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结识（1 / 2）

“如果历史记载不差，夫君应该已经同未来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宰相和世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结识，真是改变历史的一瞬间，可惜我没有机会见证……”她唰唰唰地写着日记。半晌后，她半躺在椅子上，稀碎的阳光披在身上，微眯的双眼望向远方，眼神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未来的图景……

“诸君所言，皆德意志或普鲁士强国之法。卡尔之意在于去封建之旧法，废人身依附，君主还政于民，议会行明法善政。奥托之意在于国赖贤君，以国君强权推行新政。”

“然，国家统一、独立自主先于强国。德意志四分五裂，奥地利、普鲁士并立于南北;俄罗斯、法兰西窥伺于东西，波拿巴染指莱茵兰，罗曼诺夫垂涎东普鲁士。”

“统一重于自主，自主重于新政。普鲁士若想强国，需先统合北德，摆脱法奥，再行新政，在此之后，民主也好，专制也罢，皆殊途同归。

“若未统一，效英吉利宪政议会，则德意志各邦国争执不休，恐难一统;效波拿巴强权霸权，则有损普鲁士于德意志之声誉;至于效大明，只恐画虎不成……”李澈巧妙地转移了二人争执的主要矛盾，但说心里话，他更认同奥托“铁血强权”的看法，但那句“刁民饿不死就行，让他们吃饱就会伸手要权，要完权就继续得寸进尺”让他颇为不喜。

“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不先解决百姓的问题，如何能统一?如何能称霸?”卡尔摇头晃脑地反驳。

“民乃一国之本，自当予以欲求，然若国不富，何来民之强?统一、变法、图强无先后次序，只有轻重之分。且非是我不信百姓之伟力，而是若民众食不饱，穿不暖，要那权利何用?”李澈说得口干舌燥，偏又喝不惯德意志的啤酒，只得点了桶白开水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卡尔和奥托低头沉思，不再言语。三人则低头继续对付起奇怪的食物。

“砰!”卡尔把装了大半杯啤酒的杯子用力拍在桌子上，带着泡沫的黄色酒液溅到桌子上。只见他双眼精光大放，嚷嚷着夹杂着汉语和德语的“我懂了”“我明白了!”之类的话，胸口不停地起伏。

“李兄，你的话我不完全认同。但你的有些观点解答了我的迷惘，实在感谢!”他一脸感激，还重重地拍了下李澈的肩膀。然后他一把跳下高脚椅，向门外跑去，还嘀嘀咕咕地念什么“国家主义”“民族认同”“生产力”之类的政治学术语。

“李兄，原谅这个满脑子自由主义的小市民，哦，不，落魄小贵族。他已经要被他的政治学课程论文逼疯了。”奥托优雅地抿了口啤酒后说，翘起的胡子没沾上一点酒液。

“俾斯麦兄与之相熟?”

“自然，我与他同住。”

“你俩从没打起来?”刘禹诧异地瞪着小眼睛。

“哈!若不是大明禁止枪械，估计我和他身上早就多了几个窟窿。至于决斗，多半是他大庭广众说不过我，觉得被拂了面子，气急败坏吧。”

我看是你俩都气急败坏了，李澈撇了眼脑袋上青筋还在不停鼓动，一只手还按在刀柄上，但故作镇定的奥托，心里感叹日耳曼人的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