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皇帝的寿宴(1 / 2)
随着洛阳城被云庆之拿下。北边的部队虽然一直在集结,妄图重新夺回洛阳。但他们在洛阳城下被七千白袍军打的弃甲而逃的事实,让新集结起来的部队再也不敢上前。
洛阳此等好消息,成了南朝百姓扬眉吐气的谈资。眼下正值皇帝寿宴,阿姐早早的便被女官们准备着前去赴宴了。
这等宫中聚会,我自然是去不得的。可我看着筹备时的阿姐,感觉和往年有些不同-多了份忧愁。
作为本朝唯一的公主,阿姐住进了宫里,被母后安排在她宫里。一切听候她安排,晨起梳洗,阿姐脱下了修行时的衣物,换上朝服。朝服隆重而厚重,阿姐清瘦。女官本以为他可能撑不起这重量。可当她穿戴好,转身的那一霎那,满屋子的人不由感叹,后宫众人也只有公主能把这衣服穿的如此尊贵,也只有公主才有那天生的贵气,即使现在她的脸笼罩着青烟般的忧愁。
穿戴完毕后,随一众朝臣后妃一起向父亲贺寿。与往年不同,宫里喜气洋洋。有些管不住嘴的小宫女,还会在阿姐身后悄悄说:“公主真是慧眼,相中云将军。”
与往年一样的顺序,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轮着叩拜着。轮到阿姐也不例外。只是这次她叩下后,他的父亲似乎心情好,没有回她一个免礼。而是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拉着她落座在他身旁。
后面轮到各路大臣了。第一个进来的老臣,一进殿阁,见到坐在旁边的公主,大吃一惊。他犹豫了一秒,看向了阿姐。阿姐读懂了他的意思,立刻站了起来,“儿臣失礼了。”欲走。
被她的父亲一把抓住衣袖。
皇帝笑着看向这个位列众臣之首的老臣道:“我的女儿,不配吗?”
这个熬到众臣之首的老头,早已是人中之精了,立马甩了袖子叩拜了起来。
待这位人中之精退下,阿姐还是向父亲道:“父亲,这样于礼不合,女儿还是退下了。”这时恰逢谢尚书进来。他大概猜到了之前的事,静静的等着。
“鸾儿,父亲这是想和你多待一下,你都不肯吗?”
阿姐缓缓看向那金銮宝座上的父亲,是他坐在世人都爱的位子上。可他也是她的父亲,她犹豫了。
谢尚书这时走了进来,也不含糊,叩拜道:“祝陛下,福寿绵延…”他似乎没注意到站着的公主般,把他的祝词,一字一句的念着。就当殿中人都以为他礼毕,他却突然转向站着的公主,“公主乃梁国的公主,坐受群臣的跪拜也没什么,公主何须如此战战兢兢。哦,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公主应该知道。北海王已在洛阳建国,云庆之被封他的大将军。不知他还回不回南朝了?”
他大概期待公主脸上能有什么变化。可安静的殿阁里,只回荡阿姐轻声的回答:“云将军护送北海北还已成。他回不回来,该是我父王决定,至于什么北国官职,谢伯伯听听就罢了。”
谢尚书看着这满头珠翠,却折射清冷寒意的公主,淡淡一笑道:“公主,不怕他不回来吗?”
“谢伯伯,他是个江夏人士,他带的七千人都是江夏人,是南梁人。他眼下攻城拔寨,屠城掠地,是风头无二,可他杀的是北边人,夺的是北边的地。北人恨不得将他剔骨吸髓,只有南梁,只有我父亲才是他们的依靠。你说他会不会回来?”
金銮座上的父亲和殿中的谢尚书满意的笑了。可阿姐躲过烛火,擦去那不易发现的泪水。
阿姐本以为谢尚书会趁热打铁和父亲商讨北上进一步巩固战果的事。可他们俩完全没有这等打算。谢尚书早早的退下了。
阿姐从中感到一丝失望。偌大的宫殿无比寒冷。但是今天灯火灼灼,肩摩踵接,人人喜色示人。她本该高兴,但是一想到还在北地的人,她的寒意侵袭全身。一种可怕的想法让她战栗。可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看向一波波跪下的朝臣,看向自己的父亲。她开始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小女子,她可以,她可以做什么?
在晚宴开始前,皇后在自己宫里安排了一个小型家宴。简单的菜式,让皇帝和自己的女儿可以早早的吃饱。以有足够的力气去面对后面整晚的活动。宫里的晚宴她明白有多长,有多熬人。自然她也有一面自己的私心。再在众人面前显贵,也不及在这小天地和夫君和许久不见的女儿团聚来的让她期待。她屏退众人,举壶给自己的夫君斟上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似有心事,抬眼看到自己母亲慈爱的目光,嘴角笑了笑“母亲,今天辛苦了。”
皇帝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若觉得你娘亲辛苦,该早早回来,帮帮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