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新仇旧恨（1 / 2）

何夔字叔龙，在淮南躲避战乱时被袁术征用，没有答应但被强行留下，后来逃回故乡，现今被我征召为司空掾属已有一段时间。

最近有人传言袁术军中动乱，我将此事问何夔，“君认为可信吗？”

“上天帮助的是顺应天意的人，人帮助的是信守承诺的人，袁术没有顺应天意和信守承诺的行为，却希望上天和别人来帮助他，这定不能在天下得志！失去道义的主君，亲戚都会背叛他何况左右之人！以何夔看来，他的动乱是必然的！”何夔如是说道。

“治理国家失去贤能帮助就会灭亡，君不被袁术所用，动乱不是应该的吗！”我应和道。

掾属处理公事不当常常会杖责，而何夔性情刚烈，常备毒药在身，誓死也不愿受屈辱，我见他贞烈因而一直没有对他使用，后袁术果然动乱。

“曹公之前不图谋刘备，程昱等人实在不如，但今天借他兵马，他肯定会有异心。”程昱和郭嘉前来劝说，程昱身子还未站稳就厉声道。

袁术自被吕布和我击败后，众叛亲离无人接济，不久前听说其想从徐州下邳经过去投靠袁绍，我自然不能让其好过，派遣刘备和朱灵、路招拦截。刘备为豫州牧离徐州较近，又对徐州比较熟悉，而且此前对他的调查也没有头绪，所以我顺理成章地让他去追击袁术。

听完我心中仍有些疑虑，望向郭嘉也是点头同意，但我给予刘备等人皆是高官俸禄，更是礼遇有加，不像当初兖州穷困潦倒还要从士族口中抢饭吃，他有什么理由背叛我呢？

郭嘉见我犹豫补充道，“刘备有争雄的能力且甚得人心，关羽和张飞都可做一军之将却为他赴死，据我观察，刘备最终不会屈于人下，其谋划不好预测。古人言，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应当早点处理刘备。”

“放刘备必会出事！”程昱和郭嘉语气坚定地齐声道。

我顿时理解他们的意思，一个对功名利禄无所求的人必定有更大的图谋，而且还带着一帮人在这乱世东奔西跑居无定所，怎么可能没有图谋，理清头绪我立即派快马追赶令文，但已经为时已晚。

“刘备勇敢而志向远大，关羽和张飞都是他的羽翼，恐怕刘备的心思并不好说啊！”随后董昭也向我进谏，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已经应许了。”米已成炊，事情没有回旋余地，我只能这么说道。

未等来刘备的消息，袁术已经病故在途中，曾经锦衣玉食的袁氏子弟居然穷困潦倒而死，让人不甚唏嘘，此刻我回忆当初起义时的场景，情不自禁作诗一首《蒿里行》。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不仅袁术在江淮只能靠捡蚌蛤充饥，连袁绍军苦难时也只能摘桑葚为食，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反而天下的万民是最受乱世所害的。他们互相征伐到头来一场空，当初的关东联军如今只剩下我和袁绍，不论其他，如今谁能还天下一个太平才是真正的英雄。

果然如程昱等人所言，袁术死后朱灵率军回师，刘备马上谋杀徐州刺史车胄举兵造反，据守下邳一带，定是趁我对抗袁绍无暇顾及所以才敢如此。我此前为了防范袁绍早已在北方部署各将，南方重要郡县也需要布防，而刘备随时可能和袁绍连和，只好派遣刘岱和王忠去夺回下邳。程昱多次进言有功迁振威将军，如果袁绍南下，兖州将是会战之地，都督兖州的程昱必然首当其冲，应当需要更多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