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龙逐月(1)(2 / 2)
“逐月日啊”房间里的男人喃喃道,东风吹起窗帘,窗帘随着风儿翩翩起舞,微醉的男人眼里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天真的少女,在他的面前跳跃,美的像一幅画。
“切!”男人发出不屑的声音,似乎那女子是落于风尘中的不齿之人,即使被谈起,也只能是不堪入目的景象,上不得大雅之堂。男人靠在门上右手落在膝盖上,左手拿着一瓶还剩一半的红酒,鲜红的颜色从房间另一处的黑暗中流出来,绝美的夕阳也不过是残阳,终究会有日落西山的那一刻。
“我有跨越过高高的山脊,也曾探索过万丈的深渊,却从未有哪一次有那般落魄失魂过,我说过,那些伤害过我的,我都会一一拿回,当然,那些帮助过我的,我也会给他们想不到的庇护,我不是什么狗屁救世主,我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怀念我吧,怀念我拥有感情的日子,尽管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我是我,却也不是我。”男人垂额,任由红酒滴落在地上,由残血的夕阳肆意的侵辱。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固定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随着时间而变化,可见的,亦或者是不可见的。你说不清你上一天见到的人,在下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他,你只能确定,不论是心智还是外表,那个人都会有微妙的变化。
男人的右臂上遍布血痂,沟沟壑壑,就像是被雷电轰鸣过的大地一样,暗红色的血痂上有许多黑色的细丝在不断地分叉,消散,一股暴虐的气息充斥在右臂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对这个世界疯狂的怒吼,痛斥世界的不公,这男人正是在空中接枪失败的婆罗,他透过窗户望向这个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城镇,他从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婆罗拿起红酒,透明的酒瓶接触到干裂的嘴唇,一股红色的液体被倒入他的口中,香醇的酒香弥漫在婆罗的口中,他放下酒瓶,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要好好地当花瓶哦。”婆罗倚靠着墙壁,将头埋进窗帘里,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只留下他戏调的嘴角。
这座暮光下的边陲小镇在经历一场莫名的袭击后很快再次安定下来,没有人去深究这场袭击的始作俑者,或者说,大家都知道是谁动的手,只是无法计较罢了。
所罗,一个几乎可以称作婆罗兄弟的男人,因为一场分赃不均而反目成仇。
夕阳的余晖之下,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由白骨堆砌的椅子上,暮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心疼地抚摸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那是一处刀疤,伤疤几近从太阳穴的位置出发,沿着脸颊一路向下裂到下巴的位置,这一刀不仅差点要了他的命,更是击碎了他左边下巴处的一块骨头。
“王,佛教的人来了。”一个周身包裹着漆黑盔甲的男人半跪着向他衷心的王汇报道。
佛教之人从苦英身后走出,“所罗王,好久不见。”
所罗睁开眼,左眼因为伤疤的缘故向上凸起,使得所罗的左边半张脸看起来极为扭曲,“你来了,花和尚。”
来人正是佛教的逍遥和尚,外号,花和尚,和尚名字带花,穿的却尤为正经,一身红色袈裟,一手拿佛家权杖,一手拿钵。“不可妄造杀孽。”
太阳落下,带走尘间最后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