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来信（1 / 2）
湘平城的消息传出去后，邪教能在内地召唤妖兽的事震动了整个朝野，这几天查案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对这件事最上心的反而是平日里不关心妖兽的王公贵族，因为这件事真正威胁到了他们的安危。境外的妖兽有八大派挡着，但突然出现在自己附近的妖兽群可没人帮挡。
狱花堂第一时间和那个独臂长老做了切割，声明那是个人所为，和门派无关，并且摆出配合一切调查的态度。而前段时间和副城主有过联系的人都事无巨细被查了一遍，朝廷的态度是对邪教绝不姑息，一查到底。
朝廷把苏息流四人封为守护湘平的英雄，一人赏了五百两白银。
但这几日湘平城里最忙碌的，不是查案的官兵，而是棺材铺的伙计和白事的司仪。
城门外出殡的队伍一道接一道，从城南走到城北，哀乐之声不断。
没钱的人家办不起葬礼，由官兵将遗体搬运到城外的乱葬岗一起埋了。
湘平城来往的人比以前多了，但却不如往常热闹，连街边吆喝的伙计，这几天都没了声音。夜晚的街道更是冷冷清清，走在路上不时听闻左屋右舍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这个世界的朝廷还保留着宋代的慈幼局，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经过妖兽攻城的事后，慈幼局里多了上百孤儿。
“爷爷，我们都跑了第三趟了，官府的人还是在推脱。”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焦急又不满地说道。
“唉，这几日湘平城大乱，官府一时没了掌事的，只能缓缓了。”
“怎么缓，先不说没钱给这么多孩子扩建住处，储备的粮食都快见底了。”
爷孙两心事重重地回到慈幼局，不知道如何面对孩子们期盼的眼神。老人走进房间，发现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微薄心意，共度难关”。
苏息流这几天一直在反思自己的失败，明明提前察觉到了阴谋，却没能阻止悲剧发生。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自保可以，若想顾到他人，那就还差得远。
但自己这体质，变强全凭缘分，不像其他人可以一步步踏实地修炼。
不过苏息流已经从那种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的无力感中走出来了。郑将平那样的出身，那样的遭遇，那样的战斗意志，实在让自己汗颜。自己好歹起步比人家不知道高多少，怎能遇到一次无力挽回的败局就自我否定。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还没走出社会，在学校那样的环境里，总觉得什么事都能做好。可能真正出了社会，才会发现人生数不清的无奈，数不清的无能为力。
这一战也不是毫无收获，在看见尸体自己炼制真元的时候，苏息流发现有的尸体是顺时针循环，有的是逆时针。
因为见过的每个人真元循环从正面看都是顺时针，苏息流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循环阵法也设定成顺时针。
试着把阵法改成逆时针循环，苏息流惊喜地发现，顺时针和逆时针的循环路线，竟然是互不干扰的。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正面那套阵法顺时针，背后那套逆时针，自己的真元上限就翻倍了。也许这世界上有一些人的仙轮是逆时针循环的，就像左撇子一样。
重要的是，自己可以设置顺时针那套不停变化用来炼制多属性真元进行防御，而逆时针那套以单一路线运行，这部分真元用来施展某一类法术。这样自己不就可以学会一些强力的法术了吗。
苏息流告别了众人，连夜赶回梳雨阁，他此时对变强充满渴望。
几天后回到了紫英山下，沿着熟悉的台阶走到湖边木屋。
看见七长老在钓鱼，苏息流感觉自己能理解了一些师父的心态。既然当年沧云州之战那样惨烈，师父又曾经独自对战那妖王，肯定经历过难以想象的失败。
“师父，我回来了。”
七长老没有转头：“才出去十几天就回来了？怎么搞的。”
“被打回来了。”
听到这七长老来了兴趣：“怎么被打的。”
苏息流将湘平城发生的事细细说来。当七长老听说妖兽被传送到内地时，几乎是瞬间飞跃了半个湖面，鱼竿还没落地，就跳到了苏息流面前。
“你是说那些邪教徒杀了人，然后用尸体施展了什么法术，把妖兽活生生地传送过来了？”
“是的，我亲眼所见。”
七长老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在原地来回踱步。
最后他停了下来，看着远方，声音不像平时那样中气十足，像苍老了十几岁：“我曾经也见过一头凭空出现的妖兽。”
“在哪里？”
“沧云州。”
“难道是那个妖王？”
“嗯。”
苏息流不知道会不会触及七长老的痛苦往事，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那个妖王长什么样？”
“你知道古书里凤凰的形象吗？”
“知道。”
“就长那个样。”
这下轮到苏息流疑惑了，他见过的妖兽，大多有地球上生物的特征，就算是奇形怪状的，看着也像是适应环境演变而来。
但凤凰是神话生物，是传说中的存在，按理说不应当真实出现在世上。难道只是巧合？某种妖兽碰巧长得很像神话生物而已。
七长老没注意苏息流的反应，自顾自说道：“如果人能把妖兽传送过来，那当年的事，也许就能解释得通了。”
“师父，不如去问问四师伯，他赶过去的时候，那个传送法术还在。”
看着七长老飞向山上的身影，苏息流第一次见师父对山外的事这么感兴趣。如果哪一天自己能领军收复沧云州，师父应该会下山帮忙吧。
不禁又哂笑，就自己现在这实力，收复个鬼，还不赶紧去藏书阁看看合适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