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人的那种忏悔(1 / 1)
想了想,我还有一条通道宣泄我的痛苦,那就是写几个文字吧,写几篇也行,因为也没人拦着我。
你想想,该是有多大的痛苦,我写得出上面三行字。
当一个女孩心怀怨恨的时候,她还能不能把事情往好处想,往正向处发?这是个多么痛苦的事情。我是该像十年前十八岁那样歇斯底里,还是做出二十八岁成年人成熟的样子。
昨天快要没力气快要窒息的时候,是什么支撑我走到现在,是alice送我的那副扇贝银包珍珠耳环,我从那时候戴到了现在。为什么那副漂亮的耳环给了我如此大的能量,因为那是爱我的人在爱我的时期送我的,而我,很显然,结果是我辜负了他。我最开始,应该是被挚爱的父亲辜负的。二十五岁那年,遇到了后来被我辜负的男孩,能量是流动的,我辜负他教会他认清事实,我也终于辜负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孩。我跟你们说,竟然还有一点成就感,因为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中间,除了他,我被所有的人辜负了,包括我的父亲,包括像极了欧阳的小陈。
还有曾经至少看起来那么爱我的alice,留给了我一副耳环。那副耳环漂亮极了,他从来不送我不在他审美和品质的东西,多么难得。除了儿时的父亲,会极力给我买我看上眼的东西,养育我的配得感,这是第二个养育了我的配得感的男孩,可我却丢了。为什么丢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最后选择丢了,是因为后期的alice对我起了坏心思,因为他谋划着从我身上获得更大的收益,他已经无法控制他的贪心。我不想再谈论他的无法改变的缺点。
他对我的好,在他是平常而习惯,而对我来说,是久旱逢甘霖。我的疑心病甚至让我觉得,他对所有女人、或者所有人都这样,死心塌地的好。这个想法甚至让我有些绝望,而且懊恼得无能为力。但相对平衡的是,我知道这样的他,只能短期持有,因为心理的不平衡会导致机制的失衡。
上天果真对我不薄,alice应该是对我所扛下的多年痛苦的奖励。现在想来,他的出现竟然是如此不经意而好像又被谁特意安排的时间。甚至,聚散有时。我很舍不得他,我曾经想拖延他离开的期限,但是,我其实没有那么贪心。他对我真的太好,好到不忍心再占用他的探索时间。他留下的那点好,或许于我而言,已经足够让我捱过生命中剩下的所有绝望时刻,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没多想,也曾细想,后来我视死如归那样地放弃了他。可是,每每想起,还是好遗憾,好失落,每当越来越绝望的时候,就会想,当初请他多施舍一些爱给我多好,快要扛不住了呀,心的能量快没有了呀,alice,来救救我,帮帮我呀。或者,alice,你说要离开我,去成长,你成长了吗?获取了新的能量了吗,回来再爱我一下好不好呀。我真的好羡慕你呀,你得到了那么多爱的能量,可是我伤害了你,这也是命中注定的,我就是那个最想让你成长的人呀。谁说辜负你的人不爱你,那是比占有的爱更高尚的爱,你可知,放弃你的时候,我有多视死如归和悲忧。
用这不多不少的篇幅描述了alice的时候,我居然不那么想杀人了,不那么怨恨当下了,他对我的扶持和好感,可以重复抵消我今时和往后不重复的痛苦。当下的痛苦的严重程度,比不上只有烟花般绚烂而短暂的挚爱的热烈程度。我是如上定义和规定的。
突然又记得,第一次见面,是他来南昌火车站接我,一个很守时而看起来古板的男孩。我在洗手间,戴着那假得溜光发亮的黑色波波头黑假发,其实那个时候还是刚推的寸头。第一次他还不知道,当然不嫌弃。就像他说的,第一次见到的我,后来回想起来,是那么的糟糕。但是,即便是那时候,我居然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很不错,或许那就是蜜汁自信吧?自以为是地紧张地补了一嘴红彤彤的口红,他应该觉得我应该很可爱吧。很可爱的第一次相遇吧。穿着那土气的米粉色中规中矩的棉袄,因为那时候刚考研失败,还是一副考研的心情和穿衣风格。其实我已经考研失败了,那次失败了就没有机会再考全日制研究生,我心知肚明。
见到他,我战略性地害羞了,不敢看他,小短腿和小碎步,紧张到还跑在他前面。他看起来高大却一点儿也不威猛,我后来才知道相比他的内心,只是一副花架子。但是他当过兵,这魁梧确实好有安全感。其实,就算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么对我来讲,也是相对安稳的一生,但是没想到,后来的他,已经完全不着调了。唉,我不想用任何对他不好的词汇,因为他曾对我的我以为的真心,假不了。或许,遇见我,对他而言,后来只是一场灾难,可是,遇见我,是上天赋予他的使命,因为他出现地时机,就是来拯救我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