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华山少年(九)(1 / 2)
“我们此刻不就在这回雁楼上,刚才你有没有见大鸣和荷花来此?”萧云牛刚说到此处,便听到一楼有一熟悉的声音喊道:“店小二!去告诉你们老板,就说华山派醉剑莫大侠的弟子田大鸣和许荷花来找他商讨一件要事,快去禀报,别误了我华山派的大事!”
那店小二见此二人虽年纪不大,却都穿着那华山派的素衣道袍,身背短剑,也便不敢怠慢,急忙回后院通报,不多时便回到前厅,对田大鸣和许荷花满脸堆笑道:“二位小爷,我家老爷说了,有请二位师弟后堂叙话。”边说边把二人引向后院。
那蓝孝悌早已是趴在二楼栏杆后瞧了个仔细,见田大鸣和许荷花进了后院,便赶紧从布儿背的布袋里拿出她的香囊短剑,冲萧云牛使了个眼色,道:“咱们也跟过去瞧瞧!”说罢,便顺着二楼后梯偷偷溜进了这回雁楼的后院。
萧云牛见蓝孝悌拿着那短剑摸进了后院,便是既怕她惹事又怕她拔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两人趁着四下无人一前一后摸到后院厅房一侧的窄巷里,趴在窗缝处向厅内观瞧,只见田大鸣和许荷花就站在厅堂正中,也没人让座,厅前正座上端坐一富商打扮的老者,岁数足有五六十岁,却是双目如炬,两腮微陷,太阳穴鼓鼓着,四肢较常人长了一大截,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品着茶,老者左手边站立一人,穿戴整齐,膀大腰圆,四肢也颇为修长健硕,身后背着一柄长剑,人长得却也是如那老者一般,尖嘴猴腮模样,正撇着嘴打量着厅上这两个娃娃。
“你们这两个娃娃呀!”那老者又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不要听信那些连饭都吃不起的穷书生的话,这些穷书生跟叫花子没两样,身上又能有什么宝贝,我这回雁楼的生意你们也是见到了,会拿那些叫花子的东西吗?简直是笑话!”
“黄师兄!”田大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和许师妹此次前来是受咱们四师叔之命,寻那双剑,黄师兄也是华山派弟子,既然师叔之命,还请遵从还了剑来,我二人也好回去交差。”
这田大鸣听那黄仙大一口一个娃娃,一口一个穷书生,显然没把他们两个和四师叔放在眼里,便是端端正正的一口一个师兄叫着,直把那黄仙大气得直翘胡子。
黄仙大便是重重将茶碗撂在桌上,有些恼怒的说道:“你们这两个娃娃真是没大没小,便是那书生剑年纪也比我儿大不了几岁,竟派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来羞辱于我,再这般没大没小无理取闹,寿儿!便给我打了出去!”
“好的,爹!”站在一旁的粗壮汉子,便是往前一步,笑道:“你们两个……娃娃师叔,若有证据便是拿来,只要有我回雁楼伙计写的抵押字据,我若还不来你们要的东西,砸了我们这回雁楼也是应该,可若没有凭据,只凭那穷叫花子乱说,我黄家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你们是那莫师叔的徒儿,如若这般蛮横行事,把你们打了出去,也自会有华山派掌门替我们黄家做主!两位娃娃师叔,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赶紧滚蛋!别自讨没趣!”
田大鸣见这个三十多岁的师侄如此无礼,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于是从背上解下短剑,作势要拔剑出鞘,喝道:“黄仙大!你不遵从师叔号令,还纵容你这儿子百般羞辱我们,便是目无尊长,作为长辈,我们可要教训教训你这不孝子了!”
那粗壮汉子黄寿脸一沉,嘴角轻哼一声,骂道:“你们这乳臭未干的娃娃,跑到我黄家充大辈,倒是要看看是谁教训谁!”话刚说完,便是向前一个纵步,伸手抓向田大鸣手中短剑。
田大鸣见那黄寿伸手抓来,刚想拔剑,又觉得作为长辈先行拔剑似是不妥,就这么一犹豫之际,手中短剑竟是被那黄寿抓了去,惶恐之下,再看那黄寿明明是站在一丈之外,怎么这么一个探手抓拿竟是伸得如此之长,看来这长臂猿黄仙大的儿子也至少是个长臂猴了。
“你!”田大鸣手中短剑还未出鞘就被那黄寿一招夺了去,便是又羞又恼,脸憋涨得通红,却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那黄寿手中把玩着短剑,大笑道:“娃娃就是娃娃,还在用这短剑,怕是剑身再长些就拔不出来啦!哈哈哈哈……也罢,孩子家家耍什么剑嘛,就让大人替你们收着,快回山上玩去吧!出门找伙计讨几个馍路上吃,也算没白来这回雁楼!哈哈哈哈……”
仓啷一声,许荷花见师兄吃了亏,便是拔出自身佩剑,就要上前招呼那黄寿,口中怒道:“敢这般欺辱我们,便是要你好看!”
“诶!”那黄仙大满脸得意的笑着,假意对自己儿子责怪道:“寿儿!怎能这般对长辈无礼,赶紧将剑还给你娃娃师叔,华山派的门户规矩还是要守的,不得以下犯上嘛!”
那黄寿也是嘿嘿一乐,回头作了个揖,说道:“爹教训的是,我这就给娃娃师叔赔罪。”说罢,将那短剑丢向田大鸣,随便一抱拳,又道:“娃娃师叔,侄儿刚才不懂事,就那么稍稍用了一点点劲力,谁想竟糊里糊涂的把师叔的剑给夺了,得罪了娃娃师叔,还请娃娃师叔不要哭,便在我这回雁楼大吃一顿,全当师侄赔罪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