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堂审案(1 / 2)
大堂之上,常珍突然伤痛发作,滚倒在地上。
白秀芷从大门外快跑进来,跪在常珍身边,关切的察看了一番。
她杏目圆睁,大喊起来:“大人,你别审啦。少爷都快死了!快抬进家里请巫医。他刚才吐了好多血,再不治,你就没儿子啦!”
邑长常禄听着白秀芷一通喊,又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身子坐起又坐下。脑袋顶上松软的发髻晃荡几次,金簪几乎跌落下来。刚才,他端起来的姿态太高了,在满城民众注视下,急切之间找不到台阶下来。
田飞野趁机说:“邑长大人。我和常珍侠士切磋武艺,不犯王法。民不告,官不管。这一桩就审结了吧。”
“好好好!结案,结案。”常禄连声说着。
几个常家的仆役立刻快跑上前围住了常珍,他们抱的抱,抬的抬,扶着他往大堂后边去了。
白秀芷跟着跑了几步,又收住了脚。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进邑长家里去,还不被城里人笑死啊。她低着头,往大堂门外走。大门外不少人看着白秀芷,捂着嘴笑。
白秀芷见了,反倒仰起头,大大方方昂首挺胸看着他们,反倒让他们低头不敢看她。
田飞野饶有趣味的看着白秀芷,这姑娘长得俊俏,却是敢爱敢恨的泼辣性格。
像是一种无形的感应,白秀芷在行走中转过头来,看见了田飞野热切的眼睛。四目相接,她莞尔一笑,杏眼含春,红唇如火。田飞野的心神为之一荡。
英儿把两人的对视看在眼里,脸上显出了酸楚的神情。
常禄坐稳身子,清了清嗓子,说:“再审第二件。田飞野等河口村民七人,殴打军卒,造成五人轻伤两人骨折。田飞野,你有何话说。”
田飞野看的明白,邑长常禄肩膀歪着呢,想找个理由定自己的罪。他指着身后的胖小校,说:“请大人问他,他带着军卒先动手打我们。”
常禄瞥了一眼胖小校,说:“常三福,你说。”
“大,大人。冤枉,冤枉啊。”常三福额角肿起一个大鼓包,原本上小下大的葫芦脸,变得匀称了一些,像个戴了头盔的葫芦。
常三福定了定神,说:“这些野人在上游杀鳄鱼,把鳄鱼赶到了咱们田里。鳄鱼是河神啊,对吧,不能杀的。所以,我,我好言相劝,晓之以理。结果,野人凶蛮,动手打人。太,太坏了!”
田飞野扭头瞪了常三福一眼,吓得他往后退了一个身位。
“田飞野,为何殴打士卒?”常禄身子后仰,斜靠在几上。
“小人无话可说。”田飞野不习惯跪坐,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是野人,不懂礼仪也正常。
常禄微微一笑,说:“好,你既已认罪伏法,本官判你”
“大人,如果你判我们杀鳄鱼有罪,那我们就不杀呗。过些日子,天气热了,鳄鱼交尾之后会下蛋,一窝能有三十个、四十个蛋。孵出小鳄鱼来,密密麻麻遍布河滩,浮满淮河。一年之后,小鳄鱼长成了大鳄鱼,明年这个时候。嘿嘿……”田飞野冷笑几声不再说下去。
常禄直起身子,问:“明年这个时候怎么样?”
“咱们野人没有城池,田地也少,说走就走,哪里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