没有尽职的废材父亲。
我很抱歉,遥,对于你的人生,对于你曾经遭遇的痛苦,还有离去的建荣一家,所以我选择了赎罪,选择自己背负一切,然后尽全力地训练你,希望你能变得更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相信你已经变得很坚强,很强大了,至少能承受住这一切的冲击,同时我也希望你现在能左右住你的仇恨,而不是让仇恨控制你,很多事情背后的真相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不要轻易地仇恨蒙住了双眼’,这也是我想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了。
对不起,我并不擅长写信,也不知道该怎么结尾,不如给你说说你名字的由来吧——我希望你的人生路能走的十分遥远,而在这儿遥远的路上,我又希望你能过得充实,阳光、美好,能做到你自己想做的事,能遇到你所爱的人然后一直陪伴深爱下去,能实现自己与他人所定下的约定,而不是像我一样。所以我取你的名字为‘遥’,希望你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能在这遥远的路上走下去。
你可是要知道,我可是一直以你的名字为骄傲哦,就连你的母亲都夸赞我名字取的好。(笑
好了,说的已经足够多了,我不会说我一直深爱着你,那我就简单最后说一句吧:无论你未来会面对这什么,祝你好运。
爱你的——因恩斯”
拿着信的手开始颤抖,眼睛开始迷离。
这时,一片花瓣掉落在了信上,其重量仿佛压垮了遥的内心。
他放下了信,抬头望向了天空。
伴随着还在飞舞白色花瓣,遥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开什么玩笑?”
“这是怎样‘一出好戏’啊?”
此时的涔花到底是在为谁而开,而泪也是在为谁而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