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艰难帝王千古少有(1 / 2)
“守中方正刻板,但眼光却是不差的!”景泰微微颔首,“再加上你推崇,此子还真要见见!”
姜钰儿狡黠道:“见他时最好微服,若他知道皇兄身份,怕是和朝堂官蠹一样,假大虚空,不敢说实话。”
兄妹俩正说着话,戴权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欲言又止。
“说!”景泰帝清冷道。
“万岁爷,这是锦衣卫密折。”戴权说着,递上一份折子。
“念!”景泰双眼微阖,轻喝。
戴权扫了姜钰儿一眼,又看向折子念道:
“八月初一,宁国府嫡孙贾蓉大婚,各色轺车、大轿不下百余乘,浩浩荡荡,连绵数里,宁荣街水泄不通。
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北静郡王或亲赴,或王妃赴宴。
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齐至。
只有缮国公诰命亡故,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
“哼!好大的排场,公然结党营私,果真不把朕放在眼里?!”景泰冷哼一声,微闭的双眼睁开,复又阖上,一道寒光一闪即逝。
“四王并未入内,只是路贺之后便匆匆离去,”戴权小心道。
“欲盖弥彰,包藏祸心……”姜钰儿冷哼一声,“可知是谁挑头?”
“这个,老奴并未查出。但北静王专门单独见了贾府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还将圣上送出的鹡鸰香念珠转送给了宝玉!”
“嗯?!”景泰帝腾得坐起,伴随着胸前巨大的起伏,脸色涨紫,深深吸了口气,“水溶莫非不知晓鹡鸰香念珠的含义?”
姜钰儿柳眉微颦,美眸充满着浓浓的忧色和愤怒:“《诗经》中有‘鹡鸰在原,兄弟急难’之句,鹡鸰便是暗指兄弟之意。
皇兄昨儿才送他如此寓意之物,怎的转手就送人了?”
“北静王还对那宝玉说……”戴权小心翼翼抬眼看向景泰,期期艾艾道,“王府经常高朋满座,聚海内英雄豪杰、有识之士,邀请那宝玉经常去北静王府小坐!”
“放肆,这是要谋反吗?!”
景泰帝“嘭”的一拳砸向御案,如暴怒的雄狮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北静王看似温文儒雅,礼贤下士,实则狼子野心,猖狂至极。”姜钰儿凤目怒睁,贝齿交错,“他已经不加掩饰了吗?!”
“要说北静王也太出阁……”戴权小心道,“前儿,还故意给忠顺王最宠爱的优伶琪官送贴身的大红汗巾子呢?!”
“水溶那是在试探,唉!王叔年龄大了,胆子却小了!”景泰长吐一口气,却无法倾泻心中的愤懑。
“就算没有天灾、没有边患,皇兄也太难了。”姜钰儿眼中浮现出少有的凄楚,“上有老太后,又有太上皇、废太子、这又多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北静王。
甚至我那几个皇侄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蠢蠢欲动。
唉,怕是从古到今,都少有皇兄如此艰难的帝王。”
几人沉默下来。
御书房内,鎏金龙香炉鼻孔喷出的袅袅青烟似乎凝固了,漂浮在半空形成一道氤氲的雾霭。
“铛铛……
自鸣钟的声音响起。
戴权抬头看看,道:“皇上,明日是乡试的日子,巡考王子腾、主考杨昌林、副考李守中、程东阳都到了,要宣他们进来吗?”
“让他们进来吧!”景泰说完对姜钰儿挥挥手,“你也下去吧,乡试结束,若那贾芹能中举,朕便微服见见他!”
……
历代乡试需要九天六夜,大乾的乡试简化了许多,只有三天。
考场在一个大院子内,布满了小隔间的房子,每间都是一丈见方,三天内吃喝睡都在里面,不说文思上的功夫,对考生的身体也是一场巨大挑战。
这也是变相的考验了读书人的体力功夫,杜绝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官。”
第一天考《四书》、第二天考《五经》、第三天考策论。
如果满分是十分,四书、五经各占三分,策论占四分。
进入考场需经历几道关卡,主要查是否夹带小抄。
贾芹自然无需这些小手段,吃食干粮也准备的极为丰富。
头两天四书五经除了死记硬背,最难的是经义注解。
比如仅《道德经》,古往今来,便有诸多大儒解读。
贾芹凭着超强复读记忆,加上几乎通背了古今大儒的各种注解,自是相当轻松。
重头却是第三天的策论。
题目是“读书人面对乱世,如何知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