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铁矿（1 / 2）

陈夫人被他气笑了，不就是空手回家吗，这个架势不知道还以为他是独坐中军运筹帷幄。

“也不知是哪般神策军师，能救得了你这无能将帅。”陈夫人毫不客气。

“只是将将束发一少年。”陈大人回忆着顾百生所说的钓鱼之道，“自古英雄出少年。”

“那就算他落地便撑竿，也不过是十余年，你这三十年的鱼客竟不如他。”陈夫人轻晃着头，语气尖细。

“哪有年龄越大造诣越深的道理，若是年轻人都不如我们这些老家伙，那这天地不是越过越回去了嘛。”陈大人丝毫不以为耻。

“真是如此？”陈夫人正色。

“确实如此。”陈大人也正经几分，“这少年是从下方县乡而来，往朗音书院求学。”

“是何出身、学识如何。”陈夫人追问。

“乡野村人。”陈大人捋着胡须，放缓语速，“不曾详聊，不过仅在钓鱼一事便能格物致知，想来是不差的。”

“家世清白、学识尚可。”陈夫人点点头，“稍加关注，以后应是用得上。”

“若不是嫁给了我，这刺史夫人也是做得。”陈大人抬眼，“倒是我拖累了夫人。”

“话是这般说，可至多也是佐官，你看至今哪有一方女子主官？连个八品县令都无。”陈夫人很平静，“你已年近六旬，说不得也在革新之列，遑论还要沉寂不知几年，未来该如何自处？”

“新旧从不以年龄来分，只是年轻士子一眼望之更显这个新字。这点我知道、朝堂诸公知道、大皇子也知道。”陈大人沉声，“若真要舍身做个引子，我又何惜这些权势官位。”

“你心里有数便好。”陈夫人给他夹一筷子菜，“这几年淡出朝堂也是幸事。”

“当年便是夫人这智慧胸襟，让我惊为天人无法自拔。”陈大人一口塞进嘴里，“却不曾想耽误了夫人。”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陈夫人笑了，一如年少时那般灿丽，“这几十年的朝堂气氛我也呆不下去，便宜你了。”

“顾兄弟，出菜了！”顾百生在床上几乎就要睡着了，朦胧间听到邢固山的大嗓门。

“顾兄弟，快来，趁热乎！”等了一下见房间里没反应，门外继续催促。

“来了。”顾百生搓了搓脸，打起精神，起身开门。

见他出来，邢固山拉着就走。

来到包间，确实是八道鱼菜，各类做法都有，看来厨子没有吹牛。

“顾兄弟，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邢固山招呼他落座。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邢大哥也一起对付几口。”见他一脸期待的看着，顾百生也留人。

“哈哈哈哈好！好！”邢固山迅速坐到对面。

“邢大哥特意找我，是有何事？”略微垫巴几口，顾百生见他食不知味的模样，率先发问。

一路观察下来这人不似奸恶之徒，应是图不了自己什么，就当听故事了。

“哦？哦！是这样。”邢固山先是一愣，遂即放下筷子，整理语言，“俺是在寒衣社做事，四个护法之一。”

“俺们寒衣社是一群穷苦人凑在一起讨个生活，哪方有个需要就找来，俺们给介绍人去，讨些养家的钱，有时候官府修路建房啥的也会找俺们。”

“抱在一起人多也不容易受欺负，有时也接济一些日子过不下去的。”

经过邢固山的介绍，顾百生大概明白这个寒衣社属于常见的民间结社，抱团取暖谋生，看起来应该是规模比较大的一类，毕竟能跟官府搭上联系。

“一个月前有两个兄弟跟着周家当护卫，结果一直没有回来，俺们上门也没要到说法，俺就想了个法子，在他们再次下乡的时候跟着去了，看能不能找到线索。”邢固山神情严肃起来。

“想来邢大哥也是很久没有接这类活了吧。”顾百生突然插嘴，线索肯定找到了，就是在客栈丢的东西。

“从接手堂口开始就很少自己接活了。”邢固山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是有些懈怠了，不然怎么会被人割了腰带还不知。”顾百生一直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习武之人、做的又是护卫，都是恨不得睡觉都睁着眼的，就算现在天下太平，也不该如此缺乏警惕。

“这事俺也奇怪，说起来俺不应该睡得那么死！”邢固山皱眉。

“那应该是下了药，不过对方看着没有害命的意思。”顾百生稍微松了一口气，没有到灭口的程度，看来此事不是特别严重，随即问道：