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愿意（2 / 2）
所有精神中唯一一个被动技能，也是当今大部分骑士的高层唯一拥有的精神。若自己麾下没有一大批人马，怎么领悟领袖的真谛呢？若自己没有领悟到一个骑士精神，又怎么成为骑士，更何况高层呢？此精神也是最难判断是否拥有的精神。
“机会！”
格斗技能--飞鸿
快速向一个方向冲刺，但是无法调整方向，直到冲刺停止。
格斗技能--穿心
以剑为指，将全身力量集中于剑尖。
察觉到对方的分心，之前连挥剑都显得困难的中年人像根离弦的箭般冲向远处的敌人。
“要成功了吗？”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敌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中年人流露出了一股喜悦之情。
天赋技能--钢铁蝠翼
维希亚斯的巨大的双翅表面覆盖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金属，并挡住前方飞驰的利剑。在巨大的冲击下中年人像个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认出我了？还知道我的弱点，可惜差距太大了。”
维希亚斯保持着之前沉思的姿势，仿佛刚才的防御动作不是他做的。
“史上赫赫有名的维希亚斯，欺诈之主，死灵界三大巨头之一，很难不记住。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在危机时刻却会自动做出应对，这就是生命等级的差距吗。”
中年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比起之前的伪装，这次他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在发现维希亚斯的第一时间，中年人便知道自己一个残疾的4阶骑士，不，失去骄傲后的他已经不能算是骑士了，根本不可能击败在历史上就已是超凡的维希亚斯，甚至都无法伤害到维希亚斯。面对记载于史料中的魔王，他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
1阶到4阶的过程，是不断加深对自身属性的理解，士兵加深对战斗的领悟，魔法师加深对自身属性的理解。一个二阶的魔法师，可以创造出上百个魔法，但他却无法将这些魔法结合起来，所以他只是一个二阶的魔法师。一个四阶的魔法师，他可能只额外创造一个魔法，但他能够将自身拥有的魔法结合起来。
而不管是二阶还是四阶，本质都是普通人，就算是士兵和骑士，身体素质更高一些，但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一名四阶的骑士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一个二阶法师的魔法攻击，也会受到重伤，甚至直接死亡。同理一名四阶魔法师站着不动让一个普通人拿把菜刀砍也会致命。
而一些强大的种族，例如龙族，就算是一条刚孵化的幼龙，天生拥有坚硬的表皮，就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再多的普通的士兵也无法伤害到它。而幼龙随便一个翻滚，就可以轻松解决大量的普通人。
碾压比自己弱的生命，让数量失去意义，这就是生命等级的差距。
因此，能通过其他方法提升自己的生命等级，初步踏入超凡，便拥有五阶的实力。
龙族天生超凡，因为它们坚不可摧的表皮和毁灭万物的龙息。
维希亚斯的超凡来自种族的天赋，来自那巨大的双翼，无需催动，受到危险时自动触发。
莫斯雷斯的超凡是他那无穷无尽的魔法盾，使他可以无视任何的攻击，可惜被那把来自遥远彼岸的匕首克制。
杰威利尔位于大陆的最北方，附近都是原始的森林，虽然开括出了一些商道，但大量人马行动还是不便。城市的居民还没有跑远，大部分富贵人家还带着大量的财物，更加严重影响逃跑速度。想到这，中年人又无奈地叹口气：“为那些寄生虫卖命真不爽啊，算了还有那些士兵和普通人。”
虽然身边充满着死灵生物，但只是最底层的野兽，没有智慧，根据本能行动，只是数量多而已。对那些逃跑的居民威胁并不是很大。可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些死灵生物，那些居民几乎不可能逃脱。
中年人知道，他的敌人只有一个，若无法击败他，他解决再多的死灵生物也只是杯水车薪。而他只有一个机会，在对方轻视自己的时候，攻破对方的防御，真正伤害到他，让他不得不闭关休养，为那些逃跑的居民拖延到时间。
当踏入超凡的生物失去各自最大的保障后，那他就失去了超凡的实力，将直面死亡的威胁。
但他失败了，他没有毁灭对方的双翼，甚至连一点伤痕都没有。而自己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精力，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只能形成连招而已，还没用到骑士精神，一个普普通通的三阶士兵，就算我站着不动，你又能怎么样？”
“这座城市真大啊，几千年前你们人族最大的聚集地，叫什么来着，城镇是吧。就当时你们那个骑士创始人统治的那个城镇，规模连这座城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刚刚从几个倒霉蛋那里听说，这是你们现在规模最小的城市？”维希亚斯漫不经心地说道。
“而且在发现我们入侵的第一时间，连正规的战斗没有，所有人直接跑了，现在的人族就这水平吗。”
“这只是最偏远的地带，人族还有无数的强者，我们数千年前能赢你们，现在也会赢。”
中年人毫无畏惧地反驳道，到他虚弱的声音使他的语言没有什么说服力。”
“人族？当时躲在最后面，在我们快被赶回去的时候，你们那个最强者，就那个骑士创始人，才敢出手去围剿伊弗德尔。这应该是你们人族当时唯一的战绩了。”
“能够参与死灵界主宰的围剿，不愧是吾族先辈。”
