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匪夷所思替罪羊(2 / 2)
薛蟠到:“据说,宝二爷当时还哭了一场,不过,转眼又和姐妹们顽闹了。”
“不是听闻宝玉善良、多情而且博爱吗?”贾芹故作惊奇,“他就没有阻止?没有澄清挽留?就忍心身边的姐妹被撵走?”
“他像木桩子一样,什么都没说,换做我,肯定要说句公道话的。”
薛蟠一脸鄙夷,“茜雪撵走后,宝二爷还假模假样的哭了一场,哭给谁看啊?!”
“宝玉才多大?十岁多点的孩子懂啥呀?”薛姨妈嗔道。
“若妹妹以后受了委屈,宝二爷又不出头,岂不苦了妹妹?”薛蟠梗着脖子道。
“嗯,古话说得好,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贾芹眉梢一挑,“有些性格会伴随终生的。”
心中更是思绪万千。
“这位衔玉而生的贵公子只喜欢花,喜欢美好,甚至以怜香惜玉的名义,把玩、亵渎、轻贱这些美好,却不会提供丝毫遮风挡雨。
经常说:‘女孩子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须眉浊物。我一见到女孩子就神清气爽,看到男人就感到浊臭逼人。’
多么尊重女儿家啊!听起来感天动地的。
他的重点是‘女孩子’,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媳妇或未出嫁的妙龄少女,而不是女人、婆子。
能让他神清气爽的,是年轻漂亮的妙龄少女,最好是没有被男人气染指过的。
‘女人一旦嫁了汉子,身上沾染了男人的气味,就会比男人更可恶,甚至连灵动的双眸也会变成死鱼眼’。
只有像花儿一样明媚鲜艳才配称之为‘女子’,而他只会把玩欣赏,至于爱花、护花,是不可能了。
但凡有点风吹雨打,便躲在一旁,看着花被摧残而暗自伤神,甚至写诗作赋抒发自个的愤懑,就是不会上前遮风挡雨。
如果他懂得尊重黛玉,便不会勾引着纯洁无瑕的林妹妹看《西厢记》、《牡丹亭》,不会钻进林妹妹的床榻嬉闹挠咯吱窝,还想睡一条鸳鸯枕头,偷香窃玉。
如果他懂得尊重金钏儿,就不会大中午在母亲的眼皮底下去调戏,当龌龊事被母亲撞破后,这位“护花使者”,便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如果他懂得尊重袭人,就不会因在太虚幻境做了一场春梦,把人家给“啥”了。
如果懂得怜惜,便不会和麝月、碧痕一起沐浴,一洗就是两三个时辰,如果不能给她们一个名分和未来,岂不是要毁掉了一生?
如果他良心未泯,服侍他五年多的晴雯便不会哀嚎一夜娘亲孤独死去。
……
“只是,这些故事并未发生,说了他们未必信啊!”
贾芹心思电转之间突兀问道,“蟠大爷,据说这宝二爷只喜欢在女儿堆中厮混,最喜吃女孩子嘴子上的胭脂,你吃过没?”
薛宝钗一愣,粉腻脸颊红霞重染,亦嗔亦怒的白来贾芹一眼。
“吃嘴巴上的胭脂?怎么吃?”
薛蟠眼中透着可爱的愚蠢,随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什么吃胭脂,就是亲嘴嘛。这宝二爷真真就是个下流种子……”
他牛眼滴溜溜直转圈,双眼迸射出异样的神采,“我知道与宝二爷的差距了。
若对女子说,我想和你亲嘴,必然会骂作流氓。
换个说法,你嘴上的胭脂必然是香甜的,能赏给我吃吗?似乎高雅了许多。
宝二爷真是个人才啊!”
薛宝钗听得面红耳赤,偷偷打量着贾芹,只见他嘴角似笑非笑,似有一丝让她心慌意乱的坏,顿时心如鹿撞。
贾芹笑道:“宝二爷便是用这种办法,老太太身边的,太太身边的,凤姐身边的,还有他屋里的,所有女孩子嘴上的胭脂吃了个遍。”
“什么胭脂吃了个遍?是亲了个遍!”
薛蟠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喃喃道,“这个下流种子,同样的腌臜事,换个说法便高雅了许多……
‘姑娘,我想和你睡觉’,必然也会被骂作下流,如果换个说法,‘姑娘,我想和你一道起床看日出’,是不是很有调调?”
“蟠大爷有车神的天赋!”贾芹暗挑大拇指。
“啐……”宝钗双眼震惊中,跺着脚,羞不可抑,“妈妈,你看他们!”
“你个混球,当着妹妹说这种浑话!”
薛姨妈一脸嗔怒在薛蟠背上锤了几下,又剜了贾芹一眼,“再说,这什么要紧的事!
小孩子们年轻,又觉得稀奇,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不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