了解到这些史书中没有记载的辉煌事迹，中年人放声大笑。
“哈哈哈。”看到鱼儿上钩了，维希亚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不过这也是你们先辈唯一的战绩了。在死灵界的逃亡中，我本来是跑在最前面的，看到那个躲在最后面一直不敢吭声的小丑还敢上来咬人，我就跑到他的领地等他回来。最后利用他的亲人，将他重伤，他也没两天就死了。”
“阴险的东西，只会在背后偷偷摸摸。”
听到先辈死的如此凄惨，中年人的气息更加紊乱。
“何止啊，我在重伤他后，甚至还伪装成人族，混到他身边，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看着硬气的中年人怒火中烧，维希亚斯心情瞬间愉悦起来，身为阴险狡诈之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弄人心。不过回想起往事，虽然自己大获全胜，甚至伪装成普通人，看着人类的希望死在自己面前，但他心中始终不够畅快。
“不过你一个人在这有什么意义吗，为了那些和你毫无关系的人，数千年前那些人族还能说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不得不战斗。这座城市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不然也不会丢下你跑光了。你要是一开始直接逃跑，以你的实力能够轻松逃走的，这些食尸鬼留不下你的。”
“为了那些和你毫不相识的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何必呢？”
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充斥着混乱和战争的死灵界的维希亚斯无法理解中年人的行为。
“我好像，很久之前也问过这句话。”
“你若是将这个方法传授给所有人族，我们对其他人的掌控程度就会下降，我们的地位将会收到威胁，你这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可能也要消失了。甚至其他人强大了，我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你还要这样做吗？”
“父亲”
一对父子站在一处悬崖边，年轻人离万丈深渊只差一步。
“大人，就算我们实力损伤惨重，您也要死亡了，但我们还是人族之中最强的城镇。您要是把这些精神的奥秘告诉所有人族，我们的地位将受到巨大的挑战。”
一群人围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旁边，他们面前的领袖刚刚宣布了要将骑士精神的奥秘传授给所有人族。
“我一个人实力强大没有任何意义，就算硬实力我不逊色与维希亚斯，但他独自一人便可以轻松解决我们所有人。除非所有人族都强大起来，我们才有未来”
中心的中年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可是，为了那些和我们毫不相识的人，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他们，他们实力强大之后甚至会对我们发动攻击，何必呢？”
伪装后的维希亚斯面对因自己而死亡的对手，发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如果那些人通过你的传授，激发自己的天赋后，恃强凌弱，胡作非为，而你这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废物，将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你要怎么办呢？你能怎么办!你这是自私，为了满足自己那所谓的道德感，可能导致人族走向灭亡！”
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维多利诺被特罗尔说的哑口无言。
“为什么要救你，我也不想救你这个阴间东西，你天天看我那眼神，我都感觉瘆得慌，不就是抢了你一次吃的吗。我记得我小时候偷偷去一个私塾偷东西吃，那个老东西刚好在上课。那个老东西天天绷着一张脸，说什么书生意气，不为半斗米折腰，家里穷的要死，我找了半天，也只找到半个馒头。”
“我记得我当时听到他在教那些有钱的小屁孩一句话，我感觉可以用来回答你，不过具体是什么来着？”
看着已经跑远的两个乞丐，耗光魔力的士兵盯着眼前丑陋的怪物自言自语着。
“为了那些和你毫不相识的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何必呢？”
维希亚斯看着前方虚弱至极的中年人，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先生，您明明知道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就算我变强大了，我想的更多的是用武力让那些欺辱我的人付出代价，获得力量的我可能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混乱和争斗。”
“您为什么要帮我？”
年幼的男孩说出了他最无法理解的问题。
悬崖上的年轻人面向自己的父亲，坚定地说道。
奄奄一息的君主看着伪装成普通人的仇敌说道。
年轻的维多利诺面对着独裁者说道。
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士兵记起来了那个老学究的话。
独守杰威利尔的骑士说道。
看着眼前年幼的男孩，白发苍苍的维多利诺轻轻地说道。
“我愿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他人，我愿意相信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